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走吧”不等他做出反應,餘锃快步離開了沈秉谙的辦公室。
“靠,等我啊!”趕忙跳下桌追出去。
兩人肩并肩走在林蔭路上,餘锃似乎心情大好,雙手插兜還哼起了歌。
歌有些耳熟,但羌卷一時間想不起來歌詞,便帶着節奏吹起了口哨。
這口哨還是他前幾天閑着沒事和徐嘉與學的,目前掌握的還不太好,斷斷續續地像在給孩子把尿。
“别吹了,我不上廁所”餘锃幽幽冒出一句話。
“籲~咳....”險些被沒來得及咽下的口水嗆到,羌卷投去一個埋怨的眼神。
像是嫌棄,餘锃皺了皺眉,提快了腳步。
羌卷趕忙追上去:“诶......把紙送回去就算解決了?”
餘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什麼原理?”
“解釋不來”餘锃說,“大概就是你偷拿了人家的眼睛,人家追着要你給他還回去。”
羌卷被他的話唬住了一秒,略顯狼狽:“啊...原來是這樣啊。”
“那這麼說的話,沈秉谙不就是那東西的創造者了?”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能創造出那種東西的人,沈秉谙,好離譜。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你遠離他?”
原來如此。
餘锃對沈秉谙莫名其妙的态度,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吧。
“先走了,有事微信”餘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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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解決了“鴨子眼”的麻煩,今後的生活就能恢複平靜,結果羌卷還是低估了自己那狗屎般的運氣。
那天,他正在圖書館刷題。
“同學,給”一個長發披肩的漂亮女生捏着粉色信封坐到了羌卷身邊,給完信封也不走,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女生貌似叫瓷欣,是個男女通吃的高手,羌卷聽季淮禹講過對方的八卦。
據說學校裡一半以上的人都能和她扯上點關系,光是學校裡她談過的前任就多達三、四十個。
憑借着溫和的性格和出色的外貌,羌卷以前也收到過不少的情書,不過那些人不是托人來送,就是送完就跑的,還沒有一個像她這樣明戳戳等結果的。
清楚對方不好敷衍,羌卷隻能裝作不在意地把信封放進了課本裡夾住。
“謝謝”條件反射道了謝後瞥見對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他隻能裝作忙碌地刷起了新題目。
“拆開看看”瓷欣的手指緩慢地攪動着發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随着發絲的擺動向羌卷那飄去。
自認羌卷不敢擡眼看她,瓷欣抿嘴笑了笑,湊近了幾分,故意将卷曲的發絲往羌卷肩上一丢,帶着眼睫毛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動着,像一隻求/偶的花蝴蝶。
濃烈的香水味随着對方貼近的動作瞬時包裹了羌卷整個鼻腔,他自小就聞不慣各種濃烈的氣味,這會兒被熏得已經快窒息了。
“拆開看看呀~”瓷欣撒嬌着試圖幫羌卷打開信封。
讓她意外的是,剛才還“不敢”看她的男生突然捏起肩上的發絲丢回了自己身上,完了又大力地将椅子拖遠了一把,最後抽出信封丢了過來。
“給,你看吧”聲音很純淨,隻是絲毫沒掩飾語氣裡的嫌棄,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無視了對方不禮貌的态度,瓷欣嘟起嘴唇,捏着信封又塞到了羌卷手裡。
特意塗抹的某品牌唇釉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起了亮光,聲音很甜,聽到耳朵裡卻和那唇釉一樣的黏糊:“壞蛋~我看什麼啦,我要你看呐~”
“噓~”眼看對方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羌卷趕忙出聲阻止,“你不看?不看我走了。”
起身的動作停頓了一秒,“啧,既然你都看不下去,那我也不看了”說着把信封輕拍在桌上,捧起課本就往樓下走。
剛走完圖書館大門外的階梯,就聽身後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踩地聲,聽聲音貌似還不止一個人。
羌卷擡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眯着眼睛向階梯上看去。
就見瓷欣腳踩恨天高卻如同步履平地,她身邊跟着五個男生,其中一人走路姿勢很怪,手臂擺動的幅度也很誇張,以至于他能看到對方寬大的運動衫下短得離譜的運動短褲。
這不是那天磕到他下巴上的矮子嗎?
“同學,信你就收下吧”瓷欣一手搭在唐文肩上,一手捏着信封遞到羌卷面前,“畢竟是唐文給你的。”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叫唐文的矮個子男生的信啊。
羌卷看向一旁笑臉相迎的唐文,皺了皺眉:“那天不都把誤會解清了嗎?這信是什麼意思?”
“噗嗤~”一旁的瓷欣突然發笑,貼了閃片的眼妝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不是吧你,粉色的信封你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呀?”
羌卷被她說得臉色一變,一股惡寒湧上心頭。
唐文朝他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黝黑發亮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微微鼓起的腮幫子顯出一絲少年氣的嬌憨來。
隻是那公鴨嗓實在有些恭維不起,一出聲就惹得羌卷升起一股子無端的煩躁來。
“我喜歡你,願意和我交往嗎?羌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