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其餘人正分散開搜索房間。
忽然,卧室裡傳來一聲驚呼。
緊接而來的,是某種野獸蘇醒時的喘息聲。
柏婪擡眼望去,隻見何可凝和陶樂滿臉驚慌地從卧室内跑出。接着,門框覆上一隻粗犷的大手。
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她身高兩米,披着獸皮,一身鼓起的肌肉充滿力量,面容有些蒼老且邋遢,像是許久沒洗過臉。
她站在甜蜜整潔的糖果屋中央,顯得格格不入。
看見幾人,她緩慢地、艱難地,扯出了一個笑。
粗粝沙啞的嗓音響起:“誰是我可愛的小孫女?”
聞言,鶴厲那隊的幾個女孩都抖了一下。
其中一個紮着麻花辮的小姑娘膽子稍大,開口問道:“你什麼意思?”
蒼老的女人聞言收起笑容,露出一口鋒利的牙:“我來找我可愛又調皮的小孫女,她混在你們中間不肯回家,我要把她帶回去。一天找不到她,我就待一天。這個破森林什麼都沒有,我已經餓壞了,還好你們來了……”
柏婪聽見這話,配合地問:“你餓的時候吃什麼?”
女人似乎很滿意柏婪的問題,沖着他露出個詭異的笑容:“你說呢?”
“你”字咬得很重。
衆人臉色都白了白。
被女人盯着的柏婪内心卻毫無波瀾,甚至還能腹诽:我給你當捧哏是讓你吓他們的,吓我幹啥?
女人說完,心滿意足地回了房間,柏婪透過門的縫隙,發現她又蒙頭睡了過去。
那個麻花辮少女顫了顫,說道:“她的意思是……我們之中,有BOSS?”
“不一定是BOSS。”柏婪模仿蒼老女人露出個陰森的笑,“但肯定有鬼藏在我們中間。”
看着柏婪努力吓人的模樣,鶴厲撲哧一聲,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
柏婪瞬間恢複面無表情,順便怨怼地白了鶴厲一眼。
陶樂出聲安撫衆人:“我們先繼續搜這間屋子吧,找找商品的線索。”
衆人再次散開。
柏婪繞着屋子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于是頂着其他人驚悚的目光,走進了卧室。
鶴厲跟着他走了進去。
柏婪站在床頭,盯着熟睡女人的臉,對一旁的鶴厲說:“你覺得她會是狼外婆嗎?”
鶴厲歪了歪頭:“她看起來還沒你像狼。”
柏婪想了想,道:“也是。”
柏婪看向屋外,衆人都在各自尋覓,房間隻有他們兩人。
他忽然道:“你找到商品了吧。”
鶴厲淡淡道:“嗯,要嗎?”
柏婪挑眉看向他:“真的給我?”
鶴厲笑了,從籃子裡拿出了個心形的棒棒糖,随意扔給了柏婪。
柏婪低頭打量着棒棒糖,抽出卷在棒子上的紙條,攤開後随口問道:“怎麼找到的?”
“壁爐上面。”
“那兒可有幾十支一模一樣的。”
“這一支聞起來最甜。”
柏婪忽然想起他管自己要的那半塊曲奇,擡頭看向鶴厲:“你喜歡吃糖?”
可鶴厲卻搖了搖頭:“就因為不喜歡,所以才分辨得更清楚。”
柏婪沒說話,将紙條還給鶴厲,拿着棒棒糖走了出去。
“找到商品了。”
一句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陶樂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露出羨慕的表情,真心贊歎道:“哥你好厲害啊,你是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嗯。”柏婪道:“我知道怎麼判斷真愛之人了。”
衆人的神色意外地一緻,有些興奮,又夾雜着隐隐擔憂。
陶樂問:“怎麼判斷?”
“這個商品的名字是‘真愛棒棒糖’,當真愛之人一起握住棒棒糖許下誓言時,棒棒糖就會碎裂,兩個人分吃棒棒糖後,就能夠永遠在一起。”
何可凝:“永遠在一起是指……?”
柏婪淡淡道:“大概就是同生共死吧。”
那個被柏婪摔碎瓶子的女人冷笑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柏婪涼涼瞥了她一眼:“你信不信和我沒關系,反正等女人蘇醒了,成為她早餐的又不會是我。”
這時出門看進度條的麻花辮女生也回來了:“進度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他的确找到了商品。”
衆人神色都有些猶豫,一方面是在思考柏婪話語的真實性,一方面也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找出自己的真愛之人。
很快,衆人分成了兩派。
柏婪、鶴厲、武哥和何可凝支持找,剩下的人要麼中立要麼反對。
何可凝年紀小,思維卻很成熟,她勸告道:“我支持找出真愛之人,并不是因為貪圖那20%的銷量,我隻是覺得,真愛之人的作用應該不僅僅是讓我們自相殘殺,或許存在着别的意義。”
武哥也道:“說不定會有和小紅帽有關的線索。”
何可凝點點頭:“況且,如果是擔心會被真愛之人殺死的話,那可以選擇吃下糖果呀。這樣難道不比我們如今這樣互相猜疑,認為誰都想殺死自己好嗎?”
陶樂和小紅帽隊伍的一個齊劉海女生原本還有些躊躇,聞言也被說服了。
隻剩和柏婪有過龃龉的高個子女人,還有那個紮麻花辮的女生沒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