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攝像頭都關了,老鄧也離開到别處休息,戚羅悶頭給江臨歌收拾東西。
他給她買的衣服鞋子,她偷偷用他的護膚品,她沒做完的練習冊,她買的劣質玩偶……
不收拾不知道,竟然這麼多東西!
江臨歌站在窗戶前在拍照,嘴裡哼着小曲,怡然自得。
戚羅沒來由的心煩意亂,這可是自己養了半個月的崽,說走就走了!
“小沒良心,離開我就這麼開心?”
說完,戚羅感覺自己的語氣有點酸,慌忙補充:“花了我這麼多錢說走就走!”
江臨歌蹦蹦跳跳跑過來,趴在敞開的行李箱上逗他:“怎麼,哭啦?”
然後腦門就挨了一下,她揉着額頭嘟嘴埋怨:“這麼用力幹嘛,兇我,那我不來看你了!”
剛剛疊好的衣服又被她弄亂了,戚羅恭恭敬敬把她請走。
“走吧,我送你下樓。”
戚羅推着行李箱,拉着她的胳膊叮囑:“就算回到父母身邊也不能貪圖享樂,要想立足必須要有知識有文化,學習不能懈怠,聽見了嗎?”
江臨歌笑眯眯點頭,今晚的戚羅和程哥一樣唠叨,但她還挺愛聽的。
辛開誠和程秋靈早早就在樓下等了,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看見有人從電梯下來,是戚羅和江臨歌。
戚羅身姿挺拔,推着行李箱,江臨歌跟在旁邊腳步輕盈。
程秋靈快走幾步,把幾年不見長成大姑娘的女兒抱在懷裡,真好,笨女兒終于回來了。
辛開誠拍拍兩人的背,哄道:“你娘親天天念叨你,說你不回來就不再給我生……哎呦。”
程秋靈擰上他腰側的肉,這話也好意思說給孩子聽?
兩人和戚羅打了招呼,辛開誠還上前主動握手,平易近人。
戚羅特意沒戴口罩,他們不僅是娛樂圈的大佬,更是江臨歌的父母,他想給予更多的尊重。
“多謝你照顧臨歌。”辛開誠拍拍他的肩膀,其實他們倆也才差了不到十歲,但戚羅看起來像個清純的大學生,辛開誠則是典型的商務人士。
“小戚,給你添麻煩了。”程秋靈緊緊握着江臨歌的手,自己的女兒從小虎頭虎腦的沒少闖禍,她走之後特意叮囑世子留意他們的女兒,誰知道她還是受了苦。
“沒有沒有,臨歌懂事又可愛,沒什麼麻煩的。”
江臨歌躲在程秋靈身後偷笑,戚羅第一次這麼正經。
夜深了,辛開誠和戚羅互換了聯系方式,開車離開,小區裡空蕩蕩的,隻有他站在路燈下。
戚羅歎口氣,慢慢悠悠往家走,原先身邊總有個人吵吵鬧鬧,那時候覺得煩,現在清靜反倒不習慣了。
他這邊黯然神傷,江臨歌趴在程秋靈肩膀上帶着哭腔控訴:“夫人看我不順眼,偏偏裝作是為我好,全府上下沒人疼我,我走前就連梅姨都被發賣了!”
程秋靈跟着她落下的淚揪心,嗓子哽咽:“都怪我,當時走得急,都沒跟你好好說話,這幾年每每心裡想起你都難過的睡不着。”
辛開誠一邊開車一邊哄妻子和女兒:“今天咱們一家三口終于團聚了,應該開心,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他還有臉說,程秋靈算起帳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找心腹照顧臨歌,讓她回來找我們!”
辛開誠愧疚萬分,他确實拜托朝中一位好友照顧庶妹,原想着沒幾天江臨歌就會回來,沒想到竟然拖了這麼多年。
“臨歌,忠武侯家的謝二公子沒照顧你嗎?我和他那時關系最好,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靠譜。”
江臨歌知道謝二公子,自己受的委屈多半和他有關。
“謝二公子确實對我很是照顧,但我也因此被嫡姐嫉妒,處處針對我。我及笈那年,謝二公子上門求娶,夫人百般阻撓,想來他也是沒辦法!”
程秋靈越想越生氣,火氣沒處發,隻能埋怨辛開誠:“你看看你,害得女兒受了多少苦,以後别想上我床。”
江臨歌想想世子大哥原先對自己的好,忍不住求情:“其實大哥對我挺好的,你走後,幸好有大哥護着我。”
辛開誠終于聽見幾句好話,哄道:“當時身份所限,不能好好對你們娘倆,正好這輩子還。”
江臨歌的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一想到這個親爹是她大哥,她就感覺怪怪的!
程秋靈抹掉眼角的眼淚,也知道這事怪不了辛開誠,女兒也有責任:“那镯子隻要你掉上眼淚就能回來,這麼多年一點沒想娘?”
江臨歌心虛……
“夫人不讓我留你的東西,那些镯子首飾還是我藏的。”
那個惡毒的侯夫人!
程秋靈咬咬牙真想好好罵一罵,但現在他們一家已經脫離苦海,算了,夫人也不過是封建社會中的女子罷了。
三人回到辛家的别墅,院子裡的兩隻邊牧圍上來求摸摸,江臨歌有點怕。
“這是平安和喜樂。”程秋靈揉着狗頭說。
平安和喜樂圍在江臨歌身邊聞,然後親昵的蹭蹭。
“看來他們認出了你是家裡人。”辛開誠拍拍江臨歌的小腦瓜。
她發現了,大家都愛拍她的頭。
江臨歌試探着摸了摸狗頭,跟着父母往裡走,路上還有魚池和造景,讓她想起了侯府大院。
辛開誠回卧室換衣服去了,程秋靈帶着江臨歌來到别墅二樓。
“這個房間是為你準備的,在我們倆結婚時就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