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曼默了幾秒,他問道:“弦月獵人真的是玲子嗎?”
一直沉默的本鄉突然開口:“以前我看過一篇醫學報道,是貝加龐克發表的文章,關于惡魔果實是否會改變能力者的性格?他提出了這個方向,可惜沒有後續研究。”
*
新世界,摩拉島的郁金香正值盛季。
玲子裹着鵝黃頭巾蹲在花叢間,指尖撫過一瓣漸變珊瑚色的重瓣郁金香。
暮色把整片山坡染成蜂蜜色,遠處市集的烤栗子香混着海風飄來,酒館手風琴聲裡裹着醉漢們對紅發的最新黃謠——「聽說紅發團的橘子都換成牡蛎罐頭啦!」
冰霧漫過腳踝時,玲子差點掐斷花莖。
"小姐的花籃還缺一支藍色妖姬。"青雉趿拉着木屐停在花田外,手裡還舉着杯冒寒氣的咖啡,"或者…來杯冰鎮椰子酒?"
玲子仰頭笑得像普通花農:"海軍先生,這季節不賣藍玫瑰。"
靠,她來了這個海賊世界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了海軍的大将啊啊啊!
海軍大将啊,系統一開始就跟她強調遇上就跑。
該慶幸來的不是赤犬嗎?!至少不用被熔漿伺候。
"真遺憾呢。"青雉彎腰折了支黑郁金香,冰霜瞬間裹住花莖切口,"美麗的小姐,那散步如何?前面港口的落日比紅發的頭發還紅呢。"
這麼冷的笑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我要收攤了。"玲子抱起花籃後退半步,後腰抵住藏着懸賞令的木箱。
青雉突然從褲兜裡翻出《世界經濟新聞報》,頭條配圖正是卡特琳淚眼控訴紅發的特寫:"美麗的小姐覺得這女海賊眼熟嗎?聽說她複活後專找老情人麻煩…"
“這不是弦月獵人嗎?最近的新聞都是她和紅發。”
玲子的指甲刺進掌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青雉。
很奇怪,如果是平時遇到危險的人物或者海軍,大腦裡會瘋狂地響起警報,身體本能促使她想要逃離。
可今天,她隻是緊張,并沒那種危險直覺。
啊啊,想起了,原主很快就要去蹲大牢了。
該不是海軍大将青雉抓她去蹲大牢吧?!
不,等等,青雉認出她了吧?應該是吧?
這家夥真奇怪,一般來說的海軍早就義正言辭地将她這個海賊捆綁起來,青雉還說要和她去看日落。
港口是有他的海軍船?
所以青雉在勸她自首?
玲子聽過三位海軍大将的事,都說青雉本人比較溫和。
"我突然想看落日了。"玲子扯出扭曲的微笑。
青雉的冰徑在花田間自動延展,玲子每步都像踩在刀尖,腳踝被凍得發紅。
青雉過于高大,她站在他身邊就像是一個小雞仔,還有忍受他冰能力釋放出的寒氣。
玲子終于忍無可忍:“你就不能收一下你的能力嗎?我不熱,謝謝。”
青雉撓了撓頭,他懶洋洋道歉:“抱歉啊,我習慣了。”
路過酒館時,叼着牡蛎的醉漢認出了玲子,朝她吹口哨:"小妞!比報紙上的怨婦可愛多啦!要不要試試我啊!"
玲子微微一笑,一隻郁金香在她手間翻轉,化作利箭飛入醉漢的手掌心,鮮血順着花枝淌下,痛得醉漢酒醒過來哇哇亂叫着。
對上青雉的眼神,玲子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剛才被你的冷氣凍得手抖了下。”
青雉掀了掀眼皮,“我沒看見什麼。”
坐牢就應該有坐牢的樣子,玲子覺得她已經準備好了,可真的差不多走到港口時,玲子覺得雙腿如灌滿水泥般僵硬,她是個好孩子,就沒犯過事。
突然間被抓去坐牢,她心中忐忑不安,還有難堪。
說到底,她又不是個真正的海賊,隻是在扮演海賊。
青雉注意到了身旁女孩身體在發抖,嬌豔的臉龐在此刻褪色不少,他遂問:“還是很冷?”
是緊張了吧?說起來,這女孩和弦月獵人可真不像啊。
玲子咬了咬唇,似乎這樣心能定一些,“額,就是我想問一下,如果是海賊被抓後都會關到哪裡?”
青雉若有所思地看着玲子,他聲音拉長卻又嚴肅:“會被關到海底監獄,按照海賊的罪惡分層,一般關在第六層都是臭名昭著的大海賊。再入獄之前要接受洗禮。”
“什麼是洗禮啊?”玲子緊張地問。
青雉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就是将犯人扔進1000度的水中殺菌。”
忽然一股熱氣襲來,玲子已經要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