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蹭的飯你哪頓沒蹭?”布魯斯抱着胳膊對我開嘲諷,我捧着臉看阿福把做好的柿餅裝起來,嘿,我才不跟他計較,他就是吃醋。
布魯斯咬着牙:“你下次再來我就要收你夥食費了。”
世界恢複正常後有一些靈感高或者意志力強的人能夠對以前的“真正的曆史”有一點朦胧的記憶,不過他能記得我來他家蹭飯的事兒是我沒想到的。不愧是殿下,就是和刻闆印象裡的蝙蝠俠不一樣。
我無所謂的攤攤手:“收呗,我一世界首富還交不起你哥譚首富家的夥食費?”我承認我故意逗他的,但是他每次都反應那麼大真的很好玩兒。太好了,我們的蝙蝠俠是個沒有人格障礙的哥譚鹽系殿下,換成别的苦大仇深的同位體我别說玩兒他了,君不見灰蝙蝠連算我幾次還讓我沒法兒還手——是的,道德感高的我是這樣的。
阿福笑得眼都彎了,他把包裝好的盒子遞給我,然後歡迎我下次再來玩兒,好家夥,把我當小朋友了,還是那種家裡的小孩兒想要處好關系但是因為傲嬌每次都沒辦法直接邀請隻能靠家長社交送過來玩兒的小朋友。對此我當然是:“好呀好呀!”
诶嘿!
布魯斯你瞪我也沒用,你家長叫我來的,你反對無效!
收拾收拾東西,再采購一下食物就差不多該到中午了,我老家那兒過節其實向來過中午,還是到南方上學之後才知道有人在晚上過節。這輩子的出生地是美國,這過年過節的也就我一個人,自己收拾收拾做準備,等一切齊當了也就下午了,所以這麼多年也就習慣過晚上了。
不過今年還算好的,克拉克上午就回來了,他在報社請的假一直請到後天,今天沒事兒就在家,我甩手給他發過去準備好的菜單讓他照着這個準備。克拉克:“……過節還要清單?你是記不住嗎?世界恢複正常會讓你的腦子退化嗎?”
我:“?怎麼說話的你?我當然記得住,這個是為了把活兒派出去的時候更直觀。”
克拉克:“我!就!知!道!”
中午的時候另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回來了,我正在超市挑合适做手工的橘子,一個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竄到我旁邊,突然抱住我大喊:“驚喜!”
我先是一愣,然後熟悉的溫度和氣味讓我不用動腦子就回抱回去:“康納!你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
“我怎麼可能不回來呀!今天是團圓的日子啊!我一想到你要當一個空巢老父親我就覺得一定要趕回來,可不能讓萊萊半夜偷偷在被窩抹眼淚。”康納說的很感人,但也真的很欠打,我輕輕拍了他一下:“誰抹眼淚?你爹我是鐵血硬漢,流血不流淚懂不懂?”
“嗯嗯嗯好,硬漢今晚給我做小桔燈呗?我去買蠟燭!”他松開手,接過我手裡的購物車,我拎着橘子看他長亭玉立的站在那兒。一眨眼他長的真高,真快,快到我都沒意識到麼多年過去了,有些時候我還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青春年少的自己,但一回頭看看孩子才知道我要老了。養沒養孩子那個心态是真不一樣,我老了不是我年紀大了,而是孩子長大了,把我催老了。
晚上的月亮很圓,特别亮,堪薩斯是農業州,工業産業少而且地廣人稀,工業污染還有光污染都基本沒有,我們坐在小院兒裡,肯特一家跟我們爺倆一起過一個異國他鄉的傳統節日。
那又如何呢?我們如此看重中秋的原因,不也是因為它是一個能讓我們理直氣壯說自己想家了并且回家團圓的節日嗎?
我舉着酒,剛剛克拉克和他們家那個剛滿五歲的小喬嗆了起來,克拉克還沒說過那個小崽,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後合。我也不例外,一想到這張嘴是我傳染過去的我就笑得更厲害了,等小喬再長大點我要跟他說說他爸和我當年的英雄戰績——包括但不限于招惹了全鎮的狗還能全身而退。
康納拿着小桔燈逗弟弟,克拉克恹恹的縮了回去,被他爸老喬納森笑罵着拍了一下額頭,瑪莎和露易絲端着果酒小聲的說着話,時不時笑出聲。
所以我迎着月色,舉起杯子,杯中的酒晃了晃撒出來一滴到我手上,它反射的月光太亮,讓我隻能微眯起眼來藏住朦胧的水霧。
“敬中秋,敬團圓!節日快樂!”
此刻我們相聚于此,管他過什麼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