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黑魔王前段時間就在瑞典活動，現在他輾轉去了德國發展盟友，瑞典需要有人繼續幹下去。之前，黑魔王隻能接觸到畢業許久的黑巫師，在校生潛力股以及有能耐的教授他也很難接觸到。”盧修斯低聲說，然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黑魔王無所不能！”

凱瑟琳覺得好笑，黑魔王又不在他跟前，他拍什麼怕屁呢。

“如果你幹得漂亮，挖掘出什麼有能力的忠實追随者，我覺得黑魔王可能真的會讓你跟在他身邊。”盧修斯給她畫大餅。

凱瑟琳有些焦躁，如果她不能早點接近黑魔王，那麼她豈不是白退學了？但她面上不顯，隻是點點頭：“我知道了。半年時間雖然有限，但也夠用。”

接下來幾天，盧修斯托了關系，找到國際巫師聯合會教育司的官員寫了推薦信，安排凱瑟琳轉學至德姆斯特朗。

凜冽冬日的清晨，凱瑟琳獨自一人出發，來到利物浦海港，等待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前來接應她。

也不知道德姆斯特朗是通過什麼方式接送學生的呢？凱瑟琳站在海邊，看着麻瓜的船隻進進出出，裹緊了身上的厚鬥篷。

一些讨厭的海鷗在她頭頂嗷嗷叫喚，看到她手裡沒有食物又飛遠了。

忽然，她眼前的那片海域起了波瀾，一層一層的海浪開始錯位，慢慢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

凱瑟琳左右看了看，麻瓜們對此異像視而不見。

一根桅杆鑽出漩渦，慢慢地，一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如同一具骷髅，亦或是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着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

大船開始朝着海岸邊駛來。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灘，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闆搭在了凱瑟琳面前。

一個個子很高，穿着厚厚皮草鬥篷戴着毛茸茸帽子的小胡子男人假裝熱情地迎接了她，用帶着濃重口音的英語自我介紹說他叫伊戈爾·卡卡洛夫。

“我是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教授。歡迎你轉學來到德姆斯特朗。”他臉上笑着，眼睛裡卻無笑意，冷漠而犀利地審視着凱瑟琳。

“哦？我早就聽說了德姆斯特朗對待黑魔法的寬容，那裡正是我想要的。”凱瑟琳微微一笑，“聽上去，比霍格沃茨有趣多了。”

“那麼你會非常适應的。”卡卡洛夫帶凱瑟琳走進船艙，大船駛出港口，接着緩緩沉入海中。

凱瑟琳坐在舷窗邊，看魚群遊弋。

卡卡洛夫顯然有些無聊，他随手揮動魔杖，舷窗外，一根黑魔血矛刺穿了魚群，鮮血立刻染紅了海水。

凱瑟琳冷冰冰看了一眼卡卡洛夫，幾乎是懶洋洋地擡了擡手裡的魔杖，一股能量巨大的黑暗風暴立刻席卷了魚群，魚群炸成了一團血霧。

卡卡洛夫暗淡無波的眼睛裡這才燃起一點興趣：“看起來，你沒撒謊，黑魔法确實厲害。”

“抱歉，獻醜了。我以為教授是打算給我一個下馬威呢。”凱瑟琳冷淡地說。

“啊，對不起，我并沒有那個意思。”卡卡洛夫毫無誠意地道歉，“我隻是無意識的突發奇想，随手而為，并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大船駛入深海，速度陡然加快，舷窗外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到半小時，卡卡洛夫從他毛茸茸的領子裡伸出腦袋，睡眼惺忪地說道：“好像快到了。”他剛剛打了個盹。

果然，船速慢了下來，舷窗外隐隐透着天光，沒一會兒，船就穿透冰層鑽出了水面。

凱瑟琳從一本厚厚的《瑞典語入門》擡起頭，微微歎氣，她以前聽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說過，他們學校的學生來自歐洲各個國家，所以為了照顧大家，一般用英語教學，但私底下，至少一半學生習慣用自己國家的語言交流，圈子氛圍很濃重。

她很可能是這所學校唯一的英國人。想要在半年時間内打入他們的小團體圈子，語言是一大難題。

這裡是德姆斯特朗的内湖，冰層上凍着大大小小的各色船隻。

凱瑟琳踏上甲闆，看到遠處一座被白雪覆蓋的巍峨城堡。

“我們這裡比霍格沃茨大得多。”卡卡洛夫放下舷梯，開始吹噓起自己的學校。

凱瑟琳跟着他進入城堡内部，路過一座小型決鬥場，她好奇地張望着，看到坑底有兩個學生在打鬥。

周圍坐着一群學生在觀摩，旁邊是一位老師在指導，他在大吼：“赫爾姆，你在等什麼？打他的腦袋啊？”

赫爾姆被老師激起了鬥志，一個跟頭騰空躍起，繞過了對手的鐵甲咒，擊中了他的頭部。

他對手的腦袋馬上噴出一大股血，老師不耐煩地揮動魔杖：“愈合如初。好了，下一對準備！”

“對我們的決鬥課程感興趣？”卡卡洛夫看了一眼凱瑟琳，問她。

“把魔咒和武術結合起來，很有特色。”凱瑟琳誠實地誇贊道。

“我們學校的孩子從小就練。”卡卡洛夫高傲地說道，“這樣的成果不是半年就能速成的。”

“能學到一點皮毛也很好啊。”凱瑟琳完全沒有被他的話打擊到，樂觀地回應。

卡卡洛夫撇撇嘴。

他們拐了一個彎，路過一面刻着奇怪符号的牆壁時，凱瑟琳略微留意了一下。因為她發現這個塗鴉符号顯然是用了非常高深的靈魂魔法，沒人有能力除的掉它。

卡卡洛夫帶凱瑟琳去校長辦公室辦理轉學手續，又把她送到女生宿舍門口。

路過一個連廊的時候，凱瑟琳看到柱子後一個男生在責問另一個一臉傲慢的男孩。他舉着一本書，語氣憤怒：“你為什麼要在圖書館的書上畫格林德沃的标志？想用它吓唬别人，使自己顯得了不起嗎？”

“關你什麼事啊？”傲慢男孩冷笑，推了對方一把，奪回自己的書。

“你……”憤怒男生上前一步，想搶回書。

“啧。”卡卡洛夫不耐煩地用鐵甲咒隔開憤怒的男孩，害得他朝後摔倒在地上。

“本德傑魯，關禁閉。”卡卡洛夫無情地說道。

“那他呢？居然用那個标志……”本德傑魯感到很委屈。

“至少他沒有動手。”卡卡洛夫明顯偏心那個傲慢男孩，假裝沒有聽見本德傑魯的指控。

“可是……”

“再多說一句，關禁閉一周！”卡卡洛夫不耐煩打斷他，大步離開。

凱瑟琳跟在卡卡洛夫身後，試探地問道：“教授覺得格林德沃是一個怎麼樣的巫師呢？”

一瞬間，卡卡洛夫眼裡綻放出崇拜的光芒，接着，他斂去眼裡的光芒，貌似客觀地評價道：“強大，危險，雖然最終失敗了，但也做出了一番成就。”

凱瑟琳點了點頭。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凱瑟琳越發了解卡卡洛夫這個人，甚至看到了他私底下用黑魔法折磨一個流言傳說中的混血私生子巫師。

凱瑟琳心想，她大概知道挑什麼人送給伏地魔交差了，卡卡洛夫這個冷酷的格林德沃崇拜者正合适。

經由凱瑟琳做中間人，卡卡洛夫帶着幾個親信投奔了黑魔王。

黑魔王對凱瑟琳的策反工作很滿意，他看向已然成長的凱瑟琳，露出一個蛇蠍般可怕的微笑。

“是時候交給你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任務了。”他魔杖輕輕敲擊扶手，“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實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