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們的船遇到海難翻船了,我們不是故意闖進這座島的。”凱瑟琳試圖裝可憐。
“舉起手來,不準動!”壯漢不為所動。
見他們果然乖乖地舉手,壯漢示意瘦子去搜他們的身。
凱瑟琳心中忐忑,她剛剛把她的魔杖塞在了西裡斯的口袋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來得及把她的魔杖放進驢皮口袋。
“這是……”瘦子摸出了西裡斯的驢皮口袋,他試圖打開,但是怎麼也解不開系繩。
“好奇怪的口袋。”他正打算把口袋拿給壯漢看,卻被壯漢一聲怒吼吓得哆嗦了一下。
“快扔掉!”壯漢吼道,“他們是巫師!這些都是巫師的鬼把戲!誰知道上面有沒有什麼詛咒!”
“對不起,請冷靜一下……我們沒有敵意……”凱瑟琳試圖講道理,但壯漢給她的回應是一梭子子彈。
子彈突突突掃向她的腿。
西裡斯立刻化身為黑狗,撲向壯漢。壯漢向後仰倒,頭磕在了堅硬的石頭上,暈了過去。
凱瑟琳尖叫:“西裡斯!冷靜!我沒有受傷!”
于此同時,那個瘦子似乎進入了應激狀态,他開始胡亂開槍,差點打中黑狗。
凱瑟琳沒辦法,隻好放出左手的默默然,攻擊了瘦子。
瘦子被粘稠的黑霧帶得飛起,攔腰撞在樹上,生死不明。
默默然回到凱瑟琳的左臂,微微發熱,似乎渴望着向她的心髒湧去,隻是被保護魔法禁锢了。
來不及細想,凱瑟琳踉跄着跑過去,查看那兩個巡邏兵的情況。
“天哪!他們還活着嗎?”她搖搖晃晃,想蹲下探測着他們的鼻息。
西裡斯變回人形,趕緊扶住快摔倒的凱瑟琳。
“還說沒有受傷!你看看你的小腿,全是血!”西裡斯氣瘋了,“他們死了活該!”
“我腿上的不過是子彈的擦傷,幾秒鐘就會愈合,别擔心!”凱瑟琳撫慰般拍了拍西裡斯的手,然後查看這兩個麻瓜的傷情。
還好,骨頭沒斷,隻是暈了過去。
西裡斯在檢查凱瑟琳的小腿,看到她的傷口确實在飛速愈合,緩緩舒了一口氣。
“他們說的那個女巫應該是塞爾溫。她就是坐救生艇離開的。我們……”西裡斯語氣猶豫。
“我們得把她弄出來。而且,這裡面不止關了她一個巫師,我們得把他們都救走。另外,他們說的神樹,我很在意。神樹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讓我們的魔杖失靈?”凱瑟琳盯着這兩個巡邏兵,思考着。
“這樣,我們換上他們的衣服,看能不能想辦法混進去。”凱瑟琳說。
西裡斯點頭同意。
于是,他們把那兩個巡邏兵的衣服扒下來換上,又扯了藤蔓把他們綁在樹上,然後撿了好多落葉堆在他們身上。
凱瑟琳穿上瘦子的制服,從他口袋裡摸出一張磁卡,上面寫着:“保羅·澤卡賴亞,中尉,第三塞勒姆研究基地安全巡視員。”
她湊到西裡斯那裡看他的那張磁卡:“約瑟夫·勞森,上尉,第三塞勒姆研究基地安全巡視隊長。”
“好了,約瑟夫上尉。待會就靠你了,我會盡量保持沉默,免得别人發現我是個女的。”凱瑟琳悶悶的聲音從防毒面具裡傳出來,不放心地叮囑西裡斯,“在他們被人發現之前,我們得趕緊混進基地藏起來。千萬别沖動。一旦出了纰漏,我們分開逃跑,别被一網打盡了!”
西裡斯不同意:“我不會和你分開。”
“怎麼?難道我們一起躺在解剖台上,你就高興了?”凱瑟琳惱火地問。
“不,我的意思是,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辦法……我忍受不了……如果我和你分開後,你被他們抓到……”西裡斯語無倫次地解釋。
“你真是狗啊,這麼黏人。”凱瑟琳絕望地說。
他們沿着高高的鋼筋混凝土牆前行,一路上低聲争執着,行動分歧無法達成一緻。
後來西裡斯不耐煩了,開始“嗯,嗯,嗯,你說得對”應付凱瑟琳,可是語氣裡滿含着“不管,我隻聽我自己的,誰也别想說服我”的潛台詞。
他把興趣放在了繼續抖他那破驢皮口袋上,完全沒再聽凱瑟琳的碎碎念。
“如果我被抓了,你可以變成狗躲起來,伺機而動……”凱瑟琳苦口婆心。
“等一下,噓,我聽到我口袋裡的藥箱倒了!”西裡斯把口袋舉到耳邊,高興地打斷她,“我想我能抖出來一些比較小的藥瓶……”
“西裡斯!”凱瑟琳提高聲音。
“給。混淆噴霧。”西裡斯遞給凱瑟琳一個小小的噴瓶,又開始繼續抖。
凱瑟琳噎了一下,隻好由他去,停止了勸說。
“哎,有吐真劑嗎?我們現在需要這個。”她湊近驢皮口袋,興緻勃勃地說。
“也許在此之前,我們需要來一點福靈劑增強點運氣。”西裡斯歎氣,他剛剛又抖出來一瓶沒什麼用的肉瘤粉随意揣進兜裡。
半小時後,他們漸漸看到了其他巡邏兵,于是變得老實起來,沉默地扛着槍,走近鐵栅欄,依次刷了磁卡。
站崗的守衛看了他們一眼,揮手示意他在控制室的同事打開閘門,放他們進去。
凱瑟琳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她還以為他們會被搜身或者摘下防毒面具驗明身份呢,結果什麼都沒做。
他們順着道路越走越遠,在他們身後,那個控制室裡的哨兵剛好接到一個電話。
“是的。長官。明白!”他敬了個軍禮,放下電話,走出控制室,和站崗的守衛說:“有不明人員登島,疑似一男一女。上面的命令,從現在開始,所有巡邏兵不得進入研究基地,直到找到那兩個不明人員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