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茶茶張大了嘴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饒是見多了血腥場面的她也不禁皺起了眉。
忽然,她眼前一黑,一雙溫熱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有點重口,小孩子不許看。”
宋茶茶其實很想告訴他自己已經二十五了,但話在嘴裡繞了個圈,不知為何沒說出口。
半晌後,那雙溫暖的手移開,她隻看見了一灘鮮血,和站在空地邊緣滿臉餍足的伯爵。
柏婪放下手後,轉身看向打着飽嗝的女孩,鮮血浸潤了她的嘴唇,顯得愈發紅豔。
鶴厲見狀笑道:“不愧是巨星,口紅色号都這麼特别。”
柏婪又涼涼看他一眼。
鶴厲攤手:“懂了,地獄笑話,我的錯。”
柏婪沒理他,看向雪孩,問:“第二個呢?”
心情頗好的雪孩又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看向柏婪:“第二個嘛,我要他親手把秋衣給我,不~要~你~”
雪孩說着,指向了鶴厲。
鶴厲聽見女孩的話并不驚訝,淡淡勾唇一笑,像是早有預料。
柏婪忽然意識到,這人辨别的方法比他更簡單,認出女孩的時間很有可能比他還早。當時看他告訴女孩規則的時候,柏婪還覺得鶴厲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其實還是挺善良的。
現在看來,那時候鶴厲并不是一時興起的行善,而是早有預謀。
想起鶴厲當時拽着女孩頭發時的嚣張模樣,柏婪不由腹诽:這人知道了還敢拽BOSS頭發,真是膽大。
柏婪想通後倒也沒慌張,問道:“我想把衣服給他,也是說一聲就行?”
雪孩聽完笑了起來:“當然不是啦!笨豬!你們不是有自己的方法嗎?”
柏婪明白了雪孩的意思,她想讓鶴厲殺了自己。
聞言他無奈道:“你倒是知恩圖報了,我可什麼都沒做,一條命就要白白被你拿來報恩?”
雪孩聞言倒是少有地沒有發嗲,用少女原本清脆的聲音回答道:“什麼都沒做,就沒錯了嗎?”
柏婪愣住了。
不作為,也是罪。
雖然自己當時是因為識破了雪孩的身份才沒救她,但他并不打算辯解。因為在生命面前,其實沒有那麼多理由。
少有的,柏婪陷入了糾結。
冥思苦想之際,突然,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張好看得不似真人的臉湊在他面前。
隻聽那人溫情款款地說道:“寶貝兒,她說要我殺了你诶,你願意嗎?”
柏婪:“……你能不能不要用求婚的語氣說這種話?”
“唉——”鶴厲做作地歎息,“可惜我偏偏就長了一個多情的嗓子眼兒,說什麼都深情。”
語罷,他話鋒一轉,又說道:“那個怪物可還有兩分鐘就要進來了,你再不決定,這些人可都要死了哦~”
柏婪被他的語氣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男人說話能不能不帶破浪号。還有,這些人死了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會死,大不了慢慢磨,總能等到銷量達标。”
就在一旁聽着的陳绯紅、習禮、宋茶茶:……
聞言,鶴厲再次将柏婪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表情也逐漸冷卻下來,随後緩緩收回了放在柏婪身上的手。
還沒等柏婪反應反應,就見鶴厲像是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拍了拍自己,随後語氣冰冷道:“是不關你的事,但我想活下去。所以,一分鐘後,我會殺了你,然後拿走商品。你有什麼遺言,趁現在趕緊說吧。”
鶴厲的一秒變臉震驚了柏婪:“我靠,你祖上是百變小櫻嗎?”
鶴厲沒有再理他。
柏婪并不害怕鶴厲的威脅,他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大不了自己忍痛往花叢裡一鑽,但那樣的話……
一分鐘馬上要到了,鶴厲和伯爵都蠢蠢欲動。
柏婪仍然沒想出辦法,突然,他感覺到面前銀光一閃,竟是一個冰錐。
手握冰錐的鶴厲臉色陰沉冰冷,宛如最美麗的索命惡鬼。
柏婪暗道糟糕,閃避了幾下之後,發現鶴厲的身手竟是比他還要好上許多。
“嗚呼!好喔!殺了他!殺了他!”雪孩眼裡閃着興奮,雙手都擡了起來。
兩人來回數十招,忽然,柏婪腳下一個踉跄。
抓準時機的鶴厲眼看就要将冰錐紮進他的眼球,一旁的伯爵也蠢蠢欲動。
危急時刻,一道莊重優雅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雪兒,天冷了,快把衣服穿上。”
冰錐停在了柏婪左眼一厘米前。
雪孩聞言扁了扁嘴,似是有些不願意。她可惜地看了看鶴厲和柏婪,又看了看伯爵。
最後,她還是乖巧妥協了,一字一頓道:“好吧……我想要你的保暖内衣。”
柏婪迅速回答:“好。”
冰錐收了回去,伯爵蓄勢待發的腳也收了回去。
随後,柏婪感覺到身上的熱度一寸寸消失,再轉頭,大紅色的保暖内衣包裹住了雪孩光裸的身體。
雪孩露出了一個公式化的笑容,像是進入了營業狀态。
然後,在衆人的期盼下,微笑着說出了那句萬衆期待的廣告詞——
【白雪丫頭火辣辣内衣,一句送你,暖她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