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亓岩立即轉身,朝着六号包間的方向大步邁了過去。
趕快接下這單任務,他也好早點回去,把身體裡那屁用都沒有的垃圾藥栓給取出來。
正在腦海裡思考着明天該怎麼好好感謝那賣給自己高價藥栓的垃圾庸醫,“砰”的一聲,方亓岩迎面撞上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拉到胸肌附近的拉鍊頭被頂得差點陷進肉裡,壯漢扯着嘴角,擡頭望向前方。
同時,一個穿着一身黑并且外面還套了一件黑色鬥篷的人感受到後背傳來的别樣觸感,也緩緩轉過了身。
“嘶,頭一次遇到來酒吧玩不僅穿得黑不溜秋,并且還裹得嚴嚴實實的怪人。”方亓岩毫不避諱地吐槽出聲,要知道,沒直接罵人神經病就已經算他有素質了。
從頭到腳都被黑色包裹住的人,唯獨露出的一雙眼睛也被萬年不化的冰雪覆蓋着,定定地盯向某處。
注意到對方的眼神,本就憋着一肚子氣的壯漢一把拉下自己拉到一半的上衣拉鍊,“你小子什麼眼神?這些都是我作為處決者的勳章,懂不懂?”
隻見壯漢彈性飽滿的胸肌上,布着一道從右鎖骨劃到左胸口甚至差一點就要将某個紅點劈成兩半的淺色傷疤!
這是一周前不慎被幾隻三階的螳螂和貓變異體——四足螳螂貓劃破皮膚留下來的傷口。
也是方亓岩選擇打滴而不是自己騎摩托車來酒吧的原因。
因為輪胎和油箱側闆等都被四足螳螂貓們給割壞了,要是不想開着開着摩托車散架了,就老老實實送去修理店修它個十天八個月,反正維修的費用全部由來上一位雇主來報銷。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穿着一身密不透風的黑,隻能憑借比一米八壯漢還要高上五六厘米的身高來判斷應該是個男性的人,掃了一眼對方左胸口上方以及胸下的的痣後,比月色還疏離淡漠的眼眸微斂,就這樣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轉身離開了原地。
被撞的一方慫包似的走了,那撞人的一方自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這一天天的,真是倒黴透了。”隻穿了一件貼身運動外套而不在裡面加點短袖或者背心的暴露狂方亓岩一邊合上拉鍊,一邊向目的地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撞人後背的時候,擠壓到了哪裡,那一瞬間他的身體仿佛被電了一下似的,突然竄出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難道塞在屁股裡面的特制藥栓并不是完全沒有作用,隻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慢慢生效?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就姑且饒那黑心的庸醫一命,方亓岩推開了六号包間的門。
“怎麼今天的速度比之前慢多了?”邱朝貴朝最晚出現在門口的人打着招呼,“不過這都是小問題,快點進來,就差你一個人了。”
方亓岩表情錯愕地看着包間裡的兩人,一個是他才認識了半年但因為經常打交道所以關系挺熟的任務中間商,而另一個,卻是自己剛剛撞到的那個死裝慫包子!
“白先生,這就是我向你推薦的天賦為B級的處決者方亓岩,雖然目前正處于四階,可他無論是身手還是體格強度都特别得優異。”方亓岩人還沒有走進來,邱朝貴就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了他身上的優點,極力促進着這單任務的成交。
壯漢見狀,隻好硬着頭皮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
不巧的是,這個位置恰好與死裝慫包子正對着。
前不久光明正大吐槽過對方的方亓岩:“……”
永遠不要覺得你現在倒黴透了,因為下一秒,你還能更加倒黴。
被稱作白先生的人也才剛剛落座。
因此隻見一雙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出,這人将自己頭上的鬥篷給緩緩摘了下來。
方亓岩猜中了,死裝慫包子确實是男性沒有錯,但是有一點他沒有想到,對方是個有着一頭秀麗又順滑的黑色長發的男性。
再配上一張美到令人失語的臉龐,憂郁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如雪般潔淨并且透着微微冷意的肌膚……
就一句話,美神降臨。
好這口的有福了,因為光是看一眼這個男人就能飽了。
“你說他的身手以及體格強度都很好,既然如此,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道傷疤?”露出面貌的白澤嶼啟唇,聲音清淩淩的,仿佛一湧冷泉從高處墜落,敲擊在石壁上。
“這……接的任務多了,身上難免會有些傷疤。”邱朝貴愣了幾秒,很顯然,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問這種問題的人。
知道事情原委的方亓岩單手撫住額頭,眼裡藏着兩團小火苗。坐對面沙發上的小白臉,一定是在嫉妒自己身上這些作為處決者的勳章,對吧?
白澤嶼卻并不相信耳朵聽到的片面之詞,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舉起,精準無誤地指着壯漢,“我要他将衣服脫了,轉一圈,給我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緻命傷口,以此來判斷他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