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個位子就遲遲不見人落座了,柳禾和聶無祭身邊倆個侍從面面相觑,他們三人不太一樣,柳禾雖同他師父和聶無祭一樣都是後山嶺中人,但在山中位分如何都比不上桌上幾人,特别是刀懸。
他怎麼敢和他師父聶少主甚至是刀主一個桌子吃飯阿!
至于另外那倆個侍從,窮極山中沒有奴仆之分,但聶無祭卻有貼身的侍從,大抵是聶無祭私人的侍從,雖在窮極山但不一定同那夥匪是一路人。既如此,在窮極山中位分隻會是最低。
他們就更不敢落座了。
三人不知如何抉擇,隻互相打量全視,等着刀懸開個言放個話。
偏偏他們那刀主半點視線都沒有落在他們身上,更是沒有搭理他們。
柳禾的視線悄摸着看了一圈,正好和剛瞥眼上來的姬槐對上了眼,他眼眸一挑,像姬槐求助。
姬槐才發覺這三人的窘境,立馬面不改色身不亂轉的,右手往邊上一拉,刀懸的注意力本就在他身上,更是第一時間反應了他的動作。
他給刀懸使了眼色,将刀懸的視線拉到了邊上一直站着的三人身上。
刀懸手随意朝那邊一擡,“都坐。”
得到确切的準許,三人不挑位子的一一坐下,便是所有人都落了座。
還沒有人動筷,他們的視線都在刀懸身上,姬槐看着邊上的西玲雀,小女孩身量有些短,姬槐将那放的比較裡面的碗筷往她面前推了些。
又見她拿了筷子不動筷,姬槐恍然明了,自己先動了筷夾了根青菜回自己碗中。
西玲雀看到,也便才毫不猶豫的伸着手去夾。
這邊五人的視線全全彙集在刀懸一人身上,還是由得柳禾師父先開口問出來他們都想問的,“刀主,此次來,有何事需要我們的嗎?”
“别說話,”刀懸眼都沒擡,語氣平淡算不得厲,“吃你們的。”
于是,幾人拿着筷子捧着碗就開始吃,那誰還敢說話去問。
這頓飯吃的真是,安靜的跟世上隻有他們幾人一樣。姬槐也沒想到是這樣子的,在擡眼面對幾人吃飯還帶着忐忑之意時忍不住去想,刀懸可真不是個人,自己人都那麼怕他。
柳禾這邊幾人原本以為刀懸的吩咐會在這頓飯吃過之後下達,結果一頓飯草草吃完,其間一句多餘的話他們都沒有,雙眼木愣的看着自己碗中。
這頓飯終于吃完,幾人面色不凝神的再次看向刀懸,刀懸隻是平淡的将視線放到自己身側的姬槐身上,旁若無人的同他道:“人你見完了。”
所有人的視線一瞬彙集在姬槐身上,姬槐隻得嘴角揚起一抹笑,“嗯。”
聽到他這聲嗯,刀懸便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對着面前那幾個"嗷嗷待哺"等他發話的人,“你們可以回後山。”
“啊?”
柳禾最先疑惑出聲,幾人同樣都沒搞懂這是哪門子的事,理不出頭啊。
唯有聶無祭看淡一切,面色無常鎮定自若的理了理被自己坐的有些褶的衣服,然後轉了身出了這方堂。
柳禾見自己師父跟着聶無祭身後一同走了,還是沒反應過來,但自己師父走了自己肯定不能再多留下去,立馬提了步子向前追去,還不忘拉着邊上的西玲雀。
西玲雀這場飯下來都沒有和姬槐說上話,她十分想開口,但是每每看向姬槐,邊上就總是有個兇神惡煞的刀懸,她一次次熄滅了腦海中的想法。
便是到臨走也沒和他說上一句話。
柳禾出了門追上自己師父,以及更前方一點點的聶無祭三人,他不解的問師父,“我們這就走了嗎?”
“飯都吃完了,還留着幹什麼?”師父隻是輕聲同他道。
“我們就隻是來吃個飯嗎?”柳禾不相信的問。
柳禾自己從前沒怎麼來過前寨,每次出來都是因為有事,無事是肯定不會出後山嶺來的,更别說隻是出來吃個飯。
柳禾師父聽着他這話倒覺得好笑,戲谑着沖他笑,道:“不然,你現在轉身回去再和姬槐扯扯閑談?”
這點柳禾倒是知道,于是猛地搖頭,“那還是算了。”
别的不懂,柳禾對這一點還是心中十分分明的,他們刀主倆隻眼睛全然隻在姬槐身上,自己要是在他面上沖上去和姬槐講話......
柳禾默默在心中給自己燒了一炷香,揮舞着倆隻手将那點燃的香燃起來到處都是的煙給揮散開來,同時将剛剛那個想法揮散出了自己的腦海中。
想着想着,他的步子就慢慢落于師父,離聶無祭那三人就更加遠一些,西玲雀被他拉着走,步子自然也跟着他的慢下來落後了去。
見着落後,西玲雀那眼皮子一掀,張了嘴就罵,“沒人沒樣,他憑什麼這麼拽啊!西境那狗皇帝都沒他會擺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