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安瞟了一眼蔺朝剝的,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實在不好意思給蔺朝吃。
但是他沒什麼胃口,于是,坐在程池安另一邊的柯桉缇喜提一顆剝得坑坑窪窪的綠刺果。
“免費的?”柯桉缇嘴角抽了抽。
程池安點頭,“不要錢。”
“你不給我錢?”柯桉缇冷笑一聲。
程池安翻了個白眼,“不要拉倒。”
說着,他就要把餐盤拉回到自己面前。
柯桉缇立刻拿起果肉咬了一口,“不收錢也行。”
程池安本來也不想自己吃,看他吃了,沒争着要拿回來,轉頭又拿了一個綠刺果要剝。
但中途這顆綠刺果被蔺朝中途截胡了,眼前還多了一盤酸甜果。
程池安很喜歡吃酸甜果,家裡的冰箱裡塞滿了這個水果,而且每個星期就要補一次貨。
“剝成那個樣子,雄主負責吃對大家都好。”蔺朝嫌棄地看着程池安手邊的綠刺果皮。
酸甜果的果肉Q彈,比綠刺果小了不少,程池安能一口一個。
“謝謝朝朝。”程池安驚喜,撲到蔺朝身上。
蔺朝手上的綠刺果瞬間爆汁,他咬牙切齒地轉頭,用着兇狠地語氣對程池安說着最溫柔的話,“雄主,請給我拿張紙。”
程池安撒開手,抽了幾張紙遞給蔺朝,接着又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一包濕紙巾。
“對不起。”他眉眼低垂,自覺惹了剛消氣的蔺朝又生氣,滿臉歉意。
蔺朝接過濕紙巾,把手上的汁水都擦拭幹淨。
不知道為什麼,蔺朝感覺今天的程池安尤其的蠢,該不會被凍壞腦子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他打量了程池安的腦子一眼。
結果程池安以為蔺朝想摸他的頭發,連忙往蔺朝那兒湊了湊。
蔺朝收回眼神,發現程池安是真的變蠢了。
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不生氣,放下濕紙巾,打算繼續剝那顆被迫受傷的綠刺果。
但轉眼看到程池安滿手通紅,歎了口氣,拿上剩下的濕紙巾給傻子擦手。
一碰到程池安的手,他就覺得有點燙,“雄主覺得熱嗎?”
程池安搖頭,“有一點冷。”
蔺朝又碰了碰他的額頭,不知道該不該高興還是無奈。
高興是因為程池安不是被凍傻了,而是發燒導緻CPU不運行了;無奈是因為發燒的那位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發燒了,沒覺得有一點不舒服。
“你發燒了,知道嗎?”蔺朝手放下,把濕紙巾扔到垃圾桶裡。
程池安條件反射地擡手碰了碰自己的頭,“知道了。”
傻子。
蔺朝又歎了口氣。
程池安看懂了蔺朝的表情,知道他是在嫌棄自己傻,強調道:“我沒覺得不舒服,所以才不知道。”
柯桉缇轉過頭,“Ann發燒了?”
蔺朝點頭并起身,“我去問問民宿裡有沒有醫療艙,麻煩閣下看着雄主。”
柯桉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
蔺朝離開,衆人看見他離開,發覺可能出了事,便停止了閑聊。
林新關切地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程池安,“蔺上校是有什麼急事嗎?”
程池安擡眸看向他,慢吞吞地回答:“我發燒了,朝朝去找醫療艙了。”
民宿内不一定配有醫療艙,而且就算有,也得看是不是最新款的——
上兩代的醫療艙都有用藥不規範的問題,新一代的醫療艙問世後,被疊代的醫療艙價格暴跌,幾乎再無民衆購買。
但架不住有些黑心老闆,低價購入老款醫療艙,放到酒店、民宿使用。反正不是自己使用,出了問題賠點錢就行。
“你發燒了?”林新驚訝,看他面色潮紅,才明白這不是凍的。
程池安颔首,“朝朝發現的。”
柯桉缇把水杯怼到他手上,“喝水。”
程池安低頭喝水。
“是因為穿的太少嗎?”亓司突然開口,怯生生地問。
柯桉缇忽然歎了口氣,替程池安回答,“是吃錯藥了,他估計昨天晚上就燒起來了。”
“真可憐啊,生病了都沒蟲知道。”柯桉缇搖了搖頭,歎息道。
程池安歪頭看向柯桉缇,幾秒後,确認這個戲精他認識,無害,于是他繼續喝水。
雀得羅笑了笑,“我們不是都知道了……anti為什麼說Ann昨天晚上就發燒了,你們昨天在一起嗎?”
程池安小的時候生病較為頻繁,可能是因為親眼看見雙親死在自己面前。
總之,柯桉缇作為他的室友,又比他大幾歲,無可避免地承擔了一部分照顧他的責任。
久而久之,柯桉缇就有經驗了。
程池安在生病初期會變得十分膽小,括弧,表現為隻要柯桉缇臉色不對,他就會縮回被子裡不敢露頭,括回來。
但低燒變成高燒之後,事态就變得嚴重起來了。
一旦出現不順他心意的事情,就會有人遭殃。
“我和Ann住一間屋子長大的,他什麼樣我能不知道?”柯桉缇順走程池安手上的酸甜果,“發燒了不能吃這個。”
話落,蔺朝回來了,蘭特一臉苦大仇深地跟在他身後。
知道程池安發燒之後,蘭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和“1”這個數字犯沖,怎麼每次發生這些破事,都和“1”有關。
“民宿裡沒有醫療艙,我和雄主現在就去醫院,你們先吃。”蔺朝撈上自己的外套,又把手上拿着的白色外套遞給程池安。
蘭特接着解釋,“我和他們一起去醫院,副導演留在民宿,有事找他,今天下午大家自由活動。”
程池安穿上外套,起身就要和蔺朝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