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婪的職位因為掙得銷量的增加而上升,工位被換到了另一間公共辦公室。
對于無限公司,職位更像是本公司内銷量排名的顯示,和公司本身總銷量有關。所以習禮和陳绯紅在【重光】那種整體銷量排名靠前的公司是副總經理,來到了排名靠後的【鬼黨】竟直接升成了總經理。
連宋茶茶都是總監,更别提穩坐董事長職位的鶴厲了。他們四人都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隻有柏婪胸牌上還隻是可憐的正式員工。
不過他并不在意,使用完組隊卡後,便坐在工位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組隊後闆塊的選擇決定權在職位最高的人,也就是鶴厲。
柏婪等了一會兒,熟悉的暈眩感襲來,面前的景象也從空無一物的辦公桌,變成了菜肴豐盛的餐桌。
柏婪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餐桌上的其他人,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讓他内心微微震顫,面上卻還是波瀾不驚。
鶴厲的道具隻能拉與他們選擇同一闆塊的人進入,所幸柏婪的“仇人”夠多。
那五個人似乎并不是一起組隊的,柏婪捕捉到了他們看見彼此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
十個人圍坐在長桌旁,誰也沒有先開口。
半晌,一個寸頭男人打破了平靜:“我們衣服上都有胸牌,這一次的廣告似乎是角色扮演類的。”
周舟。
柏婪在心裡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柏婪的記憶力極好,很快就從并不愉快的死亡記憶裡找到了屬于面前男人的片段——
拿着木斧的男人雙目赤紅,眼中充斥着對鮮血的濃濃渴望,他堵住了剛從包圍圈中脫出的柏婪,故作仁慈地要他自己将鮮血雙手奉上。而筋疲力竭的柏婪無法掙紮,隻得妥協般地在殘破的身軀上再割開一道口子。
一個女人應和了周舟:“我的胸牌上寫着珍妮絲,有人知道這是哪裡的角色嗎?”
——聶茜,用自己的位置信息和鬼怪換了一次在廣告裡免受物理攻擊的機會,也不知道用了沒有。
在場的人顯然都經驗老道,剛一開場發現有胸牌時,大部分人便已将胸牌摘下。
不過柏婪觀察力和反應力都極強,早在一開始便已經對衆人的身份了如指掌。
他回想着胸牌上的名字,很快就對這個廣告的靈感有了把握。
坐在他右手邊的鶴厲回過頭同他對視了一眼,顯然也是知道了什麼。
柏婪離開餐桌,看都沒看那幾人一眼,随意找了個房間進入,鶴厲四人也默契地跟着他離開了餐桌,隻餘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關上門,幾人開始小聲商量。
“這個廣告的主題是安娜貝爾。”宋茶茶語氣确定。
陳绯紅面露贊賞:“這麼快就知道了,你還挺聰明。”
宋茶茶聞言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不是我聰明,是因為這個。”
她攤開手,掌心的胸牌上赫然寫着安娜貝爾四個字。
陳绯紅笑容瞬間消失,不動聲色地遠離了宋茶茶半步。
習禮扶了下眼鏡,分析道:“你這個安娜貝爾代表的可能不是那個邪惡的惡魔,大概率是穆林斯夫婦的女兒。”
陳绯紅不太記得電影細節,問道:“穆林斯夫婦是?”
習禮答:“是安娜貝爾的父母,他們的女兒死于車禍,為了找回女兒,這對夫婦和惡魔交易,答應讓惡魔附身玩偶,誰知惡魔并沒有召喚回安娜貝爾,反而召回了另一個惡魔,導緻了一切悲劇的開始。”
“巧了。”柏婪将自己的胸牌亮出,慈祥地沖着宋茶茶道:“乖女兒,叫爹。”
宋茶茶鼓起嘴,剛要反駁,卻見鶴厲緊接着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沖着柏婪道:“的确巧了,乖,叫老婆。”
柏婪呆呆地看着自己胸牌上的穆林斯先生和鶴厲胸牌上的穆林斯女士,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什麼變性了?”
鶴厲一甩長發:“因為我美得超越性别了?”
習禮毫不留情阻止了他的自戀:“應該是随機的,我和绯紅也不太對。”
陳绯紅的胸牌上寫着沃倫先生,習禮卻是沃倫女士。
“沃倫夫婦是那對封印了安娜貝爾的惡魔學研究者吧?”柏婪道。
習禮點點頭:“我們應該還有一個女兒,或許在他們五人中間。”
鶴厲的關注點卻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你确定那幾個人的身份了?”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也想起了這一茬,目光齊齊射向柏婪。
柏婪點點頭,吐出四個字:“值得一殺。”
幾人神色各異,柏婪沒多談這件事,将他剛剛看到的胸牌信息說了出來。
根據信息,幾人捋清了目前的情況。
十個人被分成了四組家庭,兩個三口之家,兩對夫妻,都是被安娜貝爾纏身的人。
“你們來看這個。”陳绯紅站在書桌前,聲音有些不自然。
柏婪走過去,看見了陳绯紅指着的東西。
那是一個相框,裡面的照片上是一男一女,赫然就是剛剛說話的周舟和聶茜。照片中聶茜緊緊挽着周舟的手臂,兩人眼神極度驚駭,嘴角卻不自然地咧起,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扯出來了一個笑。
那詭異蒼白的笑容讓幾人都有些不适,陳绯紅頂着一身雞皮疙瘩将相冊面朝下放平了。
幾人翻找了一下這個房間,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當柏婪的目光再次轉到那個相框時,卻發現相框不知何時又自己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