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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安濟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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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原路經略司下有不少弓箭手巡檢,近幾日環慶路戰事頻發,原州境内流入了西賊,原州不堪其擾,對李複圭也頗有怨氣。

今日巡檢馬蓮河北岸的是趙普。他是農人出身,成年之後,才知道自己名字大有淵源,隻是手上被刺字擔任弓箭手的那一刻起,他跟若幹年前那位被宋太祖評價“識洞化原,才優王佐”的社稷之臣,境遇已然大不相同。

他端詳面前這兩人。下馬自稱仆人的這位,氣質沉穩,實在不像是仆人;馬上那位據說是将門種氏種建中的,聽到自己仆人的話後倒是有些驚慌,讓人陡然生疑。

但最大的問題在于他們的馬。弓箭手巡檢與兩人客氣了幾句,派人仔細引導,低聲叮囑,決不能掉以輕心。

手下人非常不解,也壓低聲音:“種家的老大、種谔的大哥種古就在原州當知州,如果這年輕人真是種建中,那他就是我們原州知州的親侄子;我們不好生招待,該怎麼向上峰交代?”

“你仔細看他們的馬。”趙普冷冷道,“馬腹有血痕,鞍鞯邊緣保留着鍊頭挂鈎,說明這馬曾經被披上鐵甲,成為以鐵索縛身的鐵鹞子!如果這兩人真是種建中主仆,對将門種氏怠慢之罪,我可以擔;但如果他二人是西夏細作,如此引狼入室,你又該如何交代!”

手下人打了個寒顫,回頭又多看了那匹馬,隻覺得确實跟自己尋常見到的羸弱軍馬有些不同,于是心裡也不踏實了。

“我們該怎麼辦?”手下人顫聲道,“讓他們拿出鄜延路的腰牌、文書?”

“如果有的話,他們早就會亮出來了。”趙普低聲道,“不必廢話!連人帶馬領到安濟坊,讓徐醫官過去,借着查看傷口,仔細他們有無刺字——臉上沒有,就看看手臂、手背、身上。”

“受傷的那位,先不要給藥。”趙巡檢臉色凝重,“至于自稱是仆人的那位……更要仔細盯着。”

————

種建中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身份遭到了懷疑。他真真切切中了毒,雖然新荊讓他嘔出了一些,他自己也吃了些草藥,但毒物侵入,眼前依然一片模糊。剛剛危急關頭精神高度集中,幾乎忘掉了腹内的絞痛;此刻回到宋軍之中,精神松懈了一些,不适感很快浮現出來。

剛剛地窖内爆炸,他護住了身邊人,自己就遭了罪;種建中這時候新傷舊毒疊加,雖然對新荊剛剛的話感到不安,但筋疲力盡,逐漸就失去了思考的力氣,隻想休息。

新荊已經擔了仆從的身份,這時候不便再與他共乘一騎,他隐約感覺周圍人的态度有些不對,但種建中是真正的種家人,這個做不了假,倒也不擔心對方查驗;隻是如果對方擔憂起來刻意拖延時間,小種将軍未免要多遭毒藥的罪了。

安濟坊并不遠,衆人下馬,新荊再三确認“安濟”二字,不由得搖頭。

安濟坊在北宋,是隔離救治傳染病人的地方。将種建中送到這兒來,就是對他的身份産生懷疑了。如果說有什麼算是好消息的話,就是近些日子的病人大多是戰場上受傷的士兵,官辦藥局管不過來的情況下,安濟坊就接納了多餘的傷病,因此這裡面倒也沒多少真正的傳染病人。

但傷兵如此之多,也證明了這段時間整個西北防線的吃緊。

種建中被帶進房中,有個軍醫打扮的也進去了。新荊則被領到了别處。那裡有個老兵等着他,還有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人。

“姓名?”

新荊想了想,道:“姓吳。”

“你也是鄜延路的?”

“不。”新荊道,“我是南方人,僥幸讀過一些書,跟随的商隊在邊地遇襲,我自己逃脫後沒了着落,得種将軍賞識能跟着他,平時幫他寫寫信罷了。”

“窮措大。”老兵哼了一聲。這當口,之前去了種建中房中的軍醫推門進來,看見新荊,攤了攤手,歎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家主人中了毒,但這些日子傷兵太多,我手裡藥材不夠,得多等兩天才能配上。”

新荊一愣。他之前主動說了種建中的名字,是覺得種古在原州當官,當地人怎麼也得給種家人一個面子;現在這種情況,倒像是對方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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