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不可一世,對斯萊特林的一切充滿鄙夷。這才是真正的西裡斯·布萊克。
那些刻意被凱瑟琳忽略的事情浮上心頭——為什麼他的态度忽冷忽熱?為什麼他能從對她厭煩然後迅速轉換态度開始撩撥她?
正如彼得·佩迪魯所說,西裡斯認為凱瑟琳欺騙了他朋友的感情,他要報複回來,他也要把凱瑟琳耍得團團轉,然後再抛棄她,這樣才公平。
佩迪魯找人給凱瑟琳傳話的時候一定在偷偷樂吧?他就是故意的,想看凱瑟琳的笑話。看吧,你欺騙了我,然後又被我的鐵哥們玩了一把,你真是活該呀。
波特的聲音響起:“西裡斯打賭說過完聖誕就能把她追到手,果然讓他做到了。他花費了不少心思呢,對吧?錢也沒少花,連他叔叔給他的妖精制品都送出去了。不過嘛,斯萊特林都喜歡這樣,富貴迷人眼啊。”
盧平低聲說:“可是,這樣對一個女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西裡斯不耐煩地說:“情侶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嗎?當初我能輕松追到手,也能輕松擺脫她……”
凱瑟琳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從拐角走出來,朝着西裡斯的臉用力擲出手中的兩面雙向鏡,鏡子碎了一地。
四個人都怔住了。彼得·佩迪魯手裡拿着活點地圖往背後藏,小眼睛滴溜溜亂轉。
“用不着你擺脫我!”凱瑟琳大喊,“滾吧!我們結束了!”
說完她扭頭就走。
淚水無聲無息地順着臉頰流到她的衣領裡,她在心裡大罵自己沒出息,可又無法止住哭泣。
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凱瑟琳恍恍惚惚地想到,對了,是她發現她最愛的福斯小姐被洗掉了記憶,徹底忘記她的時候。
那時候,她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自己無家可歸了。而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不配被愛?
在三樓的時候,西裡斯追了過來,拽住她的胳膊,試圖道歉:“對不起,我其實不是那樣想的……”
“怎麼?你還想繼續騙我?沒有玩夠?”凱瑟琳厲聲說道,“你覺得把我騙上床才能玩回本對嗎?”
“你就這麼想的我?”凱瑟琳看到他眼中有一絲惶恐和難過。
“又在演戲。你真是垃圾!”凱瑟琳擦幹眼淚,輕蔑地看着他,朝他發射了惡咒,把他釘在了牆上。
她用魔杖指着他的脖子,威脅道:“别再惹我,否則,我每天朝你發射一個你最恨的黑魔法詛咒。”
放完狠話,她怒氣沖沖回到宿舍,開始收拾西裡斯送給她的東西。
她一件一件往紙箱子裡扔。在紐約買的貓貓頭毛線帽子、在倫敦買的一堆黑膠唱片、一個魔法唱片機、一副亮閃閃的鑽石耳釘、查理火炮隊的毛毯、祖母綠鑲嵌的手镯、自動熱水的一套茶壺、一台相機、以及那一枚黑藍寶小貓胸針。
每一件東西都代表了凱瑟琳珍貴的回憶,可在凱瑟琳看來珍貴的東西,西裡斯卻不這麼認為。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拜金的女生,為了能成功戲弄到她,他不得不付出一些經濟損失的代價。
她又往進塞了一把金加隆,估計夠付他請客的錢了。
她還攢了十幾張電影票根,也一把火全燒了。
終于,她崩潰大哭。小貓咪跳進紙箱,在她面前輕輕地喵喵叫着。
“怎麼,你打算跟他?”凱瑟琳沙啞着嗓子問小貓咪。
小貓咪吓得趕緊跳出紙箱,在她床上乖乖坐好。
凱瑟琳感覺好點了,她進盥洗室用涼水沖眼睛,又從她的藥箱裡挑了藥膏抹了眼周消腫。
整理幹淨自己,她抱着紙箱前往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途中經過她釘住西裡斯的那堵牆,發現西裡斯已經不在了,估計被他的狐朋狗友們解救下來了。
在格蘭芬多塔樓公共休息室前,她略微等了一會,看到一個低年級的女孩過來,就叫住她,把紙箱遞給過去:“請問可以幫我把這個紙箱給四年級的西裡斯·布萊克嗎?”
小女孩接過紙箱,掃了一眼凱瑟琳胸前的斯萊特林标志,惶恐地回答:“可,可以。”
“謝謝。”凱瑟琳從兜裡掏出一把滋滋蜜蜂糖塞進女孩兜裡,那女孩吓得跳了起來,好像凱瑟琳要攻擊她一樣。
“不客氣。”女孩紅着臉爬進畫像。
凱瑟琳歎氣,在格蘭芬多看來,斯萊特林是不是都是洪水猛獸?兩個學院的關系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
回到宿舍,凱瑟琳又想哭了。但她強忍着,試圖用學習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希克斯回來的時候,凱瑟琳已經能用平靜的語氣詢問她的約會怎麼樣了。
“不會有下次了。”希克斯搖頭歎氣,在宿舍找零食吃,“他那自說自話的樣子,看上去愚蠢極了。”
“沒關系。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一個更帥。”凱瑟琳安慰道,然後,她冷靜地宣布,“我和西裡斯分手了。”
“什麼?”希克斯張大嘴,手裡的小蛋糕啪叽一聲掉在了地上。
凱瑟琳簡單講了講來龍去脈。希克斯遲疑地問:“凱瑟琳,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
“不會。我親耳聽到的。”凱瑟琳眼睛看着窗外墨綠色的湖水,“我和他,原本就不合适。”
晚上,凱瑟琳輾轉反側睡不着。她心想,就讓她懦弱一次吧。于是拿起魔杖抽出了所有有關西裡斯的記憶,存放在一個巨大玻璃瓶裡。
抽出記憶後,果然感覺輕松多了,可是又不免好奇,自己為什麼要抽取出這些記憶,這些記憶到底是什麼。
于是她又好奇地将記憶灌進腦海。接着,心情又抑郁起來。
一直折騰到淩晨,這些記憶被反複提取放回,凱瑟琳腦子昏昏沉沉,感覺這些記憶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了。
她好像誤打誤撞成功走出了失戀的陰影。
然後,她的關注點開始偏了。比如,她開始覺得她分手的時候沒有發揮好,看起來像個歇斯底裡的潑婦。她應該表現得更優雅,更不屑。
天亮了,凱瑟琳磕了一瓶活力滋補劑,雷打不動地去魁地奇球場晨跑。
球場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凱瑟琳看到有人在騎掃帚。
她跑了一圈後,那個騎掃帚的人飛低,跟在凱瑟琳身邊慢慢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