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範圍内的不遠處，偶爾見得幾座山峰從雲海中探出頭來，如仙山瓊閣，神秘而迷人。

随着飛機的飛行，景象不斷變化，不管是何種風景，都帶着人類文明的繁榮景象。

就算如今成了妖之身軀的白靈，依然覺得自我在這一切面前，被顯得如此渺小，不禁感歎大自然的神奇與偉大。

是人亦是妖，沒什麼分别，隻要生命還在繼續，一切即是美好。

“掉馬就掉馬呗！”

打不過就跑，躲不過就幹。

大隐于市，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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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市的兩人同居生活，比起每日都忙得團團轉，像是密謀什麼大計的阮黎，白靈過得輕松自在多。

可以說是潇灑極了。

吃喝不是她的必需品，強悍到極緻的身體素質，極熱和極寒的環境都能适應，當她一人呆在出租屋裡時，絕不耗費一絲一毫的電費......簡直是一款完美的看家妖怪。

她還能跟你對話交流，提供情緒價值.....

如果寵物界有這種品種的動物存在，必定是爆款。

用腳步作為工具，走遍京市，絕不是夢。

走在路上，不用為生計愁苦，不必懼怕吃一頓，要想下一頓的事情，疾病的痛苦等等。

白靈在某個時刻會想起，來自網頁面遊戲中，那句著名的廣告詞，“僵屍，摒棄在衆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

有類似的形容意思了，但廣告語裡表達出的意思卻是錯的，人類又怎能理解作為妖的快樂呢！

要是做妖前，也當過人的話。

隻會更加快樂！

可惜，這樣的潇灑小日子才過了一個月，同居的室友就帶來讓人“不适”的消息。

..........

“離職？”

面對好友的宣布，白靈像複讀機卡殼一樣，隻能反複說出那兩個字。

裸辭這樣的事情，從前的白靈就沒想過，更别說付諸實際行動，畢竟到死為止，前司，也不過是她呆過的第二家企業。

三十歲将至，未婚未孕的女性，在京市北漂，無家可回，無家人托舉.......就算是白靈當了妖好長一段時間，這種對于人類社會生活的标簽，還是刻在骨子裡的深刻。

以上因素疊加起來，簡直是困難重重的又一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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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咖啡館起霧的玻璃，陳橙看見女人進來時，高跟鞋踩碎的滿地雨痕。

女人松了扣子的襯衫領口，紐扣在鎖骨下方晃出一道銀弧，少了絲毫嚴謹，多了分随性的味道，仿佛松開的是一道職業裝的封印。

"你真跟霍姐提辭職了？”

這個消息也過去一個月了，今日她回來公司一趟後，才得知的。

阮黎剛落座就被抓住的手腕，抓住她手上的美甲碎鑽，硌得她發疼。

阮黎笑着從包裡抽出那份被捏皺又撫平過十多次的文件，紙頁間還夾着人事部蓋的騎縫章，看得對面人的沉默無言。

鄰座兩位套裙女士正在核對報表，筆記本電腦的冷光投在黑框眼鏡裡，像極七年前初入職場的她們。

阮黎不确定，是否七年前，也有相似的離職畫面發生在她們身邊，而當時的自己看到了嗎？七年後，當初的新人小白們，也成為即将離職的前輩們了。

陳橙握緊咖啡杯的指節開始發白：“可你明年就......”

就什麼？三十歲嗎？

說的不僅僅是阮黎，也是她，兩個同齡的上班搭子。

“三十歲生日那天，我要辦一場開業酒會。”

阮黎突然提高的聲音，驚得隔壁桌人也矚目了幾分。

她眼裡似乎有什麼在噼啪作響，像暴雨夜裡，突而擊過的閃電，明亮得很。

咖啡館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雨停後的天晴，幾道金光照映着濕潤的地面，陳橙怔怔望着阮黎瞳孔裡跳動的虹彩，透過那裡，分明湧動着她們入職時，點了一杯最便宜的飲品，彼此眼裡曾暢談過，關于未來夢想的回憶畫面。

開業，意味着她要創業的決定。

也很符合他們這一行，做到一定的時間段後，想單幹的心态。

可是......

陳橙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手下的人會跟你走？”

更确切的意思是，“你手下有能人嗎？”

就那幾個人跟阮黎出走的話，那不叫“單幹”，叫“集體自殺”，好吧。

難不成要自己去上？

做他們這一行的，雖說“千裡馬”難找，但你手下怎麼也得有匹馬吧！

一起出去單幹的人，更是被判斷為，有潛力的好苗子。

阮黎但笑不語，隻說了句：“我早有人選。”

隻有這個人選嘛~

等到今晚的坦白局時，白靈冷不丁的發現，她的名字出現在好友單幹藍圖上面，且還是唯一的那個。

白靈：“我！”

單獨出現在人選名單上。

所謂阮黎創業單幹的隊伍裡，表面上看：是人才濟濟。

其實是她手下唯一的藝人啊喂！

“你跟着我單幹吧。”，不然白靈這一身本領，得多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