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宿主,你這個教育方法是不是太暴力了?】
江清月絲毫不覺得:“小師妹從小就不善言辭,每次被人惹惱了便是那兩個詞來回颠倒着罵,聽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倒不如好好發揮她的天賦。畢竟,與人渣對罵扯皮,不如直接讓他們閉嘴來得快。”
系統:【……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徒留系統獨自思考,江清月對兩人打了個手勢——别聽了,先将西莊鎮的魔物解決。
卻不想,就這一小會的功夫,那話題七拐八繞,竟是轉到她身上來了——“說到魔族,我聽說江清月奪舍重生回來了,你說這麼邪門的法子她從哪得來的?”
“這還用說,肯定是魔族給她的!隻有魔族才會研究如此邪惡的功法!”
“我的天,既然江清月用魔族秘法重生,那她豈不是歸順到魔族去了?她實力那麼強,若是又發生當年仙魔大戰那樣的事情,我們哪裡打得過?”
“瞧你這人,怎麼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忘了——當年仙魔大戰,就連我等都沖上前線奮勇殺敵,那江清月卻躲在後方,偷襲自己人,動手的對象便是現在的昆侖山派宗主!真是令人不齒!像她這種隻會偷襲,連作戰都不敢的人,說不定那一身功法都是吹出來的哈哈哈哈!”
“若我是昆侖山派的人,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挖出來洩憤!”
江清月的腳步硬生生停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麼在這裡也能聽到自己的傳言?
不過這謠言是越傳越離譜了,恐怕再傳下去,說不定就有人說當年仙魔大戰也是她一手策劃的了。
下一瞬,她忽覺身側一空,方才猖狂的大聲也跟着戛然而止:“你……你們是何人?我們又沒得罪你們,好好地動刀動劍做什麼?!”
那人吓得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那名神色冰冷的女修一不高興,将那柄重劍刺進他的胸膛裡。
魏音塵抿着唇站在他們面前,一字一頓道:“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另外一名沒被劍指着的散修大喊道,“你是什麼人……!”
話音未落,他便看見了立在魏音塵身後的人,頓時像隻被掐住脖子的雞,嘎一下住了聲——“紀仙師?!”
修仙界中沒有人不認識紀行雲這張臉,那幾人忽的想起來自己方才編排過他,登時吓得手腳亂顫,忙不疊道:“還請紀仙師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吧,方才我們是豬油蒙了心……”
“錯了,”紀行雲面色如霜,出口打斷了他們的求饒,“你們說錯了,道歉的對象不應該是我,而是昆侖山派大師姐江清月。看來幾位是忘了昆侖山派說過的話了。”
江清月一臉懵——這又是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
魏音塵一貫是看不慣紀行雲那副“裝腔作勢”的調調,這時也意外地與他同仇敵忾:“若是記不住,那你們的耳朵和舌頭也不必長在身上了。”
聞言,那群人忙閉起嘴巴捂住耳朵,終是在武力脅迫下回憶起來了。
當年仙魔大戰後,不知從何處傳出“江清月背叛修仙界,投靠魔族不成畏罪自殺”這等言論,盡管昆侖山派斥責言論不實并禁止讨論,但越是捂着不讓說,衆人便越是對個中緣由感興趣。
直到昆侖山派靈草峰峰主魏音塵橫空出世,揮着一柄重劍到處亂錘,才治住了修仙界的讨論之聲。
衆人對此敢怒不敢言,緣由有二。其一是魏音塵實力太強,隻能被按着狂揍,根本無法還手;其二是昆侖山派對她胡亂打人的行為很是縱容,竟能說出“她年紀小不懂事,大家多擔待點”這種話。
這話咋一聽挺客氣,但其中包含的意思稍稍一品便能體會出來——挨打活該,誰讓你們嘴賤?
久而久之,衆人便也收斂了,隻是偶有聊起,但也是三兩句便掀過去了。
沒想到,今日他們竟是這般倒黴,直接撞上了昆侖山派的宗主!
那被魏音塵用劍指着的散修更是吓得腳都軟了——他這幅小身闆可不夠魏音塵揍的!
好在今日昆侖山派看起來格外好說話,隻是讓他們道個歉,衆人哪敢不從,恨不得以頭搶地謝不揍之恩。
紀行雲盯着幾人千感萬謝離開的方向,藏在袖中的手動了動,一縷青色靈光“嗖”地鑽了出去。
随即,他一臉淡然地轉過身來,向江清月走去。
江清月聽完全過程,此刻也回過味來了,她眨了眨眼,看向收劍回鞘的魏音塵:“小師妹,上次三川鎮你不是無緣無故推倒那棟房子的,是不是?”
聞言,魏音塵動作一僵,将劍插回鞘中,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似的,同手同腳地離開了。
——小師妹實在太好懂了。
江清月偷偷笑了兩聲,一擡眼,發現紀行雲正緩步朝她走來。他在她面前站定,眼中閃着莫名的光,似乎是在等她說些什麼。
江清月不明所以,二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她打破沉默,沒話找話說:“說起來,我倒真沒想到你們會為我說話,我還以為……”
話音未落,她便自覺食言。
紀行雲的臉色卻在一瞬間慘白起來:“師姐,你以為是我将謠言傳播出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