郭綿最終沒妥協,那兩個姑娘被拖出去的時候面如死灰。
但最後一個步驟還是不了了之了,另換了兩個人帶她去化妝做造型。
化完妝,趙佳慧送來一條奢華性感的裙子,款式與她參加華鼎獎頒獎典禮時穿的那條很像。
“聽說祝總看了頒獎典禮上的你,驚為天人,如果你複刻那天的造型,他一定能感到你的用心。”
“我始終不理解。”郭綿望着鏡中那張與自己有六七分相似,卻總是效益盈盈的臉,蹙眉問道:“宋時的媽媽在周家當保姆,但宋時在周清面前從不自卑,甚至經常把周清當狗欺負。你媽媽自認為是正宮娘娘,認為你是姜家嫡女,我和我媽也從來沒把你當下人使喚,你這副卑微的讨好姿态,究竟怎麼養成的?”
趙佳慧臉上的笑容一僵,“我對人親和,因為我在乎别人的感受,是有教養的表現,與讨好無關。”
郭綿嘲諷道:“你爸爸果真是把你當嫡女培養。不像我,從小到大都是被往歪處帶,他總跟我強調,‘出門在外,别輕易給人好臉色,免得他們蹬鼻子上臉。’”
趙佳慧笑着點點頭:“到了祝總面前,也要好好保持哦。”
郭綿忽然拿起口紅,在這條價值幾十萬的禮服上劃了兩道,“換一條來。我這個咖位,同一款禮服,不可能穿第二次。”
趙佳慧虛僞的笑容終于繃不住垮掉,“好,好!我去給你換,待會兒你就會知道,如果今夜不能讨得祝總歡心,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她很快去而複返,帶回一條更加暴露的裙子。
郭綿穩坐不動。
如此較勁,折騰了四回,辛丞終于親自出面,帶來一條端莊而不失飄逸的白色晚禮裙,和一條細長的白紗巾。
郭綿換好禮服走出來的一刹那,辛丞有種房間裡亮度暴增的錯覺。
事實上,燈沒有變化,隻是他的眼睛無意識地睜大了。
郭綿向他款款走來,微笑着問:“這條裙子是按你老闆的喜好挑的,還是你的?”
“我想你老闆根本不在意會不會被人記住。所以,是您想被我記住嗎?”
辛丞記得很清楚,第一次打交道時,她就這樣不着痕迹得撩撥過自己,為的是向自己求助。
但那一次求助因為宋時意外受傷而撤回,他也被她翻臉無情地甩了兩個耳光,加電擊。
這次他沒有回應,垂眼将紗巾圍在她脖子上,正好遮住那個剛結了血痂的牙印。
“我以為,你在我身上留下印記是經過你老闆同意的。”郭綿似乎因為他的沉默而惱火,再一次火速翻臉,尖銳地嘲諷道,“我以為你們親密到可以共用情人。”
辛丞依舊穿着筆挺的西裝,隻不過把領帶換成了領結,從加班的精英,變成了晚宴上的紳士。
“他确實喜歡和别人共享玩物,但你隻要像今天這麼聽話,我可以讓你免受這樣的羞辱。”
他擡起臂彎,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言行像一個真正的紳士。
郭綿挎上他的胳膊,笑道:“看來你在你老闆面前真的很有話語權。不過如果共享對象是你,倒也無所謂。”
辛丞腳步一頓。
郭綿也把目視轉向前方,一本正經地說:“我後來回味了一下,你的吻技很不錯。”
辛丞知道她在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