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完成第一個劇情,系統在意識空間撒花慶祝,江延自信心暴漲。
他撐着裡埃爾的胳膊起來,然後聽到了裡埃爾不适地悶哼一聲。
裡埃爾瞳孔偏白,這麼近的距離看過去,可以看到有種無機質的琉璃感,裡埃爾不知道江延接下來要做什麼,隻是說:“對不起,主人,我已經将感應溫度調高。”
江延起身的動作停住了,頓了兩秒鐘說:“不用,别。”
裡埃爾的意識和這幅身體尚未完全融合,這種精神上的對抗會讓裡埃爾處于痛苦之中,如果調高感應溫度,加劇能量運動,裡埃爾隻會更痛苦,這種程度的痛苦,放在大執法官身上表現出來也就隻有一聲悶哼,如果不是江延提前知道劇情,他也不會感知到。
原主在發現他的痛苦之後,也用過這種方式折磨他,但不是現在。
想到剛才裡埃爾的悶哼聲,江延問系統:“接下來的劇情能不能緩兩天啊,他看起來不是很舒服。”
系統:“不行的哦宿主,第一天的劇情都要按照原劇情走。”
江延悶悶地“嗯”了一聲,想了想,一邊從裡埃爾身上撐起,一邊說:“收拾一下,一會兒跟我出門。”
裡埃爾:“好的主人。”
江延徑直走向了劇情裡的地下實驗室。
江延第一次乘坐飛行器,裡面寬敞且沒有運行感,就像在平地上的感覺,對他這個暈車星人非常友好。
不過三十分鐘,江延和裡埃爾就到了地方。
江延在前,裡埃爾在他身後半步處,門口的迎賓是兩個機械特征外化更明顯的人工智能,驗證過江延的身份卡後,給了他們兩個面具。
江延隻接過了一個,然後指了指裡埃爾,說:“他不用。”
迎賓便将另一個面具收回去,然後放他們進去了。
裡埃爾淡漠地瞥了眼被收回去的面具,然後微微斂了眸子,動作未變,随江延進了通往地下三層的電梯。
電梯剛剛打開,一陣熱浪帶着撲面而來的雜亂喧嚣感直沖江延面門,他忍着扭頭就走的沖動,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因為提前交代過人,所以剛剛到層,就有人過來迎接。
“江少來了,今天還是去諾林少爺的包廂嗎?”江延每年在拳場裡消費不下十億星币,是地下拳場數一數二的大客戶,在拳場擁有獨立包廂,老闆對他說話不乏谄媚,但原主更喜歡和諾林幾個人一起混。
諾林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圈子裡都是中心城排的上号的家族少爺,普通的娛樂方式已經滿足不了他們興奮的阈值,他們喜歡更刺激的。
江延點點頭,戴上半幅面具,妖豔的深紫色被射燈殘留的光襯得微微發亮,讓人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一眼都沒有看裡埃爾,徑直走向了場中。
裡埃爾垂了眼睛,跟在他身後半步,明滅不定的光描摹出他優越的下颚線輪廓,即便吸引了衆多視線,也并未顯出局促之意,就像行走在t台上的模特。
老闆的視線隐晦地投向裡埃爾,誰都知道這個場子不幹淨,這些有身份的人在外面光鮮亮麗,在這裡卻能盡情的展示最原始的□□,暴力、激情,不堪入目。所以每位來此的客人都會佩戴一張面具,将文明和身份都阻隔在面具之外,隻需要享受美味佳肴。
至于沒有佩戴面具的人,便就是那些美味佳肴,在此的人都心如明鏡。
包廂采用單面玻璃設計,懸浮于空中,四面皆可自由控制透明度,諾林設了四面全透明,江延心裡顫顫,繃着臉色剛踏進包廂門口,門外一陣歡呼聲和嚎叫聲爆發,江延差點踩空。
腰部貼上了一塊溫熱的皮膚,江延微微側頭,碰上了裡埃爾無機質的眸子,他卸了一部分力在裡埃爾的手上,有了支撐便沒那麼暈了。
諾林一看見江延過來,立刻把他拉到了沙發上,指着場中的搏擊台:“江少來得正好,31号今天剛赢一場。”
江延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第一眼看見的是一道長長的血痕,以及被拖走的手臂上隻有一條肉絲連着的渾身布滿不規則傷口,姑且能被稱作“人”的一團爛肉。
而諾林所說的31号,拳場的常勝将軍,渾身布滿着令人膽寒的腱子肉,眼球通紅,張口怒吼一聲,嘴巴裡連着數不清的水絲,顯然使用了某些催化藥物。
而這些在拳場都是默許的。這裡吸引客人的不是輸赢,更不是公平,而是血腥和刺激。
江延面色一白,支撐身體的力道又往裡埃爾手上卸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到裡埃爾手部的溫度變暖了些。
諾林注意到了江延後面的人,見他沒戴面具,上下打量了一下,饒有興趣地問江延:“這位是?”
江延平緩了一下呼吸,離開裡埃爾的手,姿态随意地坐在沙發裡,拿過一杯飲料,盡量不去看場下血腥的場景,漫不經心道:“我的智能管家。”
諾林視線掃過裡埃爾的手腕,明晰般哦了一聲,眼神暧昧道:“這麼漂亮的管家啊,隻管家嗎?”
江延看了裡埃爾一眼,見他微垂着眼睫,江延轉了轉手裡的杯子,意有所指道:“當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