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亓岩的瞳孔微微一震,“每次都會收下很多東西?你怎麼……”
以前白澤嶼去的地方情況如何他不清楚,但老奶奶她們是實打實得拮據,而且家裡目前還少了一個勞動力,所以白澤嶼怎麼能心安理得地說出每次都會收下别人很多東西這種話的?
“我對這些蔬菜不太感興趣,你喜歡的話,可以全部拿走。”白澤嶼似是倦了,說完這句話便合上眼睛,微微後傾着身體,靠在椅背上休息了。
“果然是富二代。”做善事時能不要任何回報甚至是倒貼,收起别人的東西來也絲毫不會在意太多,真是有夠淡泊的。方亓岩拿起手機,點開對話框,發出去了幾條消息。
回去的路程,可能是由于已經坐過一趟,身體有點适應了這種感覺,方亓岩覺得時間過去得更快了。
接應兩人的車子停在了白家的大門口。
“那我先回家一趟,把這些蔬菜處理一下再來。”方亓岩走到車子後面,拎起放在後備箱中的東西。他手機上和蓮姨說好了,今天下午要回家,把這幾箱從大老遠運回來的純天然無公害綠色蔬菜帶給自己的妹妹們吃。
“嗯。”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再次淨化的白澤嶼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而且,就算真的出現了什麼緊急情況,自己需要去淨化,方亓岩留在這裡,似乎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我一定快去快回的。”新鮮蔬菜不等人,方亓岩左手一箱,右手一箱,還沒有在白家呆多久,便又馬不停蹄地離開了。
和一路上遇不到幾個活人的偏遠農村不一樣,城市馬路兩旁的高樓大廈直插雲霄,上面的玻璃幕牆反射着耀眼的光,刺得路過的人眼睛生疼。
自駕下車後,方亓岩将幾箱蔬菜上下疊起,然後雙手抱着,乘坐電梯來到了家門口,“蓮姨,我回來了。”
見裡面沒有人回應,他隻好用一邊膝蓋頂着手中的東西,單手擰了擰門把手。幸好門隻是合上,并沒有鎖起來,被身前幾個箱子擋住視線的壯漢成功推門而入。
正當這時,一個冰冷堅硬的物件卻無聲無息地抵在了方亓岩的後腰上。
“把東西放下,雙手舉起來。”陰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破了屋内的寂靜。
怎麼回事?求财還是想……,方亓岩的身形頓了頓,将蔬菜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緩緩舉起了雙手,“你想要什麼?”
蓮姨和妹妹們去哪裡了?為什麼一點聽不到她們的動靜?方亓岩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應對之策。
“那就要看你有什麼了。”身後的人把手滑進壯漢的褲子口袋,将裝在裡面的手機取出收起來。但這還不夠,他又再次伸出手,從前往後摸遍了對方褲子上的所有口袋,并且翻找到了好幾件武器。
看着劫匪這幅熟練的模樣,方亓岩心口一滞,喉嚨有些發緊,“不用繼續搜了,因為我身上已經沒有武器,對你産生不了任何威脅了。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把屋子裡的其她人怎麼樣了嗎?”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在騙人?”劫匪将被丢到腳下的武器往旁邊踢了踢,然後又朝前邁了一小步,接着搜查起了方亓岩的上半身。
由于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劫匪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無可避免地拂在了壯漢的後頸上。
“我□□個狗爹養的傻屌東西!竟然敢打劫到老子頭上!嫌自己命太長了是嗎!”身後伸過來的手從自己的腰腹一路往上摸索,直到停留在格外立體的左胸肌上面,并且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方亓岩終于忍不住了,手肘如同一把繃緊的硬弓,帶着淩厲的勁風狠狠向後撞去。
站在背後的劫匪因為這毫不留情的一擊,疼痛地卸了僞裝,恢複成他原本的音色。
“怎麼是你?”聽到慘叫聲的方亓岩轉過身,一臉詫異地望向連連後退的銀灰色短發男人。
是他爹工作的那家醫院院長的兒子——林熠恒。
“岩哥,你下手真狠啊。”林熠恒捂住被精準肘擊的腹部,靠在牆上喘息着。
“你這臭小子幹出這種事,被揍了也是活該。”方亓岩還覺得自己打輕了,如果真是劫匪闖入家裡,現在早就被他揍得鼻青臉腫躺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