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爪在空中拐了個彎,靈巧地躲開了圍捕,直直向着江清月沖來!
江清月心頭一凜,拔劍向前甩去一擊,與此同時向後連退三步,再擡頭看去時那魔爪竟是又到了身前——果然抵擋不住!
她急急側身避開魔爪尖利的爪尖,心中快速思考。
她如今隻是金丹期修為,僅憑她自己是無法抵擋魔爪如此詭谲的攻擊的,恐怕隻有魏音塵與蘇映雪合力才能将其控制住,可看她們倆如今的默契度,不知要猴年馬月才能打出一記漂亮的合擊。
躲避間,她回頭一看,那魔爪仍是锲而不舍地追在她身後。
江清月心中不由劃過一絲疑慮:“為何這魔爪仿佛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器一般,追着她不放?”
下一瞬,懷德半死不活的聲音傳來,替她解了惑:“提示各位一下,這魔爪上彙集着我所有的魔力,沾身必死無疑,隻有與其同宗同源的魔氣可以擊敗哦。若是諸位不信,大可浪費時間看看我說的對不對,不過……呵呵,恐怕江仙師沒那麼多時間了吧?不知你可還有再次重生的機會?”
江清月暗罵了一聲,心中極速思考——若要一舉消滅魔爪,恐怕隻有一招——自爆!
——大不了再被系統罵一頓!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隻是她剛起了一個念頭,便覺在身後不斷逼近的陰冷氣息忽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霸道、頗具壓迫性的……魔氣。
哪裡來的魔氣?
難不成——
江清月猛地轉身,身前一縷發絲被那股來不及收回的凜冽魔氣削斷,緩緩飄落在地。
紀行雲手臂還維持着舉起的姿勢,他依然是一身青衣,但周身的氣質卻完全變了,面色慘白,唇色鮮紅,濃烈的魔氣萦繞在他四周,仍在躁動。
紀行雲嘴唇動了幾下,似是想說什麼。
隻是他還未開口,便被其他人的驚叫阻斷:“紀行雲果然是魔修!天哪!你們看他那一身的魔氣!”
“對!他肯定是魔修!”
“昆侖山派就是個魔窟!百年前出了個江清月,如今又出了個紀行雲!真是仙門不幸!”
“仙門不幸?我看未必!身為魔修,紀行雲卻安然無恙地坐了整整一百年的宗主之位,誰知是不是他們是不是在包庇紀行雲?說不定啊,整座昆侖山派都是魔修呢!”
“天啊,那昆侖山派豈不是成了魔族大本營?”
“……”
“不是,”紀行雲嗓音沙啞,“這是我自己的事,與昆侖山派無關。”
衆人見他開口,紛紛以忌憚戒備的眼神盯着他的動作,直到後退至安全位置後才開口道:“你一人所言,我們如何能信?昆侖山派是你管理的,還不是你想怎麼說便怎麼說?難不成還能打開門讓我們進去搜查嗎?”
“對,你若是真無愧于心,敢不敢打開大門讓我們檢查?”
“就是——哎呦,魏仙師你做什麼?”
那人險些被腳下突然出現的裂縫絆倒,忙後退幾步,怒氣沖沖地看向魏音塵。
魏音塵冷着臉收起劍:“昆侖山派豈是容你們撒野的地方。你們方才用同樣的招數冤枉了我的師姐,現在又想誣蔑我的師弟嗎?”
衆人很是不滿,但又顧忌着她手裡那把重劍,不好再大聲嚷嚷。
可在場人還是有人不怕她的,蘇映雪便是其中一人。
見了方才堪稱戲劇性的轉變,蘇映雪臉上也有一絲驚異之色,但她将這份驚異隐藏得很好:“怎麼,魏仙師要包庇魔修?”
田宗主面色為難:“魏仙師這是關心則亂,可如今境況都是大家親眼所見,你瞧這事……”
他們還顧忌着一宗之主的面子說得委婉,但那些隐在人群的的其他人卻說的格外直接,你一眼我一語道:“昆侖山派的人是當大家都不長眼嗎,方才紀行雲身上的魔氣多到能溢出來,這怎麼看都非一日之功,還能抵賴不成?難不成你當大家的眼睛都不好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