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言随笑了笑,“很久了。”
他還是沒有說多久。
程故回想着當時看到的墓碑,應該沒有超過十年。
比起來剛死幾年的鬼,确實死很久了。
他提着東西,拒絕言随幫忙:“其他人看不到你,也沒必要為了這點東西特意出現幫我。”
言随頓了頓,語氣低了下去,聽着略帶委屈:“你不想被人知道和我住在一起嗎?”
沒等程故回答,他捂着嘴劇烈咳嗽起來,後頸與肩膀不停顫動,眉眼蒼白病弱,風一吹就能暈倒。
“不是。”程故見狀心一抽,連忙解釋,“我是怕太麻煩你。就一袋子東西,我提就夠了。”
袋子裡東西雖然多,卻沒多重,程故提高給言随看,自說自話的舉動吸引了小區門口一堆人的注視。
“快走,有人看我。”程故臉頰一熱,生怕被人過來詢問要不要去醫院看腦子,扯了下緩和很多的言随,快步進入小區。
到家後,他将言随的衣服放入洗衣機,坐在沙發上休息,順帶瞥了一眼時間。
中午了,言随說的工作還沒出現。
程故準備點外賣,剛打開軟件,聽到樓下吵鬧聲,走到窗前探出腦袋一看,底下一堆人。
正是坐車回來時,擋在馬路中間的那些。
程故微微訝異,沒想到是一個小區的人。
“别吵了。”中年男人無奈擡手勸和,“你們都是我花錢請來的,誰有本事誰收大頭不行嗎?”
程故想起之前聽到的内容。
其他人應該是這個中年男人請來解決什麼事的,價格高達八十萬。
什麼事能這樣請人來。
程故隐約有了猜測,再看那穿着工作服的三人,眼皮一跳。
難道言随說的工作就是這三人的公司。
他注意到工作服上有個logo,努力睜大眼想看清楚。
“清越。”言随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準确說出logo。
“是這個公司?”程故問。
“不确定。”
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極為敏銳,在程故将視線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刹,立刻擡頭追随而來。
隔着高空對上視線,程故眼皮一跳,反射性錯開目光,餘光瞥見對方似乎皺了下眉。
距離太遠,無法準确看清,隻能聽見幾人争吵的聲音。
“把他們都弄走,要麼留我,要麼留他們。”
“我也不跟這群人一起。”
“……”
三撥人,唯一沒說話的隻有穿着工服的三人。
中年男人甚至已經冒出先讓這三人離開的想法,瞅瞅三人,蓦然對上男人凜冽銳利的目光,頓時一哆嗦,放棄了想法。
“那什麼……”中年男人低咳幾聲,“這樣吧,你們誰能盡快解決,我就給誰支付錢,剩下的沒辦法,比拼速度,這總可以吧?”
先前恐吓程故司機的年輕男人雙手環臂,高傲地點頭,沒看另外兩撥人:“不用想,肯定是我們,另外的一看就是騙子,有什麼本事。”
他扯了下身旁人背着的包,裡面道具嘩啦啦作響。
另外一撥人是個年紀要大很多的男人,聞言笑呵呵道:“道具有什麼用,有真本事的人,隻要露面就能解決一切。你放心,這件事隻要交給我,絕對能妥善解決,那吓人的東西我讓它活不過明天。”
年輕男人呵呵鄙夷,更為高傲。
一旁的李千月擡手揉着太陽穴,嘴角抽搐好幾下:“真不能放棄嗎?”
“不能。”羅幸攤手,滿臉無辜,“可不是我決定的,你别記我仇啊,回公司可以找組長發洩。”
李千月歎息,輕輕扭動着手腕。
一旁的年輕男人揮手:“這三人一看就不中用,先把她們趕走再說。”
周竹笙再不喜歡和别人說話,聽到這欠扁至極的話也有些無語。
她從李千月身後探出腦袋,冷不丁睨着年輕男人:“你更不中用,别到時候被吓哭了。”
“放心,哭得隻有你們這種騙子。”年輕男人說。
“今年騙子真多。”李千月面無表情拿出手機擺弄。
五人群裡全是她各種毆打人的表情包,直接刷屏。
沒人敢說話。
“别廢話了。”李千月收起手機,隻想趕緊解決這個任務離眼前這些人遠點,“帶路吧。”
“呵呵。”年輕男人又是一聲冷笑。
看着他們要動身,程故關好窗戶,好奇他們是哪棟樓。
離他這棟還挺近,難道是他這裡的。
這個想法剛落下,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以及男人讨好的笑聲。
“請進請進,不用換鞋,随便踩,沒關系的。”
程故一愣。
這聲音……是他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