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晴雨,最是變化無常,枝頭的新芽,不知覺舒展花苞,增添些許顔色。
午後暖陽撒落雲層,一方院落的綠池間,滿是盤旋争先啄食的胖金鯉們,頗具觀賞趣味。
庭院欄杆處裡少女一雙水光潋滟明眸,氣質似霧散晴日,灼灼其華,隐隐可見将來沉魚落雁之貌。
可此時的岑晴看似正悠閑的向池水裡抛撒餌食喂魚,實則心裡正在捉摸掙錢的事。
掙錢,最快的方法除卻違法犯罪的勾當,那便隻能是經商買賣。
可岑府祖上是開國功臣,不僅坐擁大片食邑封地,更有多位岑家女曾與曆代皇帝聯姻,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門第。
經商,自己一開始怕是得悄悄幹!
更何況豆蔻年華的岑晴,按理應當待字閨中,很顯然不大可能随意出府,真是規矩甚多啊。
所以岑晴目前得先在岑府内獲得一定的權利,才能自由出入岑府大門,否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系統,我這院裡值錢物件不多也不少,可以抵押估算嗎?”
“抱歉,新手系統隻接受錢币銀錢入庫,沒有抵押估值等功能呢。”
岑晴聞聲,很是無語,微歎道:“那請問我要你有用?”
系統感覺陣陣寒意瑟瑟發抖的應:“人家可以清算打理錢币數目呀。”
這話說的岑晴腦門突突跳動,隻得咽下吐槽話語說:“你趕緊下線,讓我靜靜吧。”
現在岑晴可以确定一點,這個系統除了沒用,再沒有其它用處!
耳旁一時無聲落得清淨,岑晴如今身體恢複不錯,隻是岑府資料不多,便差院落的侍女去打聽岑府内院的動靜。
不多時,從廊道匆匆進來一人,燕兒小碎步走近,彎身喚:“大小姐,二小姐被罰禁閉結束,今日才得回院落。”
“那就準備些滋補藥品和銀财去走一趟吧。”岑晴待在宅院裡整日養魚弄花,真是無趣的很。
“大小姐,您要去哪?”燕兒遲鈍的喚。
岑晴緩緩起身,粉染裙擺層層疊疊晃悠,恍若紛飛桃林,更顯嬌俏可人,悠悠道:“自然是去看望二妹妹和孫姨娘。”
現下岑府中婢女們傳的盡是些自己苛待庶妹的流言,岑晴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饒是侍女燕兒服侍多年,亦難免看的恍神,遲緩回神,連忙随從布置安排。
岑府内裡廊道交錯,花草園林景觀雅趣盎然,如今春日漸暖,更是百花争豔賞心悅目。
毫無疑問,除卻岑父岑母的主宅,最好的院落是岑晴所居住的閨閣。
可是等岑晴到一處背陰狹小的院門時,眼露意外道:“這裡是?”
“孫姨娘和二小姐的住處小院。”燕兒應聲,随即示意一婢女敲門。
岑晴知道小說世界裡尊卑嫡庶森嚴壁壘,可到底不如親眼所見。
岑府諸多華美寬敞的堂屋襯托之下,眼前小院更顯寒碜破舊。
不多時,院門敞開,一位同岑晴年歲相仿的清秀少女露于眼前。
岑怡神情遲疑的下定決心喚:“姐姐,我娘身體抱恙,今日要打要罰,還請莫驚動她。”
岑晴視線看向院内并無婢女侍女,出聲:“二妹妹誤會,我今日是來送藥探望,怎麼院子裡沒有婢女候門?”
“本來院落有一個婢女負責清掃接待,不過她正給我娘煎藥,姐姐若不嫌棄,請入内喝杯熱茶?”岑怡見岑晴的婢女手裡提着物件,不像找茬,方才松了口氣,招呼道。
一行人入院落屋内,岑晴打量屋内簡陋陳設,端起茶水,鼻尖輕嗅,并無多少香氣,想來府内供應亦是三六九等,參差不齊。
岑晴淺飲茶水出聲:“我前些時日蘇醒,二妹妹怎麼沒去坐坐?”
岑芸小心翼翼的應:“姐姐恕罪,妹妹如今被禁足,還不得出院門。”
“你的處罰不是結束了嗎?”
“那是父親大人的處罰,現下遵從的是主母禁令。”
岑晴一聽,恍然大悟,心想也是,單一個岑芸小丫頭,還不可能把一個偏房姨娘和庶出姐姐打壓到如此困難地步。
岑母是當家主母,深宅内院裡她要是有心,簡直不要太容易。
隻不過如今府中兩位姨娘各有一女,并不成威脅,何故岑母如此針對呢?
岑晴壓下心間困惑,擡手遣退燕兒等婢女,出聲:“那日我自假山摔下昏迷,府中流言四起,讓二妹妹平白受罰,委屈了吧?”
岑怡意外岑晴的變化,掩飾心酸,搖頭謹慎應:“妹妹沒能及時護住姐姐,豈敢委屈。”
眼見對方警惕不敢直言,岑晴隻得安撫說:“其實那事怪不得二妹妹,隻不過我很好奇怎麼府中傳是你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