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了熟悉的頭疼和無奈,萊克斯如此順理成章的擺爛姿态讓他想起了他剛認識萊克斯時,那驚天駭俗的“工作五分鐘充電兩小時”的言論,那還是布魯斯第一次看到超人這麼幼稚的和一個人在一個無聊的話題上有來有往的吵架。還有即使赢了也要罵罵咧咧得理不饒人的萊克斯:“你懂什麼,沒有效率的工作都是自我感動!普通人就是需要睡覺的!普通人的意志力沒辦法當發動機燃料燒的!”超人也不惱,隻是在萊克斯每次念叨完後補一句惹人生氣的話:“在你摸魚的空閑裡蝙蝠俠都把人來回做好幾個表了。”然後又是一頓車轱辘話的“到底咱倆誰是資本家”“工作是做不完的”“世界上的道理就是會的越多做的越多”。
從那個時候布魯斯就深切明白了一件事,永遠,永遠不要和萊克斯吵架,他已經在辯經的道路上走的太遠,布魯斯沉重的想,誰都沒辦法吵得過他,一動手還當場碎給你看,真正意義上的打不得罵不過。沒看到當了那麼久領主的超人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嗎?雖然他也很榮幸的成為了萊克斯口中的罪有應得二人組之一。
之二是萊克斯自己的克拉克,布魯斯沒怎麼相處過不好發表評論,但他有理由相信那個超人是被逼上梁山的(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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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時候還是會習慣性焦慮,大概就是沒有理由的突然開始焦慮,但我最近過的确實很爽,尤其是這位制服一度是灰色的蝙蝠俠相當的溫和,看着我的時候眼神和瑪莎幹媽如出一轍。久違了,被長輩罩着的歲月,我心安理得的趴在餐桌上和做手工活兒的阿福聊天。
“所以我現在還是黑戶嗎?”我沒怎麼關心過這些,但是鑒于我是大都會名人萊克斯盧瑟括号青少年版,如果我想出門逛街被人看到時有拿得出手的身份,我就得稍微關心一下。其實我自己無所謂出不出門的,他們也沒拘禁我,我想出去随時可以出去,但是我懶得出門,要不是他們死活要把我拉出去見見風我能宅到天荒地老。
“當然不是了,您現在有一個合法的身份,一個來自華裔家庭借住在韋恩家的學生,桂堯忠。”阿福的話直接把我硬控住了,我騰的一下從桌子上彈起來:“啊?!啥?你們怎麼知道——哦布魯斯知道是吧但是為什麼——?”
不是!這是什麼絕世恐怖故事!他既然知道這個名字那他就知道我的來曆那他就知道我的年紀要比我現在大上兩輪——我前兩天還在他面前哭過!啊!!!!
這個世界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了,再見了朋友們,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去世吧謝謝。
“我以為這是個驚喜。”布魯斯穿着睡袍就過來了,看樣子是剛睡醒,我嚴重懷疑這個身份也是他在連熬了三天又睡了十二個小時剛睡醒的時候後給我做的。
我謝謝他:“隻剩驚了沒有喜謝謝,這是我這輩子羞恥心最爆棚的一天,别和我說話,再說我就給你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他被我逗笑了,笑什麼笑!我是認真的!他還特别認真解釋:“我也活了挺久的,超人應該跟你說過?在時間倒退之前我是活到了五十多的,重返年輕後又過了幾年,肯定比你大,比你縮小之前都要年齡大一些。”
這我知道,這位超人一開始是為了避免刺激我所以遠離了一段時間,後來看布魯斯和我解釋開了就開始過來撩撥我了,他真的很……賤兮兮的,是那種跟關系好的人調皮犯賤的賤兮兮,他以我的破防為樂各種作妖。分寸掌握的還很好,精準的把控在我嫌他煩又不想認真削他的程度,精準到我有想過要不要給他一個難忘的回憶的程度。
他過于自來熟了,再加上我确實不讨厭他這種人,熟了之後我們能侃天說地的,确實稱得上一句忘年交——指我倆的年齡算起來确實說不清到底多少歲。也因此我從他的口中知道了我們認識的經過,知道了他們這個世界曾經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原本的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麼。
我:“這麼說起來也确實,不過最主要的能區别開我們的是心理年齡,雖然兩次活着的時間加起來我跟你年齡差不了太多,但是我兩次都沒活到‘中年人’的狀态,所以跟你比起來我确實還嫩了點兒。”我撓頭,這也是他一用慈愛的目光看着我我就自動代入年輕人的原因,我确實還沒從年輕有為的狀态升級到春秋鼎盛,更别提老骥伏枥了。
“所以我暫代你的監護人,畢竟世界上再出現一個十六歲的艾利克斯盧瑟那小報可有的寫了,那個麻煩我猜你不想要。”布魯斯穩如泰山地喝了口咖啡,他是完全不覺得我的意見會造成多大影響啊。
不過他猜對了,我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就覺得心有餘悸:“算了吧,我也不是什麼對名利執着的人,這個名字還是封存吧,我就叫桂堯忠就……不是,我以為你會再給我随便取個名字,你不覺得你的戶口本上出現個中文名很奇怪嗎?哦對了美國沒有戶口本……或者說其他假名?”
“我有一個女兒,她在香港。”他對我微笑。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隻能接受并安心把所有麻煩事都推給他:“好吧,那你又有個……你等會兒,”我突然警鈴大作,“我不會喊你爹的我跟你說,我頂多喊你叔,憑空差了一輩兒我已經做了很大讓步了,我和布魯斯可是朋友他就比我大兩三歲。”
他繼續微笑。
笑什麼笑啊我真的會炸給你看的不許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