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兩次開荒，他們打倒了綁架奶媽、欺負輸出的小怪和蛇王，然後悲哀地發現這看似雄赳赳的蛇王隻是個投入産出比極低的精英怪，一點獎勵都沒撈着。

在又一個周四，一群人馬剛從二号BOSS梵若掌下悻悻退出副本，5人小隊回到自己的YY暢聊之時，水如許憋着未通關的氣想找人去競技場繼續戰鬥，唐渠卻給出了不同于往常的回應。

[團隊][湯湯水木]說：明天還有活動需要準備

[團隊][湯湯水木]說：^^改天吧

對面的人回消息回的很快。

[團隊][一拳砸你臉上]說：1

唐渠皺起眉，想解釋兩句，這個時候呦呦突然驚奇道：“湯湯大哥為何今天不在YY說話了？！”

“我這邊有些嘈雜。”唐渠無奈地開麥解釋，“在網吧。”

“是因為家裡電腦壞了嗎？”

“是來出差。”唐渠為自己斥萬餘元自裝的電腦洗清冤屈。

“打工人啊……”呦呦發出來自象牙塔的真情感慨，“出差還不忘和我們一起下本，感動。”

唐渠好笑道：“所以現在得回去加班啦。”

“好啦，你忙去吧，我和我徒弟打。”許安安在一邊笑道，另一位同在象牙塔的人員卻一直沒有吭聲。

唐渠告了别，下機後拄着拐棍緩慢地向酒店走去，腦子裡亂亂的，一邊斟酌着明天見到童導時該從哪部分切入去解釋最近《迷途》的視效所遇見的問題，一邊又在想小狼回的那個“1”字到底有多少種含義，還是就單純一個數字？

想起剛才呦呦說的話，唐渠歎了口氣，頓覺自己真的是身殘志堅。

好在網吧離酒店不遠，兩三百米的距離，都立于這座城市一條古老的江水岸邊，唐渠現在用拐也用得十分娴熟，畢竟明天還要去客戶面前身體力行地去表演一番，從心理層面給對方上壓力，因此他頗有閑心地一邊走、一邊欣賞起回程的江景。

月亮藏在江對面高樓大廈的後方，漏出一點彎曲的尖尖角，便灑落一層清冷的光輝于江面之上，柔和地撫摸着每一脈從她手下流淌而去的水浪。

唐渠很難得地為此刻駐足。

身後就是自己居住的酒店，但他卻不願進去，而是笨拙地夾住自己的拐杖，掏出手機，記錄下這一瞬的美景。

然後又不由自主地，将照片發給企鵝中某個黑白線條頭像：看。

水如許在和許安安在仙族競技場門口排隊時，點開了微信消息。

[方知穗]：學姐，我到酒店啦！[照片.jpg]

[方知穗]：主辦方準備的酒店也太豪華了，你們上次比賽也是住在這裡面哇

[方知穗]：明天就要比賽，有些緊張！

她回憶自己當時去比賽的場景，認真打字回複方知穗。

[not to be]：是這家

[not to be]：評委問技術的部分會問很細

[not to be]：别擔心

對面很快回到。

[方知穗]：聽你這麼一說，更擔心了[哭泣]

[方知穗]：我繼續去準備了，看看還可能會問什麼問題

[not to be]：好

水如許對着學妹的微信發了會兒呆，想起去年自己比賽的時候。

她那次取得了單人組的最高獎項，直接獲得這家公司的sp offer，WH校招指标很少，普通應屆生極難進入，因此回去後給老龐掙足了面子，逢人便吹她是那一屆最早拿到sp offer的人。

那時的她也很高興，作為一個除了遊戲和數學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人，她很難得地對畢業後那未知的世界産生了期待，她甚至已經規劃好在入職後把自己一直想做的事給做了，況且，李應玫也答應她了。

隻是後面，連業都畢不了的她，白白浪費了這個名額。

正發呆時，另一個企鵝圖标APP上的消息冒了出來。

是一張夜景照。

水如許放大照片，總覺得有點眼熟。

她皺起眉，想起從比賽的WH大廈到這座酒店，距離不遠，但旁邊似乎剛好就是畫面裡的這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