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充滿信心,若真的有那麼大的信心,何必找這麼多的人來呢,分明就是心虛,就是害怕。
林薔笑着,“你看看,你還能搖人麼,快點來吧,我都吓死了,我怕一會打起來,你人太少,打不過我,你回家哭鼻子,哦對了,你現在是老年人了,你怕是回不了家了,你沒家了!”
林薔字字誅心,她冷漠的看着腳下那個臉色越來越差的無因,笑着說道:“怎麼,你難道沒有告訴他們,你找他們來,就是因為你害怕我,所以想要借助他們的手來幫你害我。”
無因仰頭,“林薔,你不要在做無所謂的掙紮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林薔嘿嘿一笑,揚起手機,“是麼,我怎麼覺得是你的死期呢。”
業火燃燒,形成一個巨大的帷幕,林薔打開手機,播放剛剛在辦公室内的一切,她看着帷幕上生動的沒一幕,特别是無因奸佞的嘴臉顯露無遺的時候,林薔笑着,“怎麼樣,咱就是說,新時代了,不是兩千年前的古代了,咱們現在有證據。”
無因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轉過身想要解釋,可是衆人都逃離他的身邊。
“不可能,那都是假的,那都是假的。”
林薔讓白邑送她下去,“假的?這可是手機,你之前不還裝成系統騙我呢麼,可惜啊,你的手下吳誠限是個好人,讓咱們之間信号斷掉了,導緻我真正的看到了命書,怎麼樣,後悔不!”
林薔跳着,得意的在無因面前炫耀。
無因陰冷的看着林薔,手指勾起,眼看就要去抓林薔的脖子,卻在半道上被白邑抓住了手腕,瞬間灼燒爛掉了一塊肉。
無因疼的一頭冷汗,“你以為這樣就能害了我?我可是天機閣閣主,這麼多年,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隻是整天嬉皮賴臉的玩手機麼!”
林薔打了一個響指。
陳科山遞過來一沓子資料,林薔笑着,“你難道以為我什麼準備都沒有,就敢來這裡?這裡是你這些年犯罪的罪證,有了這些,你這個天機閣閣主,還坐的穩麼?”
無因不可置信看着這一切,鏡花水月,不過是一場夢,他汲汲營營收攏人心,花費了那麼久的時間。林薔的幾張罪證,就讓他失去了所有。
也怪他這些年一直在塑造一個大公無私的形象。
這也就導緻了,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想要維持正義的。
罪證一旦拿出,他再也不是那些人追随的存在。
林薔将文檔扔到無因的臉上,拉着白邑離開。
陳科山朝着無因念了一聲佛号,也跟着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無因再回首,身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感受到身體的機能逐漸的老去,一想到自己會變成和吳誠限一個樣子,他心中的痛苦就在不斷翻倍。
不,他絕對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他奮力朝着林薔的方向跑去,跌跌撞撞,卻在快要靠近的時候,被火焰灼燒了腳。
他看到白邑回頭,那是一個十分陰冷的目光,那種恨意,帶着所有記憶的火焰。
白邑……
陳科山咬着舌頭,感受到那陰冷的火焰從腳竄到了全身,他的骨骼被冰凍住,隻能感到一陣酥麻的冷。
他張開了口。
那個屠殺了十座城市的惡魔,根本沒有失憶,他都是裝的。
可是他不能告訴林薔,也無法告訴任何人。
林薔拉着白邑的手,兩人從天機閣的大門走出,陳科山跟在身後,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說呗。”
陳科身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盒子,“給你。”
林薔啊了一聲,接過盒子,一邊打開,一邊問道:“這是什麼?”
随着盒子的打開,她看到了,一條舌頭。
“這是白邑的舌頭?”
陳科山肉眼可見的衰老了下去,他現在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三十年前,在A市北方,有一犯下百條命案的鬼怪出現,我與衆多師兄奉命超度,不過最後失敗了,隻剩下我一個,師兄察覺出有人故意引導,于是我隐姓埋名,蓄滿了頭發,如今物歸原主。”
林薔獻寶似的将舌頭遞給白邑,“看,你的舌頭。”
白邑張開口,那條舌頭飛劍一樣,回到了白邑的口中,“主人……”
林薔紅了臉,“喂,這個稱呼現在很暧昧的好吧,以後叫我林薔就行。”
白邑嗯了一聲,蹭了上來,“主人。”
陳科山站在不遠處,雙手合十,佛山之所以敗落,都是因為三十年前圍困厲鬼将軍白邑,他們幾百人,最終也不過是割掉了厲鬼的舌頭。
而如今,厲鬼卻能夠安心跟在林薔身邊,隻要林薔有善念,想來厲鬼也不會傷人 ,這何嘗不是一種超度呢。
他轉過身,佝偻的身軀卻依舊挺拔,多年夙願已了,還是去佛山上,看着那群小沙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