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冠林從沒有在夢中叫出來過,在看到那張臉的一刹那,他尖叫一聲,瞬間從夢中驚醒,摔落在地。
這一摔直接把腿摔疼了,走路都困難,包冠林從沒那麼怕死過,給兒子打電話,哭着求着讓兒子找大師。
一邊治腿,一邊又看了幾個大師,其中騙子不少,嘴上說敢幫他,卻一直說不出什麼名堂,最後竟然說是他上輩子欠對方的,氣得包冠林直接報警把人送進去。
懂點這方面的,聽他說了大概之後全部離開,問就是沒本事,幫不了。
包冠林差點下跪求助,才有一位大師同意試着處理一下,要看看那面銅鏡。
包冠林激動地把人帶回家,打開儲物箱,拿出來裡面的鏡子。
不過刹那,大師面對鏡子失去意識,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有臉色越發虛白,最後一口鮮血噴出,直擺手表示自己難以解決這件事,他為此折損了十年壽命。
包冠林更加絕望。
最後大師心善,遞給他一塊紅布,告訴他這是用黑狗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制成的,蓋在鏡子上可以暫時壓制住裡面的邪物。
他隻有半個月時間,半個月後如果沒有找到能夠解決鏡子的人,他會被鏡中男鬼帶走,徹底擺脫不了男鬼的糾纏。
銅鏡被蓋上之後,包冠林還真的沒有再做過噩夢,身體好很多,不再虛弱無力。
他開始全國各地找厲害的大師,但沒有一個人能夠解決,最後還被騙了十萬塊錢。
包冠林開始在網上求助,找到了年輕男人,和羅幸三人。
剩下的都是他兒子,兒子的朋友幫忙找來的,集結了二十多人,用車接到這裡。
集合時,多數人見包冠林請來了這麼多人,相沖突離開,隻剩下三撥人。
聽完整件事,羅幸三人倒是沒什麼臉色變化。
陳沢整個人驚出一身冷汗。
之前出來騙人,也沒聽過這麼吓人的,最多就是在家裡看到了黑影,或者是被不知名的東西跟蹤。
他過去裝模作樣給幾張假符紙,再随便念叨兩句,騙個小幾千塊錢就離開。
這次接了單大的,沒想到這麼勁爆。
同伴聽完一切,已經生出撤退的想法,扯了扯陳沢的衣服,示意他趕緊想辦法離開。
陳沢咽了咽幾口水,不自覺離銅鏡遠了一些,不敢正面面對銅鏡,生怕裡面出現一抹紅色的身影。
他低咳兩聲,準備找借口說話,忽然注意到對面站着的青年。
這間屋子采光非常好,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青年的臉被光一照,顯得更加好看耀眼,五官俊秀出挑,特别是一笑起來,所有高冷不好惹的疏離感全部消失,隻剩下極吸引人的乖巧溫順。
陳沢狠狠心動,不舍得離開。
他小聲對同伴說:“還有下一單呢,這一單離開了,下單也做不成了。再看看,說不定也跟之前那樣好騙。”
騙多了,自然耳濡目染,知道一些事。
同伴看出他的心思,惡狠狠道:“别光顧着打人主意,小心也被打。這銅鏡看着就不簡單,一出現在客廳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消停過,你要繼續留下,出事了怎麼辦?”
“不可能。”陳沢壓低聲音,“放心,出事之前我們肯定已經離開了。來都來了,怎麼說都要混點什麼。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靈異事件,我們騙了十幾件,沒見發生什麼啊。”
……
程故一直和言随小聲聊着關于銅鏡方面的事,聽見言随說沒事,有他在,不會有危險,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等反應過來自己嘴角翹得那麼高,立刻抿唇假裝無事發生。
“鏡子裡面真的有東西嗎?”程故問,“那人說的是真的嗎?”
“不一定。”言随說,“見機行事,你已經露面,她們後面自會找你,如果你想離開也可以。”
程故選擇留下來,如果以後真的和那些人成為同行,他比較好奇工作内容是什麼。
“大師們,我說完了。”包冠林擦掉額頭上的冷汗,看出陳沢生出膽怯,索性換了個人躲,直接站在羅幸身後,一臉哀求,“大師,能不能解決?”
“可以。”李千月點頭。
這麼久了,包冠林從沒有聽過如此美妙的兩個字,堅定不移沒有任何猶豫,充滿讓人信任的沉穩。
就連當時碰到的幾個騙子也隻是說嘗試一下。
他熱淚盈眶地看向李千月:“真的嗎?大師莫要騙我。”
“沒閑心思騙你。”羅幸淡聲說,“不過要想解決,得先見到那東西,确定是什麼。”
包冠林臉唰一下白了,聲音顫抖:“還要見那東西?我見他都是做夢,現在天沒黑怎麼見?等天黑睡覺嗎?這是說能見就能見的嗎?”
“不用。”李千月偏了下腦袋,示意周笙出手,“自然是‘請’它出來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