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一人一半,不要越界。”白澤嶼沒有急着洗漱歇息,而是看向壯漢,冷冷地丢下了這麼一句話。
方亓岩翻找東西的動作停了幾秒,緊接着從包裡扯出一條黑白格子的睡褲,吐槽道,“床一共就這麼點大,而且誰睡着的時候控制得住自己?”
小心别把他惹急了,否則自己直接光着身子上床!壯漢一把将睡覺準備穿的衣服褲子抛到床上。
“我睡覺時可以保持同一個姿勢直到天亮。”白澤嶼上前淡定地拿起一個枕頭,豎着放到了床的中間,“這并不難做到。”
“你習慣了,當然很容易就能做到!”方亓岩想起之前半夜起來看到的場景,要他保持那樣的睡覺姿勢,絕對不可能!
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即将開始。
反對方率先收拾好,爬上床,将擺在正中間的枕頭往旁邊推了推。
提出方跟在後面,把歪了的枕頭拿起來,換成一個裝滿了水的杯子,放在最開始時兩個枕頭中間的位置上。這樣一旦有誰越界,杯子裡的水就會潑到那個人的臉上。
“你是真的狠,連自己都不放過。”方亓岩扭頭看到這個水杯,臉上的肌肉緊繃了一瞬。
如果半夜自己睡得正香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杯子裡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水保證能一下子将他澆個涼心透。
“我不會出現這種失誤。”白澤嶼緩緩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操,老子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斤斤計較的男人!”方亓岩忍不住爆了粗口,“等着瞧吧,夜裡我要是真的碰到了,一定在第一時間把杯子往你那邊推過去!”
“随便。”白澤嶼按下燈的開關,屋内霎時陷入了黑暗。
他今天自從下車以來幾乎就沒怎麼歇過,所以現在急需安靜地休息一下,自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和方亓岩争辯。
耳旁很快傳來了對方平穩的呼吸聲,什麼也看不清的方亓岩幹瞪着眼睛,算了,在别人家裡他也不方便幹那個啥。
但做其它事情還是可以的,壯漢把手腳打開,很明顯地略過了中間線。他的身材更壯實,所以床不該五五分,而要六四分才對。
當然,肯定是自己六,白澤嶼四。
被子下悄悄搞小動作的方亓岩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鄉。
“咕咕歐——咕咕歐——”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陰沉而又凄涼的貓頭鷹叫聲,在萬籁俱寂的黑暗中肆意回蕩。
“跑什麼,你以為你這奇形怪狀的變異動物跑得到哪裡去?”方亓岩伸手對着那根本分辨不出來是哪兩種動物結合而成的變異體抓了過去。
想從自己手中逃走,做夢吧!
“嘶……”,被猛地禁锢住的未知變異動物發出一聲帶有幾分沙啞的嘶吼,同時不斷掙紮着身體想要逃脫開來。
“難道是蛇和其它動物的變異體?”方亓岩聽到這聲音,疑惑地捏了捏,然後細細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度與觸感。
隻見被自己捕獲的變異動物皮膚溫潤細膩,捏起來則非常得緊實且有韌性。
壯漢的眉毛微微皺起,準确一點來說,是蛇與猴子或者大猩猩之類結合的變異體?
眼看着離答案好像越來越近了,手中的變異動物卻趁他不備,掙脫束縛跑開了。
“管你是什麼,今天落到了我的手上,就隻有一個下場——死!”方亓岩再度朝變異動物撲去。
“你想要誰死?”
一道冷得像冰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壯漢身旁響起,打得他的耳朵一個激靈。
什麼變異動物這麼厲害,竟然還能夠說話?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方亓岩終于意識到自己又抓又捏的東西可能不是變異動物,頗為震驚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就把你的腿挪開,我要起床了。”
壯漢還沒有來得及将眼前的場景看清,白澤嶼隐而不發的聲音倒是再次傳了過來。
“這麼快就天亮了?”方亓岩望着一旁連頭發絲都在發光的長發男人,呦,這不是白澤嶼那潔癖外加小心眼嗎,怎麼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了自己的床上?
“操,我就說我睡覺的時候不可能保持同一個動作不動!”下一秒,徹底清醒了的方亓岩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一切,猛然調頭看向枕頭旁,還好睡覺之前對方放在那裡的水杯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