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礦區污染的傳播形式後,林心怡稍微松了一口氣。雖然陷落地的污染值很高,但污染感染的速度卻不是很快,她還有時間救下其他人。
礦内響起悠揚的哨聲,休息時間結束,林心怡和同事毛毛若無其事地起身幹活。
她們負責的區域在礦道深處,人不是很多,做噩夢的老張和他們一起。
林心怡用鑿子精細開鑿,粗着嗓音說:“老張,你做噩夢是怎麼回事?”
老張的臉色十分疲憊,耷拉着眼皮無精打采道:“不曉得嘞,前天就開始睡不好覺,吵的要死,老劉他們都這樣,真是晦氣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老子今天幹完就不幹了,命比錢重要。”
“這麼誇張?”
“那可不,”老張停下手裡的活,撩開袖子,指着右臂上的一塊皮膚,“你看看你看看,這都得皮膚病了,天殺的還不給老子算工傷。”
林心怡湊過去看,棕黑的皮膚上有一塊灰白的痕迹異常明顯。
她暗暗心驚,這個污染的病變有點像手足癬或是硬皮病。硬皮病先不說,手足癬很多人日常也會得,這些礦工本身手上都有硬繭,所以皮膚變硬發灰發白雖然能引起他們的注意,但并不會讓他們覺得不同尋常,san值或許正好在感染加快的線上浮動。
為了生計,他們也不會辭職,待在陷落地的時間漸漸變長,病變才會越來越嚴重,最終變成污染物。
這個污染比B級以上的污染要拐彎抹角得多,說明污染源的等級不高。它無法快速感染,根據每個人病變程度不同猜測它也無法大範圍感染。
但她仍有一個疑問,召他們的病變趨勢來看,最終的污染物形态是石頭,這也印證了她當初察覺到的石頭的異常。但是石化可比皮膚“癬”吓人驚悚多了,如果真的已經有人徹底病變,為什麼這裡的工人都不知情?
林心怡突然一激靈,對啊,她剛才覺得不對勁的石頭不像是污染源,那根據污染物的形态是石頭的猜測推斷,她拿到的石塊應該就是某個污染物的一部分,那剩下的呢?假設這個污染物正好是第一個感染者,那污染源會不會也在附近呢?
她慢慢地移到毛毛的一邊,小聲說:“毛毛,掩護我,我要變老鼠。”
毛毛一邊轉動身體,一邊問:“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我試試能不能直接找到污染源,你幫我引開其他人注意。”見自己進入視線盲區,林心怡給自己施了變形咒,細微的骨骼碰撞聲後,她變成了一隻灰黑的老鼠竄進石縫裡。
毛毛故意加重手裡的動作,叮叮當當地聲音蓋過老鼠細微的聲音。
瘦小的老鼠在石塊裡穿梭,尋到先前察覺不對勁的地方,藏在掩體後面,爪子一點一點摸索石壁。
“不對,不對…沒有……”她攀上石壁,往更高處去,“不是……嗯?”
老鼠的爪子踩在一處崎岖的區域,它聳動鼻尖聞了聞,聞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帶着血液的腥氣。
找到了。
與此同時,毛毛正和周圍的工友尬聊,解釋“老林”去方便了。老張好心提醒:“那可讓老林快點回來,估摸要不了多久老闆就要來視察了。”
毛毛驚訝問:“哪個老闆?大老闆啊?”
“是嘞,大老闆每天這個時候都來。”
“大老闆咋個回來?他們那種大老闆不都是日理萬機嗎?”
“那不曉得,被老闆抓到曠工可是要扣工錢的。”
毛毛跟着林心怡見過黃有财,在艾澤拉斯混迹多年的戰鬥直覺告訴她,姓黃的鐵不是好人。
但她也聯系不上心怡,隻能暗自祈禱姓黃的别來。但她還是太點背了,過了沒多久,黃有财就出現在了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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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怡找到一個裂縫往裡爬,即使她有優秀的夜視能力,這種不見五指的石道還是太黑了。不過也因為視覺上的削弱,她的嗅覺比往常都要靈敏,越是往裡爬,屍臭味、腐爛味、鐵鏽味就愈發濃郁。
她逐漸恍惚,仿佛這裡不是礦道,而是死人坑,而是神隕戰煉獄一般的戰場。
她加快了速度,在一處停下,來回跑跑踏踏了記下,敏銳地感覺到聲音的不對,但周圍全是整塊的石頭,并沒有裂縫給她鑽空子。
變形狀态下,她施法隻能借助工具。想了想,她從空間裡調出以前在艾歐大陸給自己狐族朋友的小孩準備的迷你魔法棒——可惜沒有等到滿歲宴就穿回來了——雖說是迷你魔法棒,但還有具有一定的附魔空間。
給狐族小朋友的禮物讓體型更加小的鼠鼠拿着還是偏大偏重,她艱難地用自己的爪子抓着,魔法棒頂端抵住石壁,施了一個低階爆破咒,石壁裂開一條長長的裂縫,又打了兩個咒下去,她才丢掉已經報廢的木頭棒子,動爪子朝裂縫裡面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