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小諸伏,我們四個可是全心全力為你趕來,你就忍心這麼冷漠地對待我們嘛。”
萩原研二泫然若泣。
…
本來還有些氣他們擅自過來,被他們這一打岔,感覺自己好像是什麼千古罪人一樣,諸伏景光無奈,伸手半捂嘴輕笑:
“那聽起來還真是我的錯了,抱歉啦。”
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十五年的憎恨與折磨終于畫上圓滿的句号,他深深凝視着zero和三個同期:
以及…謝謝你們。”
最後一句話聲音很輕,但四個人都聽見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
“這有什麼!”
伊達航爽朗一笑,而後其餘人也笑起來,勾肩搭背的。
“不過剛剛我們要進來的時候不止外守洗衣店,他附近的幾所房子也同時發生爆炸,還好爆炸範圍沒有洗衣店大,沒有人受傷。你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嗎諸伏?”
伊達航問道,萩原研二松田陣平也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歎氣,從兜裡拿出那個按鈕遙控器:
“當時外守一突然發瘋,從兜裡按什麼東西,然後就突然爆炸了。他似乎是想拉着其他人一起死。”
…
衆人沉默,具用嫌惡的目光看着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中年男子。
“諸伏,你這也算完成心願了吧。”
松田陣平直截了當地問道。
“唔…”
恰在此時,昏迷的外守一悠悠轉醒,口中還迷糊着:
“死,讓我死吧…”
諸伏景光淡笑點頭而後笑道:
“那可不行啊,要讓你好好贖罪才行。”
這時伴随着烏拉烏拉的笛聲,警察們終于姗姗來遲,源世外依舊帶着耳機,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哇,不愧是你們,事情都解決了?”
她踹了外守一一腳。
這個中年老男人,簡直是完美地符合心理側寫師對他的預期行為描寫,她這20萬日元算是很值了。
“啊,是這樣,你速度可真慢啊。”
松田陣平半月眼。
源世外攤手:
“畢竟他們對于提前報警可是深感痛覺的,浪費警力的無聊人士,你們應該早有預料了吧。”
松田陣平“嘁”了一聲。
“行了,看你們灰頭土臉的,還是趕快回去休息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喽。”
源世外轉身離去。
在組織成員眼裡,“他”是個什麼都想摻一腳,什麼都想要的貪婪鬣狗。
前幾天,行動組接到一個任務:
拉攏收買政界新銳土門康輝。
而在24小時監視外守一時,報告書上記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外守一上門去一個女孩家修理家電,維修過後,女孩的母親不知為何對他頗有微詞,但因為外守一是附近廣受好評的老好人,大善人,附近鄰居都不理解女孩母親,甚至有的指責她過于嚴苛。
巧合的是,女孩跟外守有裡很像。
更巧合的是,女孩的母親是土門康輝的姐姐。
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
“源世外。”
身後有人叫住她。
她毫不意外地轉身,是諸伏景光。
“外守一已經被押走了?”
“嗯。”
諸伏景光點頭。
“諸伏君,請容我先道歉,我在文件夾裡貼了定位儀,并告知了你的朋友們。”
她颔首。
“…”
雖然抓到兇手的興奮激動還沒完全消散,理智回籠,先前的諸多疑點浮上腦海。
諸伏景光默了一會兒,直接問道:
“為什麼要給我?為什麼不是那個偵探給我?為什麼兄長不知?為什麼要做這麼多?”
“那當然是有報酬的啊!”
源世外聳肩輕笑。
“我需要你們幫我們做一件事,放心,是合法合規的,你可以直接在谷歌上搜索黃昏别館,因為花費時間長,所以隻能等到畢業了。到時候可以來找我噢。”
看着貌似呆愣住的諸伏景光,源世外好心提醒道:
“其實我隻是個傳話人而已,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事情,聯系她吧。”
把千間降代的名片給他,源世外打了個哈欠:
“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喽。”
諸伏景光細細看着名片上的信息,定心了不少,身後,他的幼馴染呼喊他:
“hiro!你好了嗎?”
他們四個約好回宿舍收拾完後就出去搓一頓,至于班長,他說他還有事先離開了。
他雙手攏在口中,對前面的人喊道:
“謝謝你!”
前面的背影似乎停滞了一下,而後繼續向前。
諸伏景光将名片塞入兜中,露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笑容,朝着自己的幼馴染跑去。
…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尤其是不相熟人之間,若是道出利益來往,反倒讓人心安不少。
源世外走進一戶人家,看見母親正抱着自己的女兒聲淚俱下地哭訴,一旁圍着的警察手足無措地差點都要跪下了。
若真真隻炸了外守洗衣店,怎麼可能來這麼快呢。
本來就是這樣,他人隻恨自己不是那種人。
源世外仰頭,看見院内光秃秃的樹。
啊,櫻花全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