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不信。”林薔輕飄飄的說道。
“我是想要和他離婚的,我無法再和這個男人繼續生活下去了。”陳安然語氣平緩,她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她本來就是一個理智豁達的人,她内心的不甘願,甚至生出了和文吉晔糾纏一輩子的想法不過是一時的氣憤罷了。
林薔那絲毫不相信的态度,不僅沒有讓她感覺到侮辱,甚至讓她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偏激。
“我還是不信!”
陳安然一時間有些氣短,“大師,”她已經用上了尊敬的稱呼,“我的确是生出來一些同歸于盡的想法,但是經過您的開解,我已經……”
“你兒子是不是出國了,而且和你女兒的關系越來越差。”
林薔的話重擊一樣卡在陳安然的心口,她低頭哭笑一聲,“您還真的是厲害,竟然連這件事情都知道。”她苦悶的揉着額頭,和對文吉晔的事情不一樣,對兒女的這種打鬧,她隻覺得心裡面充滿了無奈。
兒子比女兒大兩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打打鬧鬧的,她還煩悶兩人感情太好,如今,兒子已經二十六歲,卻遠走他鄉,不願意回家,女兒對哥哥的态度也是諱莫如深,仿佛兩人是陌生人一樣。
因為女兒和兒子的距離太遠,即便她有心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沒有絲毫插手的機會。
“可是,這件事情和我要離婚有什麼關系?”
林薔歎氣,“這關系可就大了!”她都沒有委婉的說一些預備台詞,便放出重磅炸彈,“你女兒和兒子相愛了,如果你和你丈夫離婚,女兒和兒子就是在兩個戶口本上喽。”
【我靠,骨科!】
【小說裡面骨科:莫多莫多!!!現實中的骨科:達咩!!】
【話又說回來,隻要不生孩子的話……】
彈幕中互相争論的聲音愈演愈烈,礙于林薔的反彈符,大家都不敢罵的太髒,但是有些人的私信是什麼樣子,就不一定了。
陳安然目光呆滞,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維持着一個貴婦的模樣,卻在此時此刻,連表情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她嘗試調動面部肌群完成那個演練過千萬次的社交性微笑,試了好幾次,隻覺得臉頰抽筋抽的發麻,嘴角像是被秤砣往下拉一樣,甚至就連臉頰的肉,都變得千斤重。
那張被美容儀雕琢得宜的容顔正經曆着微型雪崩——眉梢凝結的寒霜,唇角坍陷的弧度,連同常年注射肉毒素而僵化的微表情肌,在謊言的飓風中化為齑粉。
“這……這怎麼可能啊……他們兩個……”她回憶起自己兒女的相處。
兩人從小感情就好,女兒總是願意跟在兒子的身後,跟屁蟲一樣。
青春期兩人打打鬧鬧,但是從來沒有真的紅過臉,她還自得自己的兒子最會照顧妹妹。
從什麼時候開始,兄妹倆開始有點不對勁的?
大學兒子帶回的第一個女朋友?
她當時還嘲笑,兒子的女朋友竟然和女兒有幾分……
天呢!!!
怪不得!怪不得!
兒子大學還沒畢業,就申請了國外交流的機會,走的那一天,女兒連送都沒有送。
她還以為兒女是在鬧别扭!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兒女之間就不清白了!
“這……”顯然,陳安然察覺出來不對勁來了,記憶中兄妹倆的相處,在林薔的提醒中,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一一都被重新拿出來,曬在陽光下的時候,才能夠看的清楚那些陰冷潮濕的地方。
“他們怎麼敢!!!”陳安然大受打擊,目光渙散的看向林薔,“他們真的,大師,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林薔歎了一口氣。
陳安然和丈夫提出離婚之後,兒子從國外回來。
本來已經盡量避免相見的兄妹以為時間的流逝可以消磨掉不該出現的感情,卻沒想到渣爹為了拿到家産,竟然給自己的兒子女兒下藥,最終導緻兩人睡在了一個房間内。
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切被陳安然看到了。
陳安然差一點瘋了,也就顧不上和文吉晔離婚,反而一直着手拆散兒子和女兒。
本來兄妹倆一直避嫌,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兩人約定再也不要相見,從咖啡廳最後一次訣别。
結果陳安然失去判斷,看到兩兄妹在咖啡廳,便以為二人是藕斷絲連,鬧的滿城皆知。
兩人承受不住壓力,雙雙自殺,陳安然也在兒女去世之後,自殺身亡。
最後得意的,是文吉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