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虞卿的清晨的鳥鳴,小鳥啼鳴,若放在詩歌中自然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樂景。
但被吵醒的虞卿隻想把鳥打下來烤了。
抱歉啊,她這人最讨厭風雅,一心打架和吃喝。
“小姐。”虞卿轉身都不願,直接手背着方向敲門。
“阿卿,進來吧。”
聽到黎雨棠回應,虞卿立刻進去。
蘅芙先伺候黎雨棠洗漱,然後再給她套上外衣。
還不忘碎碎念叨“小姐,哪怕你已經能夠下地了,也要注意傷口。”
虞卿看着兩人和諧的小模樣失笑不語。
“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隻手放到虞卿右肩上。但凡,她反應靈敏些或慢些,季長夏都少不了挨頓打。
見虞卿沒好氣瞪他,季長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阿卿,”黎雨棠笑着招呼虞卿坐下,“待會繡娘會帶着她們精心縫制的衣裳來,你幫我仔細瞧瞧。”
虞卿真不想潑黎雨棠冷水,但讓她瞧,她能看出什麼?
“小姐您傷好些了嗎?”
因為這傷的原因,黎雨棠睡覺都不能随意動,隻能規規矩矩地躺着。
還有幾次夜裡無聊,喚在門外守夜的虞卿進來講故事。
給黎雨棠講故事還好,随意挑挑以前聽過的趣事講講就好。
可是,蘅芙是個愛刨根問底的好孩子。
她講故事中的女修經曆萬千險阻殺了屠她滿門的人,蘅芙就好奇,“她怎麼做到的,一邊逃命一邊還能修煉比那些天之驕子快?”
“天賦。”虞卿随口應付道。
“那為什麼,主人公每次救人都在最危急的時候?”
“為了情節引人注目。”
“那又為什麼……”
虞卿搶先答道,“天機不可洩露。”
再問下去,老底都要被問穿了。她隻是聽過這故事,再随便添些細節,又不是親身經曆的。
蘅芙癟着嘴,但聽話地沒再問,專心聽在故事去了。
她沉浸在故事裡,因主人公的命運而産生共鳴。
主人公獲得機遇,蘅芙就笑沒了眼。主人公遭敵人暗害受了傷,她就皺緊眉頭,與其一起痛苦。
作為一個講故事的人,虞卿看到聽衆出現這樣的表情。
甚至覺得自己有說書的天賦,沾沾自喜。
轉頭就聽見輕輕的鼾聲,蘅芙睡着了。
黎雨棠不能動,拜托虞卿從櫃子裡拿件被子給她蓋一下。
“真是,該睡的沒睡着,不該睡的睡的最香。”虞卿無奈苦笑。
“她還小嘛。”黎雨棠也是笑着。
蘅芙的年紀比他們幾個都要小,還因為不能修煉,隻能是個凡人。
這讓幾人對她更加憐愛,甚至把她當做自己親妹妹疼愛。
再加上她性子活潑天真,與其他幾個滿是心眼或秘密的人相比簡直不要好太多。
誰都喜歡與心眼少的人相處。
“我到外面去了。”虞卿望了窗外,将窗戶關上。
病人怎麼能吹風呢。
黎雨棠躺着,側頭所能看到的視線都被床周的簾子擋着,沒看到虞卿的動作。
但窗戶吱呀的響聲還是太好辨認了。
身邊蘅芙陪着她,這幾晚都是躺在她床邊睡的。
哪怕黎雨棠讓她上床都不要,總是逞能說自己能熬住,小姐睡了她就去睡。
實際上,睡的比誰都快,讓黎雨棠想裝睡都來不及。
房間外面還有個她很欣賞的人守着她。
三個人總是像好友一起講故事聊天。
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的,不是嗎?
話說回現在,虞卿正被黎雨棠打趣。
“你什麼時候也和阿芙一樣,喜歡問東問西了?”黎雨棠斜睨她一樣,頗為無奈。
“為了您健康。”
“真的好很多了。”邊說,黎雨棠還站起來給她轉一圈。
這把旁邊兩個看得緊張死了。
“小姐。”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這把黎雨棠和季長夏都給逗樂了。
“你們這可真默契啊。”
“虞卿,你也有和人這麼默契的時候。”
感應到虞卿的眼神向他殺來,季長夏及時住嘴。
“其實,作為一個醫修,我宣布,黎雨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季長夏興高采烈的宣布這個消息。
看着身邊幾位女孩沒一個和他一起歡呼的,又變成可憐小狗了。
用他那可愛的包含璀璨星辰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望向虞卿。
“哇啊,真棒。”這話語誰能想到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人說出來的呢。
她拒絕不了季長夏的祈求,但也接受不了和他一樣撒潑慶祝。
于是,選擇了折中。
果然,這已經足夠讓季長夏又開心起來了。
黎雨棠領着蘅芙已經開始挑了。
隻不過,“你們為什麼在找白色的婚服?”
虞卿好奇,一般凡間不都挑紅色為喜服,白色為喪服嗎?
黎雨棠朝她淺淺笑道,沒解釋,隻是說“你過來幫我看看。”
一排十幾件,全是白色衣服。
“你……”虞卿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該勸黎雨棠選紅色,但她又覺得這是黎雨棠對這場婚事的反抗。
可順從黎雨棠本心,選白色,又有些不合矩。
不過,虞卿也不是死守規矩的人。
相反,她總在打破規矩的路上。
“右數第二件吧。”虞卿指出來,的确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