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冉!”
王青霜這是第一次喊沈江冉的大名,還是在這種場合下,可見是被氣得不輕。
但沒辦法,沈江冉就是鐵了心要把這事認下來。
于世昌哈哈笑了兩聲,轉頭對王青霜說道:“師弟,我知道你記性不太好,可能是把前幾天的事記成昨天發生的了,我看你徒弟記憶力就不錯。”
沈江冉有點摸不清宗主要做什麼,一時也不敢吭聲。
“徒弟你……”王青霜歎了口氣,随後别過頭不再說話。
對不起了師父,我也是為了改寫命運才這樣做的。
沈江冉隻聽于世昌繼續問他:“沈江冉,你一直在卧房沒出去過嗎?”
“中途出去過一次,去茅房小解。”
沈江冉說完這句話就想先給自己嘴縫上。
這什麼爛借口!
果不其然,他聽到上方傳來幾個長老的笑聲。
這其中沒有王青霜的。
“那你出去的時候有見過什麼人嗎?”
當然沒有。
沈江冉本就是躲着人走的,除了和他一起的師弟,還有禁地中和他說話的神秘男人以外,再也沒有遇到過誰了。
“沒有。”
話剛出口,沈江冉心裡湧現出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下一秒,他看到劉林也被捆着手被推了進來。
也不怪王青霜今天火氣大,本來就兩個徒弟,還全被抓了,換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那你見過他嗎?”
沈江冉看到師弟一臉驚恐地對他搖頭,試圖用眼神傳遞信号。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師弟這樣是什麼意思……
見過?還是沒見過?
師弟的行蹤想必早就被發現了,沈江冉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一樣的。
那不如……
“不認識。”
劉林的眼睛都要瞪抽筋了。
不認識算怎麼回事?明明是同一個師父!
顯然宗主也沒想到沈江冉會是這個回答,他準備好的措辭完全用不上了。
不過畢竟是宗主,臨場應變能力還是有的。
于世昌捂着嘴輕咳一聲。
“你們兩個是同一個師父竟然不認識?”
“平時沒怎麼見過。”
沈江冉這話倒不是在說謊,劉林進入内門之後确實和沈江冉沒見過幾次。
一般沈江冉不是在卧房就是在山下,就連王青霜都不常見他,也就是在拜師儀式上沈江冉象征性地來過一次,那之後就沒再見過了。
要不是他臨時起意要帶着師弟去闖禁地,指不定現在都沒見過第二面。
“看來你們乾坤峰的人對彼此不算熟悉。”
于世昌眼瞧着快控制不住了,趕緊把這段話題結束掉。
“可是我聽說昨天你們兩個都在一處?”
沈江冉看了一眼快被吓哭的劉林。
“有這種事嗎?”
沈江冉否認,之前帶着劉林一是為了坐實這事,二是找個把風的苦力。
此刻看到被吓得雙腿直顫的劉林,沈江冉心一軟,想把劉林從這事中摘出去。
沈江冉覺得自己犧牲太大了,越想越覺得感動,絲毫記不起來劉林說被自己拉下水的,甚至想着劉林可以給自己頒一個“青山宗好師兄”獎了。
“那就當沒有吧,你能說說昨天都做了些什麼嗎?”
沈江冉繼續睜眼說瞎話。
“在卧房睡覺,起來去茅房,回卧房繼續睡,之後師父就來了,晚上去吃了個飯。”
單說這話确實也找不出什麼漏洞,于世昌覺得再不拿出來沈江冉的玉佩真的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于世昌看了一天哭到快要暈回去的劉林,愈發感到頭痛。
王青霜教的徒弟怎麼一個比一個難搞。
沈江冉在下面等了半天沒聽到宗主的聲音,擡頭一看,于世昌手裡拎着一個玉佩。
“這是你的東西吧?”
于世昌說完,把玉佩扔到了沈江冉面前。
上面明晃晃地刻着三個大字——沈江冉。
鐵證就在眼前,沈江冉抵賴不得。
他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到痛哭流涕求饒的時候了。
沈江冉立馬擺出一副又震驚又害怕的樣子,撲到玉佩上。
“這……這是!”
正當他考慮着怎麼演出悔恨的樣子時,上面傳來一句:“這是我的玉佩。”
沈江冉愣住了,這是師父的聲音。
他的玉佩怎麼就變成他的了?
隻見王青霜通紅着臉,憋出來一句:“這是我送給徒弟的禮物,昨天不小心丢了。”
那還真是不小心啊……
沈江冉看了看玉佩上面明顯的長年累月使用下的磨損痕迹,料想宗主也是不信。
果然,于世昌聽完王青霜的胡扯後,表情變得沉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