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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回來了嘔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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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顫顫巍巍地哀鳴着,小尾巴有氣無力地搖了搖,由于沾上了水塘裡的泥漿,擺動的格外沉重。

不知趴了多久,院門終于被推開,一位鶴發蒼顔的老人拄着拐走近,用拐杖點了點來福。

來福虛弱地搖了搖尾巴。

然後,來福就被帶回了屋裡。迷迷糊糊中,溫熱的水流浸泡全身,被洗的幹幹淨淨,又被放陽光下曬肚皮,傷口也被包紮好了。

于是,三天過去,在呼噜呼噜吃完一盆子燒肉拌米飯後,來福終于又活蹦亂跳起來,它昂首挺胸地走在老人身邊,為他護法。

季月槐很快發現,這慈眉善目的好心老人,似乎是個啞巴。

他總樂呵呵地與人下棋,走好棋了就撫須大笑,輸了就搖頭歎息,和村頭的老人家沒什麼兩樣。

來福愛趴在金燦燦的落葉堆裡玩耍,老人則是日複一日地晨起練功,或者是靜心打坐。一人一狗,和諧融洽。

老人在山莊裡的地位應該很高,三不五時會有弟子們來拜見,但都留不久,大部分時間都是清淨的。

季月槐想,這也不能怪弟子們,師傅不講話,自己悶頭講話講不了太久,可以理解。

這天,院門被推開,來福擡頭看,映入眼簾的是身着錦衣華服的兩個小少爺。

大的約莫十歲,小的隻有五六歲這樣。長相相似,大概是兄弟倆。

來福對這倆小孩兒沒什麼反應,季月槐卻震住了。

這是,小不點時的秦天縱?

看慣了他長身玉立的少年模樣,猛地瞧見他還是個圓頭圓腦的小正經的樣子,季月槐隻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好可愛……他忍不住偷偷感歎,怎麼小時候表情就冷冰冰的,看來三少爺真是天生的傲氣性子。

秦天珩看見來福,連忙拽了拽身邊人的衣角:“爺爺爺爺,你看你快看,樹下有隻小狗。”

秦天縱插不上話,也可能是懶得插話,隻是沉默地點點頭。

他們口中的“爺爺”,也就是雁翎山莊的掌權人——秦連巍,明顯是不苟言笑的類型,他沉聲道:“穩重些,别整天貓兒狗兒的,像點男子漢樣。”

雖是以來福的視角,但這确确實實是季月槐第一次見秦連巍。

他之前隻是知道老莊主身體抱恙卧床已久,沒料想,十年前的他,英雄雖已遲暮,但铮铮鐵骨并未衰老。

秦連巍舉手投足間,仍是氣勢不減當年,他握刀的蒼老大手遍布褐斑,卻青筋盤虬,略渾濁的眼珠透着潇潇的寒意。

而他腰間挎的刀,正是大少爺如今的佩刀。

秦天珩聽後,立刻照做,再也不給來福一個眼神,屁颠颠地跟在老莊主身後,唯爺爺馬首是瞻。

季月槐看得出來,秦天縱也很喜歡來福,視線執着地黏在它身上,但礙于爺爺的威壓,也隻好慢慢挪開腳步。

就在季月槐以為二人要離開時,來福的頭頂卻被輕輕地撫摸了兩下。

來福從落葉堆裡彈起,警惕地往後看,卻發現是秦天縱又折返回來,蹲下身子,伸手小心地摸了摸。

來福歡喜極了,它很樂意與人親近,便用自己的絨毛小腦袋使勁蹭秦天縱的手,還用爪子扒拉他的小臂,催他再摸摸自己。

秦天縱眼睛亮了亮,唇邊揚起笑,但又很快壓下去,繼續闆着小臉摸它,輕聲道:“下次給你帶吃的。”

來福嗷嗚兩聲,算是答應了。

從此以後,秦天縱偶爾會來看望來福,每次都帶香噴噴的雞腿鵝腿,隻是由于課業繁重,不能停留太久,每次都匆匆離去。

季月槐仰頭看着步履匆匆的背影,于心不忍地想,三少爺得知自己修煉的是本廢刀法,那段時間一定很難熬。

和老人也變得親近了些,季月槐聽到他喊老人為“江師伯”。

剛好,秦天縱話少,江師伯不說話,二人還算合得來。

但後來的一天,随着那封書信寄來,一切都變了。

老者拆開信箋,越往下讀,手抖的越厲害,到最後,幾乎是拿不住輕如蟬翼的信紙,雙手重重地垂在身側。

“吾兒……”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伏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粗氣,拐杖咣當墜地,來福急的亂竄,上上下下地跳。

季月槐大驚。原來他不是啞巴。

來福看不懂信,但季月槐看得懂,他勉強辨認出倉亂的字迹。

大意是,您的兒子前些天逝世了,原因是他流連于花樓,玩的身體虧空,醉酒後從頂樓掉下去的。

頂頂荒唐可笑的死法,卻偏偏落在這老人家頭上。

隔日,山莊派人前來替他問脈。季月槐在旁聽得三兩句零言碎語,拼湊出了來龍去脈。

這江師伯原名江海波,半生萍蹤浪迹,不惑之年才有獨子。但妻子難産而亡撒手人寰。他從此修閉口禅,發誓不再言語,以緬懷亡妻。

而他的兒子很争氣,根骨上佳資質很好,拜入人人豔羨的大門派,據說三年就升了内門弟子,前途不可估量。

最初風光無限,到死落得如此狼狽收場,連路人都唏噓不已,更勿論他的老父親。

自此,德高望重的江師伯像是主心骨被抽走似的,終日霜鬓頹肩地倚在床榻,心氣沒了,一副殘燈油盡之态。

來福總是高高翹起的尾巴,從此也低垂下來,他安靜地陪在救命恩人身邊。

連季月槐都忍不住期待,某天能傳來消息,其實那封信是誤傳了死訊,他兒子其實還好好地做着他的内門弟子,在修煉大道上砥砺前行。

可惜沒有,江師伯再次收到的,是親生兒子的骨灰罐。

季月槐胸口悶得慌,說不出話,隻能跟随來福的視角,看着江師伯日漸萎靡,垂垂老矣似秋風卷殘葉。

本以為剩下的日子會安穩些,但世事難料,這次出事的,是來福。

小寒時節,江師伯佝偻着背,于江邊放平安燈,紙糊的燈壁被映的透亮,驅散了些許江面朦胧的薄霧。

“阿泠,秀娘,上次咱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地放平安燈,已是半輩子前的事了。”

他喃喃自語:“不知何時能與你們重逢……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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