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員緊盯着程池安的表情,努力地想找到他的破綻。
但是很遺憾,程池安從一開始就是一副不屑地表情,視頻播放完之後,那副表情中又增添了幾分厭惡。
“然後呢?”
程池安直起身,往審訊員身後的門看了看,“沒有證據嗎?”
他停頓了幾秒,顯然是在等待審訊員的回答。
審訊員擺弄着智腦,瞧着十分從容,“閣下是不到不到黃河心不死嗎?”
話才從他口中吐出,就有一道刺耳的鈴聲響起,讓審訊員本能地向聲音來源處看去。
程池安站起來,好整以暇地撫了撫袖子,“時間到了啊,閣下還不拿出證據嗎?”
随後,程池安繞過桌子,向外走去,他打開門,站定。
燈具發出的光投身到程池安身上,又從間隙中進入審訊室,将昏暗的房間照亮。
他回頭看向審訊員,薄唇微啟,“下一次與閣下見面應該就是法院上了,真遺憾啊。”
審訊員猛地回頭,表情終于露出了破綻,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池安。
但此時程池安已經走進走廊,不再停留在原地。
蔺朝在警署局門口等着程池安,他也被叫來問話了,但比程池安結束得早。
“回去吧,明早還要去672星。”程池安一眼就看到了蔺朝,走到他身邊。
蔺朝颔首,擡腳和他一起向外走去。
他們來的時候是被警署局帶來的,沒開飛行器。
程池安和蔺朝回去也就隻能打車了,不過蔺朝出來後就在APP上打了一輛飛行器,剛剛到了。
“他們為難雄主了嗎?”蔺朝看他滿臉疲态,不由有些心疼。
程池安沒回,“這是你打的車?”
蔺朝點頭,看着他先上了飛行器。
程池安上去後就閉目養神,沒一點要和蔺朝說話的意思。
蔺朝覺得程池安有點奇怪,但沒多想,以為他是在裡面受委屈了。
直到飛行器落地,他們都沒再說一句話。
回到家後,程池安找出藥瓶,往手上倒了一把藥,就水一口氣咽了下去。
警署局來的突然,那個時候他們還沒吃飯,他身上帶着的藥又剛好吃完了。
臨時被帶走,他連藥都沒來得及吃,從警署局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規定的吃藥時間。
程池安心急,也顧不上藥量,給自己喂了一把藥。
或許是覺得藥物的作用被削弱了,他又立刻出了門。
蔺朝還在玄關處,剛把鞋換了,就見程池安奪門而出。
“雄主要去做什麼?”蔺朝看着程池安的背影,大聲問道。
等了幾秒,他隻能看見程池安變得越來越小,沒有等到他的回答。
失落是肯定的,這是蔺朝和程池安認識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被程池安忽略。
被忽略的感覺不好受,但蔺朝在感情上從來不是個主動的,所以他不會再在智腦上詢問程池安。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一點一點變得更暗,星空逐漸消散,程池安仍舊沒有回來,蔺朝坐在床頭,看着一本書,許久,都沒有翻動。
淩晨
程池安輕手輕腳地打開卧室門,又輕輕關上。
蔺朝已經睡了,不過他給程池安留了盞燈。
“唔。”蔺朝聽見動靜,像是被吵着了,下一秒就要醒來似的。
程池安瞬間變成了一棵樹,不敢再發出一點動靜。
過了一會兒,蔺朝又睡熟了,程池安才走過去拿了放在床尾凳的睡衣,進浴室洗漱。
他帶着一身水汽出來的時候,卧室的大燈被打開了。
“雄主什麼時候回來的?”蔺朝半躺在床上,聽見門開的聲音,擡頭看向程池安。
程池安停下,心虛地笑了笑,“就剛剛,我當時走的太急了,忘記和朝朝說了,對不起。”
蔺朝點了點頭,又問:“雄主去做什麼了?能說嗎?”
程池安飛快地回答,“昨天anti拜托我去拿一件衣服,我忘了,那個時候那家店要關門了,就有些急。”
“哦——雄主怎麼站在那兒,不困嗎?”蔺朝疑惑地看着程池安,“我要睡了。”
程池安瞬移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到床上、蓋上被子一氣呵成,“朝朝關燈吧。”
随後,卧室的燈被關上,蔺朝躺下,讓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
程池安伸出手,朝蔺朝那邊靠去,才碰上他的腰,就聽見蔺朝道:“雄主要是不想睡,就出去吧。”
程池安縮回手,老實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