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存在的夠久,誰都不知道它的曾經裡埋藏着多少秘密,就像世界建造者找上康納幫忙時,康納也沒想過竟是這麼大的工作量。“已經完成多少了?”成年男性身形的康納低頭點了一下腕表,終端搭載的智能系統回複他:“已完成百分之八十五點八,預計回收六件物品即可,時空波動開始增強,提醒您注意落點,謹防碰撞。”
康納又點了一下腕表,設置好穿越标的的時空坐标後他放松的躺了下來,等待裝置将他傳送到目标地點。他對腕表中的人工智能抱怨:“這什麼世界建造者可真不靠譜,以前要我爸給他收拾爛攤子,現在又要我給他擦屁股,說真的要不祂别養寵物了吧?這都什麼眼光,一個比一個會拆家,下回直接養二哈好了。”
“幽默,養你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不知道經過了什麼樣的調校,康納的人工智能擁有着超越人類的邏輯回路,它是那種很特别的,抽象。
康納腦門兒繃起一根青筋:“你是真的想被出廠重置是吧?”
人工智能的智能和人工在它的話中盡數體現:“事實上我并沒有想的能力,你想你就直說,别拿我當借口。”
康納:……
有時候是真的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病毒或者磁場,就連人工智能都這麼不正經,已經能被稱為男人的他還能保持着比較年輕的心态多虧了身邊的這群家夥。就在他準備時空穿梭的時候,超人路過了他又倒回來看了他一眼。
克拉克:“又要走了?”
康納向來很尊敬自己的這些長輩,他回答:“是的,再走個四五趟就行了,所以趕緊去趕緊結束,我就不回去跟他們打招呼了,等結束了再回來聚一下吧。”
克拉克點點頭:“好,對了,你打算……”
“等過年吧,”康納知道他要問什麼,“過年我再去看他,正好給他燒點錢,說說話,吐槽一下他走了之後給世界制造者擦屁股的冤大頭變成他兒子了。”
克拉克微笑了起來,他的眼角也出現了兩根細紋,就連超人也無法避免衰老,康納心想,或許我是該多回來在家待一會兒了,雖然曾經認識的那些人類都已經去世,但正因如此才更應該多珍惜能和還在的人相處的時間。
在黑暗巨龍巴巴托斯弑主後,僥幸保存下來的世界碎片被世界鑄造者收集起來作為重鑄世界的基底,這就是“既定的命運”的由來。在萊克斯獻出了他所有的因果來推動世界從标本變成活的宇宙後,他才有了餘裕去探究這背後的真相。而康納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把這些曾如複制品般的世界統計整理了出來,于是他發現有些地方不太對。
“數目對的上了嗎?”康納用超級視線掃了一遍較為熟悉的同位體,一臉難繃的把自己的目光從吸血鬼蝙蝠俠身上挪開。
他的AI回複他:“現在可以确定的是,在世界鑄造者半隕落之前,這些宇宙就不隻重啟了一次,世界碎片和已銷毀的殘骸都已經整理好了,整合後的數目和這些世界能夠對應上了。”
“好,還有三個碎片需要收回,”康納有些想家了,他決定早點結束這趟出差,“當時留了三個比較簡單,趕緊結束吧。”
“已定位坐标世界,提示,世界進程為:佐德改造地球進度百分之四十。三分鐘後将開啟時空跳躍,請注意落點,瞄準碰撞。”
康納有時候真覺得這破AI是不是智能過頭了:“謝謝你,建議的很好,下次不要建議了。”
“過獎了,收到指令,下次加大力度。”
把這個留在後面是因為當初觀測的時候它還在超人剛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而它的時間和康納的時間是正向同行的,所以康納認為這是比較好解決問題的一個世界。但這絕對不包括他憑空出現将佐德和他的手下撞飛的出場的情況,康納抽出刀抵擋住佐德的進攻,冷靜地向後踢出另一把刀,剛剛被佐德擊飛的超人正好出現在那裡,伸手接住了武器:“你又是誰?”
“我叫康納,”康納随口說,“大概算是毀滅後氪星文明在另一個世界的延伸,人類的孩子。”他已經能夠很熟練的總結了,再不複當初第一次被人質問身份時的茫然。
超人聽到這樣的描述愣住了,這簡直在點他名,難不成當初從氪星逃離的飛船不止他一人?但現在沒有空讓他抒發自己的疑惑,侵入者迫在眼前。
佐德認出了康納的能力,他暴怒着吼叫:“為什麼!你也是氪星人,以你的年紀應該出生在氪星毀滅前,為什麼連你也要阻止我!”
“首先呢,”康納避開佐德的拳頭,回身一刀插入他的左肩關節的骨縫中,“我不是氪星人,我隻是有一半的氪星血脈,我的歸屬在地球。”
他抽出刀,看着佐德的傷口在黃太陽照耀下緩慢但肉眼可見的修複:“其次,氪星已經毀滅了,它毀于頂層統治者的無窮欲望和烏合之衆般的人民被随意操縱而爆發的戰争欲。它是作為毀滅者和侵略者毀滅的,毀滅在自己的手中是命運對它最後的仁慈。當然,本身就代表了戰争與侵略那部分的你不會理解,上面那段我也不是說給你聽的。”他把目光轉移到超人身上。
超人感到迷茫:“我從不知道這些,我沒有在堡壘中找到這些記錄。”
“它當然不會出現在記錄中,因為氪星的生育技術能夠控制誕生的新生兒的天賦,甚至是天生的性格,所以它隻會誕生它需要的人,當它向着某種極端一路狂奔而去時,它就不會誕生能夠‘反思’的人。但如果看得足夠仔細,你還是能夠在記錄中總結出它當時的狀态,數據隻會造假,無法欺騙。”他當年學審計的時候得益于超級大腦,那個專業修了滿分的學分。
康納一刀下去又廢了一個佐德手下的氪星人,他的武技并不是氪星的戰鬥方式,超人并不熟悉這種方式,它異常的高效,就好像康納的敵人主動暴露出弱點撞上了康納的刀尖一樣,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隻有一種解釋——他的戰鬥經驗已經足以讓他在這種極速的情況下還能對敵人的動作做出預判。
他甚至有空給還很稚嫩的超人科普氪星的曆史,隻是視角和佐德不同且口吻太客觀冷靜因而激怒了這群氪星幸存者,甚至把仇恨穩穩的拉住。超人的壓力驟然減輕,也有了空閑去處理正在改造地球的那些裝置,以及——氪星中樞寶典。
“不……”佐德能夠明顯感到吃力,他本是氪星文明體系下專為戰鬥而生的個體,但卻在這個自稱隻是有氪星血脈的男人面前無力回天,“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他才是想要拯救氪星的那個,但是最高議會卻将他流放,為什麼突然一夜之間他就被整個氪星背叛,為什麼要在他拯救自己的星球自己的家時突然出現這麼莫名其妙的人!“為什麼你就是要阻止我!!!”
“因為你本來赢不了的,”康納平靜的擋住他的攻擊,然後看向正在被運用改造地球的氪星中樞寶典,“是外來物的影響才能讓它的改造速率如此高,很不巧,我正是那個物品的專業回收員。”
“那是我的!”佐德氣的眼睛都紅了,哦,不是,那是他的熱視線。
康納終于放棄了用他的刀來抵擋這樣的攻擊,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看上去就比充電寶小一點的裝置,然後他就這麼停留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像願用自己的身軀擋下一切傷害的超人。但那個裝置打破了這樣的即視感,它脫手而出,在周圍形成一個無形的場域,紅色的熱視線在這場域中凝滞成可被捕捉的光束。
康納:“一點小科技,”他看了眼不遠處的人類軍隊,“也是我父親對我的愛,他教會了我如何面對來自别人的傷害:躲避、阻擋或承受。很不巧,我遺傳了他的作風,面對傷害更習慣的是阻擋,因此有了這項發明。怎麼樣?我見過氪星文字記載,和你曾見過的那個相比如何?”
“怎麼會……”佐德喃喃自語,他從降臨這個世界時起就未曾将它原生的生物放在眼裡,但就是這樣的文明竟然能有人空憑文字描述複刻出這樣的武器。要知道,在氪星毀滅後所有的“科學家”也随着星球滅亡,雖然他的軍隊裡并非一個會技術的人都沒有,但能夠遲滞固定時空的能量傳遞速率的科技還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