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她佯裝無奈地輕輕翻了個白眼。被卡拉梅洛打岔，原本擔憂母親許如筠的沉重心情，似乎也輕松樂觀許多。

第二天，趙晴曦短暫探視母親片刻，懷着惆怅心情走出重症監護室，餘光瞥見走廊拐角處站着一個帶鴨舌帽的男人，他的神情與裝束與醫院家屬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對方與她好奇的目光對視後，走過來用英語問：“小姐，我迷路了，能否幫我指路？”

隻能聽懂幾個詞的趙晴曦面露困惑，她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開翻譯軟件，走廊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黑衣壯漢竟從身後一把将問路的男人按倒在地。

便衣警察還是打架鬥毆？她腦海裡閃過數個念頭。

“嘩啦”黑衣壯漢從問路男人的胸口處扯下一個攝像頭，又從身上搜出多部手機和硬盤。

趙晴曦看見手機裡，竟然有她和卡拉梅洛舉止親密的照片。

被偷拍了？！她大吃一驚。

“趙小姐，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經紀人羅琳提着皮包款步走來，高跟鞋的聲音在安靜的醫院走廊回響。

“把他丢去警察局。”她輕蔑的瞥了一眼地上偷拍的男人，轉而對趙晴曦說：“多麼令人興奮，你和卡拉梅洛的八卦消息又成為了熱門話題。”

這話有幾分挖苦，趙晴曦已經能聯想到她和卡拉梅洛在醫院的照片被偷拍放到網上。

“我沒有故意去制造這些東西。”她和卡拉梅洛确立戀人關系這件事，沒有對任何人說，已經非常低調保密。

“是卡拉梅洛，他私自從俱樂部跑來米蘭，還被記者跟蹤。”羅琳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劃動，回複着源源不斷的消息，“我已經在聯系平台删除照片。但用不了多久，你的個人消息也會被人扒出來。”

“如果你身上有不符合輿論主流的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她的視線從手機轉移到趙晴曦身上，細細觀察着對方每一個動作神情，找出說謊的蛛絲馬迹，“我可不想在和品牌方談判時，出現莫名其妙的壓價理由。”

“我相信你的專業水平，連我剪過幾次頭發都能查出來。”趙晴曦有那麼一刻覺得，經紀人羅琳或許比卡拉梅洛的母親更加令人不悅。

“我會提供四名保镖，日夜看守，防止記者偷拍。院方也為你母親安排了一間特殊病房，剩下隻需要考慮以什麼樣的形式公開戀情。方案已經發到郵箱。我希望你和卡拉梅洛能盡快做出回複。”羅琳字正腔圓一口氣說完，微微颔首，迅速轉身，闊步朝電梯口走去，米白色風衣下擺随着她的動作飛揚起來，帶出一陣利落的風。

甜蜜之中夾雜着酸澀，趙晴曦不敢點開手機軟件，她的隐私一定體無完膚的被曝光出來，成為他人品頭論足的話題。

羅琳給出的公開戀情方式，需要她畫一張與過去作品相似的彩圖來暗示與卡拉梅洛在一起，并以女友的身份觀看一場比賽。甚至将她的作品搭配卡拉梅洛的簽名列為粉絲經濟的一部分。

整個方案幾乎是圍繞商業價值而設計的。

畫，顔色……她都記不清曾經是怎樣賦予白紙一片缤紛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