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顧南一的名号,宋祈安立馬慫了。
算了算了,不看也罷,要是到時候壞了少了,找她麻煩就不好了。
重新回到邊惜玉旁邊坐下,宋祈安看着外面的陽光,忽然想起小時候媽媽喜歡在太陽好的時候拉着她在外面掏耳朵。
太陽暖暖的,媽媽掏耳朵輕輕的,很舒服。
宋祈安什麼都不用做,靠在媽媽腿上就行了。
想到這個,宋祈眨了眨眼,轉頭問邊惜玉:“阿姨,您會掏耳朵嗎?”
帶過一個孩子長大的邊惜玉立馬明白了宋祈安的意思:“安安是不是想阿姨幫你掏耳朵。”
宋祈安重重地點了幾下頭,眼睛眨呀眨的,溢滿期待。
邊惜玉看着宋祈安,滿眼寵溺:“你去找王媽拿掏耳朵用的工具。”
宋祈安屁颠屁颠走了。
不過幾分鐘,宋祈安已經靠在了邊惜玉右腿上。
“阿姨,你真好。”
邊惜玉輕輕動着手裡的掏耳勺:“噓,不要說話哦,不然戳到了會痛。”
宋祈安乖乖閉嘴。
因為要回家,宋祈安夜裡又做夢了,又一次夢到顧南一欺負她,不過不是用繩子把她綁在椅子上,而是拿了金屬手铐把她禁锢在床頭。
手铐比繩子堅硬,夢裡手腕都被磨破了,遭受的盡是平時她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可能所有大人都喜歡沒話的時候講過往。
邊惜玉就是這樣,她手上動作沒停,嘴巴裡已經開始講顧南一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南南特别乖,也喜歡我給她掏耳朵,隔三差五拿着小闆凳往陽台走,就算耳朵幹幹淨淨也要我給她掏耳朵。”
宋祈安想應和,但邊惜玉交代她不要說話,于是張開的嘴巴隻能閉上。
“現在長大了,一點也不可愛,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不知道在外面是什麼樣子。她那個朋友倒是善談,她的助理也會哄人高興,就她,成天闆着臉,好像别人欠她錢一樣。
“說起這個,安安和南南好像隻在婚禮上見過一面,有沒有被南南吓到?”
宋祈安輕輕地“嗯”了一聲。
倒不是被顧南一的表情吓到,而是被她的身份吓到了。
邊惜玉輕輕拍了拍宋祈安的腦袋:“換一隻耳朵。”
宋祈安乖乖轉身,換另一邊靠在邊惜玉右腿上。大概所有媽媽都會掏耳朵這項技能,邊惜玉弄得她很舒服。
“南南就是那個樣子,對誰也是淡淡的,冷着臉,不喜歡她咱們就少和她說話。她工作忙,不經常回來,不想和她玩你就離她遠點。
“你比南南小上幾歲,估計南南不會主動找你玩。她就不愛找别人玩。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這個可以找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她肯定盡心幫你辦事。”
宋祈安又“嗯”了一聲。
表面贊同,宋祈安心裡卻不敢苟同。
顧南一不喜歡找别人玩?不會主動找她?
宋祈安遇到的顧南一和她小姨嘴裡的可有點不一樣。
兩年前是顧南一主動附在她身邊招惹她,勾着她不讓她走。知道她善良,知道她心軟,還會主動賣慘讓她心疼。那樣一個表面風情萬種、心裡藏了不知道多少種計謀的壞女人,和她小姨嘴巴裡的人物形象好像有些不太符合。
在外面懶洋洋地呆了好久,快到飯點,宋祈安推着邊惜玉回屋。
宋禮臨時有事情去書房處理,這會兒結束了。他出來看到宋祈安和邊惜玉相處的不錯,開心極了,立馬決定把宋祈安卡的限額再調一調,讓女兒好放心花錢。
宋祈安回來,王媽也開心,做了一大桌子菜,還差最後一個湯沒上桌。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
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正裝、表情嚴肅、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顧南一。
宋祈安在一樓客衛洗手,聽到開門聲,沒放心上,結果剛出去就迎面對上顧南一。
空氣仿佛凝滞,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
宋祈安被顧南一的視線釘住,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氣氛陡然尴尬,邊惜玉坐在餐桌邊,笑着說了句:“安安妹妹回來了,南南不許欺負妹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