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你大概隻能搞懂排球了。”
“誰說的?”及川徹抗議,“我也很會談戀愛。”
“喂。”雨宮時司扭頭,揚了揚手裡的花瓶,“你應該知道我的花瓶裡有水吧?”
及川徹自覺拉上了嘴上的拉鍊,噤聲了。
兩個人在車上吃早餐。考慮到及川徹的口味,櫻木先生讓廚房開發出了不少新口味的面包,得到及川徹極大的贊揚。一旁的雨宮時司喝了口奶,感歎道:“你真的是面包腦袋。”
面包腦袋嘴角上揚,明顯對這個綽号很滿意。
到了學校門口,櫻木先生率先下車,而後打開後座的車門,“少爺稍等一下,别忘了便當。”
一聽便當的事情,雨宮時司就忘了要告訴櫻木先生下次不要在校門口這麼誇張了。他下車,看着櫻木先生走向了後備箱的方向,臉上露出明晃晃的不解。
便當是需要放在後備箱的東西嗎?
答案很快在後備箱打開時被揭曉了。
寬敞的後備箱裡整齊碼着六個雙層打包盒,而在這些盒子旁邊,才是雨宮時司平時用的便當盒。
不用轉頭,雨宮時司已經能感覺到櫻木先生宛若實質的眼神,像是期待贊揚,并且很引以為豪。以至于他完全沒辦法嘗試蒙混過去,以避免帶着這些東西去學校。
他隻能試着勸說櫻木先生,“我們兩個拿不了的。”
不僅拿不了,實際上也根本吃不了。
看出來雨宮時司的顧慮,櫻木先生笑着解釋,“這是為排球部的同學準備的。”
“啊?”排球部部長搭腔,“那我打電話給iwa醬,讓他帶人過來拿。”
等岩泉一過來的時間,櫻木先生細細解釋了這麼做的緣由。
“因為很感謝及川同學能帶少爺加入排球部。”他欠身,“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大少爺也終于承認讓少爺回來是正确的決定了。”
昨天晚上,櫻木先生收到小少爺的消息,其中解釋了及川徹已經知道了事故的事情,所以現在他才能放心地說這些話。
他笑着看着及川徹,“一直以來,都非常感謝及川同學。”
話都是對着及川徹說的,但站在旁邊的雨宮時司臉熱了。他想阻止櫻木先生再說些有的沒的,身旁的少年已經伸長胳膊攬着他的肩膀,笑容燦爛。
“因為阿司本來就是很勇敢的孩子。”
一整個上午,及川徹都為這句話而後悔不已。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說錯了,而是還不夠。隻是勇敢的話,完全不夠。
他看着雨宮時司的背影,想着少年難受時繃緊的下颌線,平靜無波的臉上,隻有從眼裡才能讀出來一點不甚明顯的倔強。
雨宮時司确實比多數的同齡人都要更為有耐性。
但是自己又是為什麼能夠接受櫻木先生的謝意呢?
上午的課還沒結束,休息時間,及川徹已經耐不住性子,想要和雨宮時司讨論這個問題。
教室裡仍舊有不少同學,但大家都見慣了兩人黏糊的樣子,所以及川徹可以光明正大在桌上勾雨宮時司的手指。
“其實我什麼都沒做……”他苦惱地皺着臉,明顯受了不輕的困擾,“之前iwa醬有說過我,說我是為了把你留在身邊,不顧你的意願把你拉進排球部,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想要讓你加入排球部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你經受的那些事情,隻是因為私心。所以櫻木先生完全沒必要對我……”
“确實一直以來都很感謝你。”
及川徹睜了睜眼睛,視線固定在雨宮時司臉上了,“……什麼?”
“因為你把我留在這裡。”
雨宮時司垂眼,看着兩人勾在一起的手指,“跟你和小岩待在一起的話,不用做什麼特别的事情,也很放松。”
“我去别的社團,其實會很難過。因為日常活動都會錯開。但我是很别扭的人,大概很難找借口去找你們。”猜到了及川徹鬧别扭的真正原因,雨宮時司不得不坦白,“前幾天我遇到過茶道部的部長,他跟我說了,因為你和小岩去找他,他才會拒絕我的入部申請。”
“但是很奇妙的是,當時也沒什麼生氣的感覺,反倒是想,真好啊……”
“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了,不用像之前那樣分開。”
雨宮時司說得有點出神,話音落下半分鐘都沒收到回應,才感覺到不對勁。他看向及川徹,後者很快滿足地感歎,“阿司果然是很勇敢的孩子。”
“……早上我就想說了,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
“但是是事實啊。”及川徹撓了撓雨宮時司的手心,笑眯了眼,“能說出這種話的阿司,一點都不别扭,而且超級勇敢。”
雨宮時司抿唇,竭力忽略臉上的熱度。
你以為是被誰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