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諾特，你願意按照我的指令行事，永遠不背叛我、出賣我嗎？”

“我願意。”諾特萎靡地回答。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魔杖裡噴了出來，就像一根又紅又熱的金屬絲，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很好。”凱瑟琳滿意了，“現在你是我的人了。我要求你繼續假裝消失盒還在你手裡，不準告訴任何人。”

“對了，為了避免你被你那篩子一樣的腦子作死，從明天起，每晚10點以後到我宿舍，我教你大腦封閉術。”凱瑟琳吩咐完，就讓諾特離開了。

“她的腦子就和巨怪的一樣，你想教會她大腦封閉術，至少得一年。”斯内普目送諾特離開，輕聲說道，“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你這樣的做派，和黑魔王很像嗎？”

“你同情她？我和她才立下一重誓約，她違背了又不會真的死掉。要三重誓約，三條火蛇成型才是完整的牢不可破誓言。”凱瑟琳眯起眼睛，“還是說，你覺得黑魔王的某些做派也是可以原諒的，你還是想倒向他？”

“我沒有想背叛你，如果你也想和我立誓的話，我可以……”斯内普立刻說道。

“我沒有說你要背叛我。而且，我們不是朋友嗎？我不會不相信朋友，也不會和你立誓。”凱瑟琳輕聲說。

斯内普巧妙地避開了她的問題。凱瑟琳悠悠歎氣，看起來，他對追随伏地魔的想法始終沒有改變。

拿到消失盒後，諾特每天都會偷偷把她和埃弗裡、穆爾塞伯需要上報的信件塞給凱瑟琳。

凱瑟琳則會全部過目一遍，再放進消失盒裡。

學生們能搜集到的情報很有限，無非是些“校長中午沒有出現在禮堂”“麥格周二的課和魔法史對調，疑似出門辦事”“拉文克勞有個學生對黑魔法感興趣，我們正在試圖接觸他”之類的。

而對面，一般不會有什麼回複。

諾特的大腦封閉術也被凱瑟琳提上了日程。凱瑟琳的高壓教學搞得諾特整天着急上火，滿臉爆痘，連濃縮版的除痘劑都壓不下去。

一周後的某天早晨，凱瑟琳收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請柬，用紫色絲帶綁着的小小一卷羊皮紙。他邀請她參加晚上的晚餐會。

十幾分鐘後，諾特匆匆走過凱瑟琳身邊，借着餐桌的遮掩，塞給她一份情報。

諾特給了凱瑟琳一個眼神，用口型示意她：“加急。”

回到宿舍，凱瑟琳拆開看，果然，上面寫着斯拉格霍恩發請帖的事情。

凱瑟琳把情報塞進消失盒，過了一會兒，對面罕見地傳來了回複。

回複有兩份兒，一份兒是用有黑魔标記的信封包起來的，很正式，上面寫着“給凱瑟琳”。凱瑟琳直接拆開看了，裡面要她務必在下午2點前打聽出來斯拉格霍恩到底邀請了誰，打聽出來後将情報存放在13号教室的空櫥櫃裡。還順帶威脅了她，讓她好好想想她的福斯小姐。

而另一份兒回複就很随意了，就是一張紙條，告訴他們幾個暗線，下午2點去13号教室取情報。另外，還強調了，禁止他們以暗線的身份去接觸凱瑟琳。

凱瑟琳冷笑，伏地魔真是在無所不用其極地密切監視着她啊。

她收拾好書包去上課，來到魔藥課教室，趕走諾特的跟班，随意地坐在諾特身邊。諾特敢怒不敢言，非常老實地打開課本，開始預習。

凱瑟琳把伏地魔的紙條塞給諾特，諾特看了之後有點吃驚，她不安地看了凱瑟琳一眼。

斯拉格霍恩要大家做緩和劑，這種藥劑凱瑟琳一年級的時候就做過了，完全沒有難度。

她心不在焉地往坩埚裡加入月長石粉，一邊忍不住瞟了一眼西裡斯·布萊克的背影。

他在和波特說笑，好像早就走出了失戀的陰影。

挺好的。凱瑟琳心酸地想着，他很快就會找到新的女朋友，一個天真爛漫漂亮的女朋友，一個跟伏地魔、食死徒、黑魔法沒有一點關系的女朋友。

斯内普一邊攪拌着魔藥，一邊側着腦袋望向離他很遠的莉莉·伊萬斯。自從上個學年他們吵架後，他倆就再也沒有坐在一起了，就算吵架和好後也沒有。伊萬斯和自己學院的瑪麗·麥克唐納組成了新的搭檔，而斯内普則和埃弗裡同座。

斯内普和伊萬斯都是魔藥方面的天才，喜歡創新。他們一定是修改過魔藥配方，這導緻他們的魔藥過早地冒出一股淡淡的、銀白色的蒸汽，這說明魔藥快做好了。

凱瑟琳想到伏地魔給她的任務，覺得自己有必要讨好一下斯拉格霍恩。

她也認真了起來。

十分鐘後，凱瑟琳的坩埚上方冒出一股淡淡的、銀白色的蒸汽，她成為第三個成功做出緩和劑的學生。

斯拉格霍恩給她打了一個大大的O，微笑道：“哦，凱瑟琳，你終于打起精神來了，真是難得。”

凱瑟琳露出假笑：“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能占用一下您課後的寶貴時間嗎？關于月長石，我有一些想法。”

“當然沒問題。”斯拉格霍恩高興地說道，“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