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像是一滴冷水加入了熱油裡，整個審判室瞬間炸開了鍋。
“鄧布利多，她說的是真的嗎？”有記者高喊。
“肅靜！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敏坎又在敲法槌。
鄧布利多站起來，他平靜地說：“據我的内線反應，這确實是事實。”
威森加摩席位上，有人立刻抓住了他話裡的漏洞：“所以，你根本沒有和小巴蒂聯系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那所謂的内線告訴你的？”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
“如果你那個内線在撒謊呢？”那人興奮地像蒼蠅聞到了肉，繼續逼問，“敢不敢讓你的内線露面接受質問？”
鄧布利多溫和地微笑：“對不起，我猜你理解内線是什麼意思？”
鄧布利多的好友多吉也幫着和那人對峙：“你這麼想讓鳳凰社的内線曝光？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究竟站在哪一邊！你倒向了神秘人那邊了嗎？”
那人不說話了，悻悻坐下。
詹姆有些吃驚：“這才多久，鄧布利多就又發展了一個新的内線？連我們都不告訴，是有多不信任我們！”
莉莉反駁道：“鄧布利多謹慎些是對的。我們的隊伍裡也可能混進了新的奸細。”
西裡斯沒說話，但他受到的震動不比他們小，隻是他在奇怪，究竟是什麼樣的内線，居然會發展小巴蒂這樣的下線？
他隐隐有個猜想，但理智告訴他，他在做夢。
“你們說，會不會是為了保住克勞奇在法律執行司的位置，鄧布利多故意捏造了一個所謂的内線？”莉莉猶猶豫豫地小聲說。
“不可能。鄧布利多不會撒謊的。”詹姆搖頭反駁道，聲音有些大。
記者席位上，一個金發戴眼鏡的女人聽見了，扭頭看向詹姆，妩媚地說：“那可不一定哦。據我小道消息，鄧布利多的過去可是都是由謊言組成的。”
“麗塔·斯基特！你少造謠！”詹姆惱火地說，“看看你都寫了些什麼？擦掉！擦掉！”
法庭上，敏坎示意人給小巴蒂灌下吐真劑，逼問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食死徒。
“不是。我并非真正效忠于伏地魔。”小巴蒂恍恍惚惚地回答。
聽到伏地魔的名字，許多人都害怕地捂住了嘴。但很顯然，能直呼伏地魔名字的小巴蒂也立刻獲得了陪審團的信任。
“我就說嘛，好竹怎麼可能出歹筍，克勞奇先生的兒子果然是個小英雄！”陪審團有人說。
西裡斯看到小巴蒂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但他很快就恢複了茫然的表情，快到西裡斯懷疑剛剛那是個錯覺。
敏坎繼續問：“那麼，羅齊爾殺人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立刻制止他？”
“我沒想到他會殺人。”小巴蒂用空洞的語氣回答，“我隻來得及制止他殺死弗洛倫斯，但他表面上答應地好好的，趁我不注意，突然出手施了那個黑魔法。”
“看起來，事實已經完全清楚明了。”敏坎大聲說，“贊成小巴蒂·克勞奇先生無罪的請舉手。”
威森加摩席位上大部分人舉起了手，敏坎一錘定音：“我宣布，小巴蒂·克勞奇先生當庭無罪釋放！”
威森加摩的成員們紛紛站起身來，一邊說着話一邊整理收拾文件。有些記者飛奔出審判室，急着趕頭條，有些則留在原地似乎在期待能撈到一個采訪機會。
斯克林傑走過來，毫不客氣地把所有記者攆走，然後點了詹姆：“你帶着小巴蒂去法律執行司辦公室，找阿米莉亞領他的個人物品。”說完他匆匆離去。
“他一定在急着想辦法幫克勞奇先生恢複名譽。”詹姆猜測，“他應該安排一場記者專訪的。”
“不，不接受一切采訪，讓事件自然平息才是最好的公關方式。”莉莉不贊同。
“嘿！斯基特女士！停下！快，莉莉攔住她！”詹姆忽然高聲叫道。
莉莉立刻沖上去攔腰抱住了麗塔·斯基特，阻止她偷偷溜向小巴蒂。
“斯基特女士，現在已經散庭了，請不要逗留好嗎？”莉莉把麗塔拖回來，好聲好氣勸阻道。
詹姆見人散得差不多了，說：“我去帶小巴蒂上樓，大腳闆，你和莉莉……”
“哥們，能稍微等等嗎？”西裡斯突然打斷詹姆的話，問道，“我有些問題想單獨問問他。”
“唔，應該可以？”詹姆撓撓頭，“你要問他什麼？”
西裡斯沒回答，而是直接走向小巴蒂。
趁着吐真劑藥效還在，他對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脫口而出：“你的上線是誰？”
小巴蒂低着頭，哼哼了什麼，然後拼命咳嗽。
西裡斯又問了一遍，還是得不到答案。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麼咒語限制了他的答案。
西裡斯換了一種說法：“凱瑟琳是你的上線嗎？點頭或者搖頭。”
小巴蒂緩緩搖了搖頭。
西裡斯的心沉了下去，他不禁自嘲地想到，他究竟要為她找借口到什麼時候？
但他還是不死心，又換了一種提問方式：“凱瑟琳和你是什麼關系？”
小巴蒂頭更低了，西裡斯沒有看到他藏在陰影裡的扭曲笑容。
他用一種迷離的、侵略性的語氣回答：“凱瑟琳是我的情人，我們是世上最親密無間的愛人。”
詹姆擋在審判室門口，防止有記者偷溜回來，他踮起腳尖，看到西裡斯低着頭，不知道在問小巴蒂什麼問題。
“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詹姆有些好奇。
莉莉倒是有些猜測，但西裡斯不解釋，她也決定不說出口。
就在這時，西裡斯突然揪起了小巴蒂的領子，對準他的腦袋一拳砸了下去。
“冷靜！大腳闆！”詹姆吓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勸架。
小巴蒂眼眶腫了起來，他擡起頭，歪嘴笑了起來，眼裡全是挑釁。
“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詹姆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大腳闆，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西裡斯盯着小巴蒂的眼睛，告誡自己也許吐真劑早就失效了，他在撒謊。但他沒辦法思考，如果他剛剛說的是真的……
“對不起，詹姆。我剛剛沖動了。全是我的錯。”西裡斯搖搖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