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說瘋老道?”
“咳,是。”江蟬簡短的頓了一下。
“可是我們這次回去,不就是為了從瘋老道嘴裡探知解藥的藥方嗎?現在瘋老道丢了,我們怎麼辦?”
洛成玉感到手心發熱生汗,濕漉漉的,在這陰冷的林間,風一吹,一股邪寒侵入,偏偏江蟬手越攥越緊。
今天他的手也格外的熱,也格外的潮濕。
洛成玉走在他背後,盯着他白皙修長的脖頸出神,“江蟬,你剛剛在廟裡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
江蟬沒有回頭,隻是敷衍了幾聲,轉了話題道:“我先帶你出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其他的等之後再說。”
他這話一說完,就加快了腳步,洛成玉被迫着跟上,期間差點被拽着摔倒。
但也奇怪,本來迷宮似的叢林,經他這話之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很聽人話的為他們開路了,沒幾步路就走了出來。回頭望去,幽綠的密林在月下泛着冷光,完全辨不清來時的路,至于那座廟,更像是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江蟬。”
她叫他。
他卻沒回應。
眼前路昏昏暗暗,洛成玉被帶到一個簡陋的客棧裡,至于這客棧為何憑空出現在這——
洛成玉終于看見江蟬回過身來。
一張她很熟悉的臉,但是神态卻讓人陌生。
他潮濕的手貼到洛成玉臉上蹭了蹭,兩人距離更進了。
“玉兒,是不是很熱?”
明明剛才還被夜風吹得冷,眼下還真叫她說得感覺身體越來越熱。
他繼續引誘,“玉兒,我幫你把衣服脫了。”
熟悉的眉眼在洛成玉眼前晃啊晃,卻讓洛成玉心裡說不出來的煩躁。
淡淡花香味包裹了洛成玉,她隻覺得天翻地轉,轉瞬跌倒在了床上。很硬的闆床,硌得她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瞬,下一刻,他又壓上來。
手很是親昵地撫摸過洛成玉光潔的臉頰,輕語道:“玉兒,别怕。”
用着江蟬的臉,洛成玉幾乎要迷失在其間。可她耳邊不斷傳來滑膩的聲音,絲絲陰冷不休的呼喚她‘玉兒’。
玉兒。
洛成玉閉上眼。
她身體越來越沉,但是意識卻開始變得清醒。
不,江蟬自從知道了她本名後就再沒有叫過她‘玉兒’。
江蟬不會自顧自的走,不關心她能否跟上。
他們是回五毒谷修養,不是為了從瘋老道嘴裡探知藥方。
江蟬的手很幹燥,音調也總是持着平穩的冷靜……
畫面一一從洛成玉眼前閃過,清晰而又漫長。
‘他’的手已經伸到了腰間,輕輕一拽,腰帶便順勢而散。‘他’滿意地笑了,就要附身去貼洛成玉的唇。
“玉兒,我們才是天生一對的。”
好像是一條毒蛇伏在她耳邊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洛成玉忽地睜開眼。
‘他’沒預料到洛成玉會中途醒來,甚至眼神逐漸清明了起來,當即被吓了一跳。
“你是哪裡來的精怪?”洛成玉咬着牙,口中血腥氣彌漫,換的更加清醒的思緒。
這人根本不是江蟬!
此念一出,天空霎時大亮,瑩月繁星早已隐去,熟悉的草木氣息重新濃郁起來,鳥獸振臂而飛,呼啦啦一片。
這哪裡是什麼客棧,他們分明還在那間破廟裡!就連烤兔子的火堆還依稀燃着點火星,瘋老道熟睡在火堆旁,叫火星燒焦了花白的胡子,巡視一周,不見那三人中的兩個男人和江蟬,再凝神去看,覆在自己身上的分明是昨夜那次狐狸眼的女人!
“呵,怪我。”狐狸眼見洛成玉從幻境中蘇醒,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很快被壓了下去,“竟想用這雕蟲小技困住掌門的外孫女……這鳳血可真是寶脈!”越說他眼神越堅定,“玉兒,别怪我,我是為了咱們莊氏的未來,你作為鳳血之女,也該承擔起這份責任。别怕,我是掌門的血親,我才是你的親人。”說着,他手牢牢固定住洛成玉的雙手,另一隻手繼續未成的動作。
“無恥之徒!”洛成玉沒想到這人如此好色流氓,一時又掙紮不脫,正絕望之際,她手邊忽地摸到火堆附近,手指一伸,摸到了一個還紅着的木棍。
她也顧不得燙,使出全身力氣從狐狸眼手中暫時脫身,火棍對着狐狸眼的眼睛戳去。
狐狸眼沒料到洛成玉能有如此爆發力,躲避不及,被火棍擦臉頰而過,留下一條很難看的印子。
“玉兒!”他咬牙,眸子裡的陰冷終于不加掩飾,姣好的精緻面容也扭曲起來。
洛成玉忙站起身,從懷裡尋出自己的匕首來,手臂一橫,指着狐狸眼防守。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