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嘴貧,簡明扼要都可以說上一時辰。
虞卿内心傳音給季長夏,“你聽着,我先睡會。待會,你摘重點給我聽。”
“不借!”
诶?
這麼快就說完了?不對,應該說這個回答是什麼啊?
“雲裡泣,我是不會給你的,一刻都不行。”
明枭橫過半邊身子,将扇子放到一旁桌子上。迎着兩人不解的目光,明枭還氣定神閑的喝口茶,“沒别的理由,就是不借。”
看着季長夏茫然的目光,虞卿硬着頭皮開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嗎?”
“有是有。”
“什麼條件?我一定會完成的。”季長夏坐的好好的,聽到他這句話,高興的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明枭用手撐着腦袋,絲滑的黑色長發也順着腦袋傾洩到身上,更突出了他那張雌雄莫辨的美人臉。
虞卿雖沒有像季長夏那般決絕,但也是認真地望向明枭點頭。
“你知道南洲首富黎家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無知。
“我會将你們二人推舉到她身邊當護衛,隻要保護她到成婚就行了。”
虞卿剛張嘴就被明枭阻止了,“不要問理由。”
她的行為被預判了。
這也不能怪明枭能猜到。畢竟,某人上課時三問,“為什麼這種草藥能有這種功效?”“為什麼這幾種草藥加一起會炸爐?”“為什麼一定要嚴格按書上來,不能自己嘗試?”
因此她常被清長老吼出去。
季長夏看到事情解決,先一步走出去,留空間給這對師兄妹。畢竟直覺告訴他,兩人恩怨深重。
虞卿不知道季長夏的想法,還以為他是想趕緊完成任務。
她自然立刻跟上,臨走時,朝明枭抱拳,“謝謝師兄。”
望着兩人消失在光裡,直到看不見一點身影,明枭臉上的笑意消失,低聲罵了句:“笨蛋。”
他躺在離門最遠的一張椅子上,光線隻勉強沾到他的腳邊。整個人浸在陰影裡,看不清臉上神色。
剛走出門,季長夏就歡欣雀躍地舞起來。
虞卿勉強扯出個笑臉,陪着他嘻嘻笑幾聲。
‘‘當然,我依舊不喜歡他。’’季長夏收斂住臉上笑意,堅決與虞卿統一戰線。
倒也不用如此勉強。虞卿搖頭沒說什麼。
一夜星光,孤枕難眠的人有點多了。
季長夏和虞卿兩人出來一碰面。
季長夏打招呼的同時還不忘打個哈欠,“早。”
虞卿略微給個幅度給他,沒啃聲。
季長夏懂了,這也是一晚沒睡的。
如明枭所說,黎家來接人了。一樓食肆那兒站着個老頭。平時熱鬧的地方此刻卻空無人煙,估計是這老頭清場了。
一聽到兩人下樓的腳步聲,男人就迎過來,拱手笑道,“勞煩兩位大能護我家小姐。”
季長夏是丹修,神識比同等級的劍修要高,甚至因為天賦好,哪怕超幾個大等級都有看透修為的可能。
除了虞卿的修為被法寶掩蓋,其他的他一看一個準。
男人修為,也有個元嬰初期,卻可以叫自己一個金丹初期的人大能,可真是能屈能伸。
季長夏也趕忙拱手,彎下身子,準備回禮。
虞卿卻從底下托住季長夏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起來。
對方都沒彎腰,他彎什麼?
“有勞了。”
她略點頭還禮。
男人打哈哈笑着,“二位這邊請。”
順着他手的方向,虞卿拉着季長夏的衣袖向前走。
男人大跨兩步,站到兩人前面帶路。
男人将虞卿和季長夏安排做青頭鳥為坐騎的馬車,自己坐在前面準備駕駛。
“這是什麼?”季長夏好奇的探頭看着外面。
“青頭鳥,青色頭顱的飛鳥。”
虞卿頭靠在一旁,神色蔫蔫的回答。她該怎麼告訴他,她暈車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答案真夠簡單的。
整輛車被青頭鳥拉到雲端上,季長夏探出個腦袋就能接觸到雲。
他像個小孩一樣興奮,用手戳戳,用臉蹭蹭,還嘗試着能不能抓住那虛無缥缈的東西。
虞卿頭暈,靠在一旁,眉頭微微皺起,看着季長夏玩。
青頭鳥速度很快,不到片刻,就已經飛離了青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