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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新文預收試讀(作話有替換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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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哪兒來着?哦對了,我辦完卡出來走到街上的時候正好看到超能力事務處理中心的人,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穿越異常”,這是我自己發明的詞彙。“穿越異常”,指穿越後才能遇到的特殊事件、人、物品。有些東西,比如說芝加哥遇到槍擊案件,這屬于正常表現,但是時代廣場一天發生三場槍擊就是隻有穿越才能遇到的異常——正常世界的犯罪分子還沒有嚣張到這種程度的,正常世界政府也沒有軟弱到這種地步的。

當然,我沒有說綜了漫威DC就能亂到時代廣場開槍戰,我就是打個比方。

總之我看到那個西裝革履的小姐姐戴着那個工作牌走過的時候我都驚呆了,我就盯着她看,一直盯着她從街這頭走到那頭走進一個大樓側邊的小門,看上去像是員工專用通道。直到她走進去我才回過神來,真的,這是我第一次有一種我真的到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的真實感。

畢竟槍擊案常有,超能力不常有。

離譜!這句槍擊案常有我說的好順口,但是好挑戰我三觀啊!有一種大腦被毆打了的感覺!

我看着這大太陽本來還想去公園逛逛,但是剛走到一半我就突然想起來,額,這個國家的公園好像是有流浪漢這種東西的。算了,不去了,我還是在路邊餐館兒吃點兒東西直接回去吧,膽子小的死宅不配去公園,大不了待會兒在校園裡逛兩圈。

倒不是我對流浪漢有什麼意見,主要是我很久沒在我家那兒看到流浪漢了,我小時候零幾年的時候見過沿街走的流浪漢,穿的不算差,但是那個結實的布料上滿是污垢。他們和旁人并沒有很明顯的不同,他們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是神态,有着一種精明的麻木。

精明是為了活下去,麻木也是為了活下去,他們并沒有智力和身體上的殘缺,但是就是沒有工作,找不到工作,沒人願意雇傭他們。于是他們為了一口吃的和一片兒能睡的地方變得精明,為了忽視自己被踩入塵埃的尊嚴變的麻木。

悲哀,在我的家鄉,那座二線大城市,這種現象随着我成長的年歲逐漸變少,但我竟然在大洋彼岸的那個傳說中文明發達的地方再次看到這種人,一時間我竟分不清這到底算不算穿越異常。畢竟我還未穿越的時候就能從我在外留學的各類朋友口中聽聞此類現象。

我一邊啃着漢堡一邊思維發散,這是我的常态,我就是那種喜歡從一個點想到另一個點,然後遇到感興趣的話題就開始思維跳躍,直到跑題跑到幾光年外去。活躍的思維,旺盛的好奇心,喜歡追根究底,強邏輯,還有樸素正義的價值觀,這就是為什麼我最終選擇了法學——不然其實我物理學的也不錯的,當初選本科院校和專業的時候是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去某985物理系的。

學這種學科就需要和更多的人交流,認識更多的事情,對世界多面性了解得更深入。這也是我為什麼經不住誘惑要出國留學,尤其是去這種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國家——當成一個社會實驗來說也是很棒的背景了,就當是觀察人類多樣性了。嗯,現在穿越了就更是觀察人類多樣性了。

吃完手上的漢堡,我團了團包裝紙塞進包裡,這兒的垃圾桶分布的随心所欲,一般我在外面的時候制造的垃圾都收起來,然後等回學校再扔。我甚至為此在包裡随身常備一個垃圾袋,得,大爺的,我這包真成百寶囊了,本來就東西裝的又多又齊全,現在連垃圾袋都有了。

9

上課是另一種折磨。

全英文授課,讓我一個語言障礙人士更加痛苦,我隻能錄下來等下課了慢慢自己聽,要是老師說了我不認識沒聽說過的單詞那更是要命,這麼說吧,我現在連Siri都不如。

哥大的老圖書館現在改成了行政樓,但是我還是比較偏愛在它前面的台階上蹲着學習,一偏頭就是智慧女神像,有一種詭異的迷信級别的安心感。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下雨了,我隻能在新圖書館找個角落裝蘑菇,我喜歡裝蘑菇,把東西繞着自己圍成一個心理壁壘,就感覺天地間隻有我一個人了,從堡壘裡頭去觀察外面的時候都有一種去逛動物園隔着欄杆看老虎的錯覺。

我喜歡當蘑菇,但是總有人不讓我當蘑菇,我那熱心的俄羅斯小姐姐一進圖書館看了一圈就朝我走過來:“你旁邊有人嗎?”

“沒人!你坐這兒吧!”啊!該死的!我為什麼不能直接拒絕!

其實可以拒絕的,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我不能拒絕的,但是我其實還挺喜歡她的,我并不排斥她,隻是我自己的性格有點兒獨,這是我的問題,不是她的。

所以我瞬間切換成外向型人格,不再琢磨我的蘑菇培養基,把東西清理到我的包裡,堡壘被我自己拆了個口子。小姐姐很快樂的坐下來,拿出了書:“所以,你在看什麼?”

“在聽今天上課的錄音,還有些地方沒聽懂……”我把手機拿給她看。

“哪裡不懂?”

“有幾個單詞聽不清楚是什麼,可能是我沒學過的專業詞彙。”

“啊哦,那确實是專業詞彙,但是你其實學過的,是另一個單詞的變體……這兒,我給你寫出來了,是這個單詞。”

“姐姐!謝謝姐姐!愛你!”我激動的抱了她一下,然後接過那張救我狗命的寫了單詞的草稿紙。

她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以後你聽不清的單詞可以問我,雖然我不會中文,但是我可以寫出來你自己查。”

“!!!姐姐,今天怎麼吃,我去你公寓給你做飯吧怎麼樣!請務必讓我謝謝你!”我就差當場認親了,中俄友誼萬歲嗚嗚嗚。

最後中午在她公寓吃的,她家境似乎不錯,她不樂意在學校内住就給她在外面的富人區買了套房子,嗯,買了套房子。

踏馬的嗚嗚嗚我酸了我不說嗚嗚嗚。

我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去了超市,她經常喜歡拉着我去逛超市,據她說,和我去逛超市很輕松。我不懂哪兒就輕松了,不就是普通的買東西嗎,難不成是我話太多了她把我吐槽當相聲聽了?

說起來,這個小姐姐就是我找的陪說話的人,她真的很耐心,怎麼描述她對我的态度呢,嗯……這麼說吧,我小時候我媽教我說話也不過如此了,你能想象你跟一個人講話,三秒後你才能得到她第一個音節嗎?那人就是我。

我聽到耳朵裡的聲音要在我腦子裡走好幾道程序我才能做出有效回應,首先辨認語種,你不會忘了我是在國際化都市吧?我已經很多次把葡萄牙語聽成英語了,擱那兒迷茫了半天才意識到我沒學過這語言。然後辨認這段話中的單詞,在腦子裡寫出來,然後開始做閱讀理解,最後把我自己的想法從中文翻譯回英文,輸出。

别問我雅思怎麼過的,考試和日常應用是一回事兒嗎?!

反正我隻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敢說長難句,我發誓我不是故意整高冷人設的,但活潑歡快開朗外向的啞巴?雖然不是不行,但我拒絕。

拒絕!想都别想!

我也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活潑一點,其他時候都是客氣有餘親近不足,這樣就夠了,不相關的人隻需要對我保持最基本的陌生人之間的尊敬就好。

10

我還是堅持不相關的人保持最基本的尊敬就好,但是老有人對我的國家不能保持尊敬,我隻能無奈的站出來指出問題:“不好意思教授,您的課件插圖有問題,那幅世界地圖是錯誤的。我是中國人。”

不好意思,我在發現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确認國際形勢,畢竟也上過幾節國際關系課,這點兒敏感度還是要有的。新世界地圖我已經背下來了——賭上我高考選修物地的榮耀,你再怎麼内涵中國我也能給你指出個一二三出來。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感謝我親愛的俄羅斯陪聊小姐姐了,這倆星期的特訓讓我的嘴皮子功力解封了八成,沒問題,八成就夠我舌戰群儒了。但是這老師還挺通情達理的,一聽我指出錯誤,他就立刻認錯并且當場删掉這個地圖,沒讓我發揮一下。

扼腕歎息,多好的練口語的機會啊。

下課後,幾乎所有人離開教室的時候都要扭頭瞅我一眼,我:?你瞅啥?!

我沒瞪回去,我急着去把我學習進度往前拉一拉,畢竟我突然發現好多人比我牛叉多了,我要想有底氣去給國家争面子,有底氣去反駁更多的人,我就得學習好——畢竟我們都是學生,學生就是幹這個的。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俄國小姐姐挽着我胳膊笑嘻嘻的說:“我聽說你在約翰的課上發火了?”

“?啊?也不算發火吧,就是指出來他的疏漏,本來就是教法律史的老師,一個地圖都看不出來對錯我是不信的。”我沒想到這事兒傳那麼快,不過看她臉上的調笑我又有點不好意思。

“真好啊,如果是我我可能不會站出來,還有那句,‘我是中國人’,親愛的你真的太帥了。”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看得我尴尬到起飛。

我:“你聽我解釋,我說那句話是因為我要表明自己的立場讓他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多這個事,不是為了帥氣。當然也是一種宣言啦,類似于這是我的國家我不允許别人亂說……”話還沒說完我腦袋上又被呼噜了一把,跟摸狗頭似的,給我揉傻了。

“那不就更帥了?”過來摸我狗頭的是另一個國内留學生,她是北京的姑娘,我和她不是很熟,她比較愛社交,是個和我正好相反的性子,但她又是個自來熟。

我不讨厭她,所以我隻是甩了甩腦袋,把被揉亂的頭發理順。我是不是剛這麼說過不久?

好吧,隻要是姑娘,而且人沒大毛病,我都喜歡,都能容忍她們那些毛茸茸的小問題。

北京那姑娘用一口标準美音誇我:“她是我見過的最有民族性的人,沒人讨厭這種人。”

我怎麼聽着像罵我呢?“民族的”這個詞她用的很微妙,在美國政治社會中,和種族、民族相關的詞都很微妙,我不知道是我太敏感了還是她故意的,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科普一下這個敏感問題。

“倒不是什麼民族性的問題,我隻是比較較真,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加那一句主要是為了表明我特意指出這件事的正當性,因為我說完之後就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地圖的錯誤不會因為我沒有民族性就突然沒了,它就是錯的。而且在美國的話,要是不了解内情最好别說和民族種族沾邊的事兒,容易惹麻煩,他們情況比我們國家複雜。”我顧着旁邊還有個俄羅斯小姐姐,努力一口氣用英語把這些話全說出來,說完後旁邊桌子的人突然都給我鼓掌,給我羞的脖子都熱了,俄國小姐姐也給我鼓掌。嗚嗚嗚,斯拉夫小姐姐真好看,她對我笑诶!

北京的顧姑娘有點兒尴尬,說了句以後不會了就走了,我有點兒遺憾的想,看來我們确實不适合做朋友,圍上來和我說話的同學很快讓我把她忘到腦後。

這些同學是美國本地人,就我所知的最差的家境也是銀行副行長的子女,我思考了一下我的家境。呵,攀比心要不得,我内心高貴!

不過這些精英家庭出來的孩子确實素質不差,至少交流起來很舒心,比我回老家我二姨姥問我怎麼又沒找對象的時候舒心多了。呸,也不是一個概念啊,我又發散思維了。

11

對了,俄國小姐姐誇我口語進步飛快,我說是她教得好,她又笑得快翻過去了。我嚴重懷疑他們那兒沒有相聲,要把我本科的天津室友戳她面前她是不是能笑撅過去?

吐槽一下我本科天津室友,一個内向的天津人,這代表些什麼呢,就是平時你覺得她安靜溫柔且靠譜,但是時不時語出驚人能把人驚撅過去。

吐槽完畢,希望她看到了别打我。

12

那些高素質的帥哥美女們就帶我去各種峰會和論壇,我看明白了,在這兒等着我呢。欺負我英文不好是吧!!!!!

我第一次被論壇主持人點起來提問時意識到這一點然後氣笑了,主持人問我為什麼笑,我:“首先作為一個哥大法學一年級生,我很榮幸能夠在這樣的論壇中被邀請發言,下面的回答中如果有什麼不妥之處還希望大家能夠諒解一個在英文語境中隻生活了幾個星期的人。”

不是我吹,我隻是英文不好,我申論78我能怕你們?!

我要是男生我能更嚣張,不過我是女孩子,所以我淺收斂一點,為我的生命安全着想……美國不禁槍我能買把防身嗎?

不能,生氣,留學生買不了槍,不過有個紐約本地的男生說可以給我介紹一個靶場,我能在那兒練槍。他是我認識的第三個彼得,我記不得他的姓氏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臉盲的離譜,我高中三年沒認全我們班同學。

俄羅斯小姐姐在聽我跟她嘚啵嘚吐槽的時候又笑的前仰後合,她真的好愛笑啊,有一種東北人的爽朗感,但是她告訴我她是莫斯科人。好吧,不過也差不離了,都是鄉親,鄉親。

總之這才來一個月,我沒見識到超英,倒是見識到了美國的超級偏見,真不是我敏感,說起敏感我那個紐約小姐妹敏感多了,我就是有一次表示我對美國的行政區劃不熟悉她就恨不得給我科普到地心去。她還警告我,下次再把紐約曼哈頓和紐約州本身認成兩個城市她就不跟我一個學習小組了。

我滑跪:“我的錯,我這就去惡補美國行政區劃分。”

“沒事,你隻要認清紐約州的就行,可以不用理華盛頓。”她很大方的給我減輕“作業”壓力。

“好的,謝謝姐姐願意原諒我,但是台灣真的隻是一個省。”紐約人哈?

“我也知道了!你還要給我……你說的那個詞,惡補,惡補你們的行政區劃多久啊!”

咳,禮尚往來嘛。

又跑題了,說偏見的來着。說到偏見,很正常,所有人都多少對别的事物留存有偏見,我也有,但這不是讓我無視别人對我在意的事物抱有偏見的理由。說我多事也好,說我固執也好,總之我就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人,從小到大沒變過也不想改。

就這樣,四個星期不到我的形象就從不争不搶高冷蘑菇(?)變成了不依不饒禮貌儒生(??),這是我自己總結的,我也不知道我在他們的眼中是什麼樣的人,但總之沒人對我不尊重過。不如說在我展露鋒芒後,更多的人對我的态度愈發和藹,我有時也分不清他們對我的尊敬和睦到底是出于真心還是在陰陽怪氣,但我并不吝啬我的禮遇。

從小到大我最敬佩的人就是那些外交部的領導人,禮貌不失鄭重,風度翩翩,立場堅定,外出國事訪問的采訪和報道我都會和我爸守在電視機前一次次觀看,模仿一下他們的氣度對我來說不算難事。難以想象那種進退有度大國風範我也有用上的一日。

當我想的時候,我能成為我想成為的任何人——這點自信我倒是還有的。

13

不過想起來真的挺有趣的,别人出國是跟朋友去各種派對,再不濟也是逛街旅遊,就我一頭紮進了各種交流會。挺好,非常合我心意,對我這種攻擊性強的人來說這種充滿對抗性的場合簡直是如魚得水。而且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入場的定位就是“砸場子的”,大家都期盼着我砸場子呢,但我每次發言的收尾都是強調“責任”和“合作”,有很多人很失望呢。

他們失望關我屁事,我在乎的是那些若有所思和認同我的人,哼哼,說了我還是很擅長這種交流工作的,回去我得把我大殺四方最後回歸合作共赢的經過跟我爸炫耀一下,嘿嘿。

當然,因為知識儲備不足被人問的啞口無言的部分就不用講了,反正那場我最後圓回來了。幸虧我當初本科剛畢業的時候一邊升學還去參加了一段時間社會工作,反正心态是比我當學生的時候好了不隻一個層次,換我本科時候可能就要折戟了。

去參加這種學術性峰會确實給我擡咖了,我常常都結束回去了才意識到坐最前面幾排的人都是誰,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怼了誰。也不是怼,就是理性讨論,但是反駁的時候過于不給面子了,雖然說我以後确實不需要在這邊的學術圈混吧……

算了,下次變本加厲,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在針對他們就好了吧。雖然心虛但是我還是這樣理不直氣也壯的想着。

反正我回家就考公,學術派不适合我,我去業務條線他們管不着我。

14

然後紐約大戰爆發了,太棒了,踏馬的,我都快忘了我穿越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不,我想忘都忘不了,因為每天打開手機電視,鋪天蓋地都是他們的消息和新聞。

很神奇的存在,我也曾好奇的去查找過這方面是否有社會學專業的人士研究過,也看了一些論文,對此我想表示——他們看起來像是一群能夠自主行動的核彈。

這不應該,在翻閱論文的時候我不禁思考他們和那些大型殺傷性武器最根本的區别,他們是人,因此絕不能如管控真的武器似的管控他們,更何況這裡是底褲扯碎了也要維持自己“自由民主”的面子的西方世界。呵,又當又立,無論多不齒他們的政府以及輿論,但這個問題他們處理不好就成了全世界的問題,轉移矛盾,這是他們常用的手段,又陳舊又高明又有效。

如何轉移?将責任歸于這些“超能力者”個人,又歸于那些不願意讓超英進入的國家,再歸于那些無“超英”而願意讓超英進入的國家——

無恥!無恥之極!但少有人指出這一點并予以指責,這又是另一種悲哀。

最悲哀的是他們确實需要超英。

人類文明的存續是因為抱團,而不是分裂。

紐約大戰最先波及的就是市中心那個又高又醜的斯塔克大廈,我沒去過那兒,雖然它離我們學校特别近但我也沒去過,畢竟我不是那種沒事兒找事兒的作死專家。現在我坐在我的宿舍床上,從我的小窗戶裡往外看,看那個從前在熒幕上見到過的黑洞,還有那道金紅色的身影。

我還是有點兒恍惚,真的假的,日你仙人,穿越诶,卧槽,我真的看到鋼鐵俠了——

“别坐着了!快跟我躲起來!”瑪格麗塔,那位俄羅斯小姐姐直接破開了我的房門,拽着我就在往外跑,我被拽的一個趔趄:“别急别急!等等我鞋!我把我包拿上!”我的百寶囊!

淦,我也沒有發呆多久啊!就兩分鐘你怎麼就來了!

雖然她速度快到令我震驚,但是我還是很感動她對我的關心,我們一路跑一路踹門,我的宿舍在走廊最盡頭,一路跑過去這個樓層乃至上下樓層估計都得被我們驚動了。瑪格麗塔真的很牛,而且不堕俄羅斯人的威名,她體力比我強多了,沒跑幾步我已經開始呼哧呼哧大喘氣兒了,她還能拽着我狂奔。

學校附近就有類似于人防工程的地鐵站——雖然很緊急但我還是要說這隻是我的慣用說法,人家美國不叫這個名字——但當我們跑出宿舍樓時從那方向過來的幾個奇形怪狀的外星人很明顯占據了那兒。

“***”小姐姐罵了句什麼,聽起來是俄語,我沒聽懂,很顯然在我的俄語髒話儲備以外。她沒有遲疑的拽着我向反方向跑去,我還沒站定看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麼又被拎跑了,淦啊,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鍛煉身體!

我本來想讓大家也都跟着往這個方向跑,但我擡頭看了眼一心向前奔跑的瑪格麗塔,最後還是閉了嘴,人家找到的安全方向我給嚷嚷出來那我也太不做人了。

地下區域不知道是被那群外星入侵者攻陷了還是隻是單純的堵住了出入口,反正目前為止還沒有組織出現劃明安全區。因此我們也隻能在地面上找一些掩體,不停躲避爆發沖突的地點,可從那個黑洞中源源不斷出現的怪物逐漸占據了肉眼可見的地區。我問瑪格麗塔:“我們有武器嗎?”

“你看哪兒有武器?大家都隻能逃命,該死的,我就知道學校的保安不管用。”她咬着牙說。

我還抱有一絲和平社會主義國家養出來的僥幸和天真:“那,那警察和軍隊。”

“你最好祈禱他們不會派軍隊,他們的軍隊和你們印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樣。至于警察......天哪,我現在真的相信你們的國家很和平了,要知道,在我去過的國家中,我們才是自己安全的第一責任人。”她把我塞到一個死角,在這兒我看不到外面,外面人也看不到這兒還有一個凹陷處。堅固的三角牆根兒把我圍住,哪怕從上方墜落重物也隻會搭在這個角上。

她和我說完這段話我才意識到我還是沒融入他們的文化,住在中國以外的人顯然很清醒的明白什麼叫“獨立”“自主”,沒有國家給他們當安全網,我真是被“寵壞了”。但很顯然,我哪怕獨自留學卻仍和這些本地人不一樣,至少我的護照仍然是我的最後的安全網。

現在護照派不上用場,隻有一個小角落讓我團成一團縮在這兒,我使勁兒收了收試圖給瑪格麗塔讓出點兒地方出來,她卻摁住我的腦袋:“不過你說得對,我是需要一個武器。”

我:???

姐姐,您能說清楚你要幹什麼嗎?我有點害怕。

她對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隻能閉緊嘴緊張地看着她慢慢蹲着從我面前挪走,我眼睜睜看着她離開,想拉她袖子卻被堅定地掰開了,我不敢說話,隻能努力做出難過不舍的表情,然後拼命搖頭,試圖讓她理解我的崩潰。你是我親姐行了吧!咱能别這麼虎嗎?!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搞刻闆印象啊!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她的精明,她為我選的藏身地讓她從我面前離開後我除了對面那面牆什麼都看不見,哪怕想出去都會因為視野受阻而猶豫。我隻能慶幸我把淘來的張小泉剪刀趁她臨走的時候塞她手裡了,至少她還有個值得信賴的武器,那是把老剪刀了,是我施展社交牛逼症從一個阿姨手裡買下來的,她跟我聊着聊着也不知怎麼就覺得我留學挺辛苦的,然後就心軟低價讓給我了——我一向讨長輩喜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逃過這場天降橫禍......

算了,不能想,還不到想這個的時候,我決定開始清點我的背包,沒事幹的時候收拾東西,這是我誠懇地建議,真的很有用。我開始數我還有什麼——晴雨兩用傘,裡頭還有一個小巧的啟瓶器,這個設計太弱智了,所以我買了;壓縮餅幹和瓶裝飲用水,可以,夠用就行;還有消毒水和消毒紙巾,以及包紮用的紗布繃帶。

不是我吹,我從小到大基本上沒有安安穩穩上學的,總是磕了碰了的,而且因為我腳有問題我走平路都能摔跤,這玩意兒我從小學起就是随身常備的了。

繼續翻,充電寶和數據線get,地圖冊get,各種卡和身份證件,梳子皮筋筆萬能膠帶......

收拾不下去了,這場騷亂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啊!我記得很清楚,電影裡拍的是白天爆發白天結束,統共不超過三個小時的電影前面還要鋪墊那麼多,真正的戰鬥一個小時大概就能結束。更何況這個世界還有dc那邊兒的超人蝙蝠俠他們,變種人也存在,因此哪怕這個該死的臃腫的政府機構到現在還反應不過來,這些民間自由人也夠外星人喝一壺了。

就是說瑪格麗塔你這個虎了吧唧的女人亂跑什麼啊!啊!我到底該怎麼辦!

15

我最後還是悄麼爬出來往外看了一眼,剛冒頭就和一個紅色腦袋白色護目鏡對上了視線,我沉默着縮了回去。家人們,是蜘蛛俠诶。

我在校外逛街的時候見過他,當然,是我單方面認識他,而且也隻是見過他從大廈中間穿梭而過罷了。歡快活潑的男生“rou”的一下就從人腦頂晃過去,隻留下一片遊客的驚呼和本地人的問好聲。

我看了兩次,隻覺得他确實和三次元的人不一樣,雖然咱們現在都是同一個維度的人類,但他還是那個人氣能和蝙蝠俠超人碰一碰的漫威頂流。我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但是,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撕漫男”——從理論上來說這群超英超凡都能用這個詞,但果然他用起來最合适。

為什麼蜘蛛俠會在這兒?!等等等等,他是紐約好鄰居所以會來救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我萬萬沒想到我能成為被救的那個,我是說,從心理上他對我來說很遙遠,遙遠到他就是個新聞人物。我以為我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我看電視刷手機,然後他從我的推送或者首頁一滑而過。

“你好……等一下!别激動!”被我用修眉的剪刀指着的蜘蛛俠猛的向後仰去,我也被吓了一跳,趕緊把刀收了回來:“你吓我一跳!”我先聲奪人。

“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趕緊離開這裡去掩體,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他果然立刻道歉,還很拘謹,我都有點兒抱歉了,果然剛才語氣有點太重了。

“沒關系,不是,我是說,對不起剛剛拿着刀指你,我有點兒過激了。”我沒有把剪刀收起來,而是用食指和中指穿過剪刀的把手扣住當成一個簡易的指虎。

他有點兒受寵若驚,兩隻手舉起來對我擺了擺連連說道:“沒關系!我送你過去?”

我點點頭,又猶豫了一下問他:“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拿着剪刀的姑娘?金色齊腰的頭發,是俄羅斯人,之前跟我在一起,然後我們兩個走散了。”這個時候就别用長難句了,我拆成一個個短句盡可能的描述清楚我的問題。

“我看到了,她已經跟警備彙合了,就是她告訴我這兒還有一個人的。”他點點頭,語速意外的有點兒慢,和電影裡嘚吧嘚的小叽居不太一樣,我看了看他能夠随心意而動的護目鏡,遲疑的點點頭,表示願意随他離開。

16

齊塔瑞人,外星侵略者,當然,他們的目的毀滅遠大于侵略和統治。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我實在當不成聖母,所以我的心裡是一邊以齊塔瑞人和滅霸為圓心社會關系為半徑進行辱罵一邊心情詭異的感慨:美國,你他媽也有今天啊。

真的到了安全區才能看到絕大多數人,現在不在這裡的大概率都死了,少部分還在外星侵略者手下逃命,我看着這些人再次不禁感概:“不愧是美國,都是志願者。”這要換了另一個人來可能要贊歎什麼民族素質高啊、經濟發達帶來的精神發達啊……我隻能看到因為政府力量缺失而造成民衆不得不自發的補位。

同志們,要有政治敏感度,我已經預見到自己被扣美國的未來了——第四類接觸的第一批民衆,他們要是想因此做點什麼也不是不可能。有些時候我們說美國人不懂科學,那其實是你不懂美國。

“哲哲!”我被情緒激動的瑪格麗塔捉住手腕,她不習慣親密的接觸,主動握我手已經是很沖動的表現了,“我還以為你被困住了……我應該帶着你的。”

她真可愛,就那會兒兵荒馬亂的情況她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安全角落讓給我都夠我記一輩子了,她還在為了沒有及時接我而愧疚,我笑眯眯地給了她一個大擁抱:“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沒有遇到危險,你和蜘蛛俠把我保護的很好!”

她還是不太習慣肢體接觸,被我抱住的時候僵硬了一下,我也及時松開了手剛要後退,她反抱住了我,用俄語說:“對不起,親愛的,但我得離開了。”我不明所以地仰着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能感受到逐漸收緊的手和打在我頸側的呼吸,我遲疑着拍拍她的後背:“怎麼了呀?”

“……再見。” 她最後用俄語說了一句,太快了,我沒聽清。我雖然已經自學了一段時間的俄語,但平時還是靠她遷就的放慢語速才能聽懂,她一說快對我來說就成了加密語言了。她放開我,沖我微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跑了起來。

仿佛穿越了時間,我看到一道藍色的激光從她的背後襲來,剛才因為她的反常而下意識伸出的手不由的因為驚駭而肌肉緊縮,趕上了,我前腳跺地腰身發力,直接抓住她腰腹部的衣服用力向後向上提拉,把跑出去的她拽了回來。

我眼睜睜看着那個本該沖着她的背後襲擊的藍色激光此時才擦鞋她的衣袖抵達原定的位置,然後擊落在空地上,瑪姬震驚地看着我,我也震驚地看着她,我完全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為啥她突然跟永别似的跟我告别,為啥突然跑走,為啥我又能幻視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還能把它改變。

為啥她會這麼震驚,我以為這是她的特殊能力?!

我一時語塞,沒有那個多餘的腦容量把自己的疑惑用她聽得懂的語言說出來,太難了,我是說中譯英再譯俄,我也不是什麼語言天才人設,我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能力低下。和她比起來。

瑪姬很懂我,她幹脆利落地直接用不太标準的中文跟我說話:“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茫然地伸了一下手,然後做了一個抓握的姿勢:“就,伸出去拽回來,”我也不明白,“你是怎麼了?我們快去躲起來!别再亂跑了,很危險的。”

她抿了一下嘴,然後按住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按趴下,我擡頭看她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外星人從我的頭頂飛過去,而她伸手順走了它身上的武器,嗞地一聲把它給爆頭了。爆頭是我猜的,她按着我的頭沒讓我看,雖然一路上廢墟和死人并不算少,但她還是沒讓我看那個被她斃了的外星人:“别看,哲哲,我送你走。”

蜘蛛俠在我們彙合的時候給我們指了路後就離開了,他還要去救更多的,沒來得及跑出來卻沒被發現的人。瑪格麗塔突然意識到:“對不起,我忘了,如果隻有你自己……你很容易遇上危險,我先送你走,”她幹咽了一下,目光移開,“還有,無論你剛才看到什麼都不是真的,那是我的能力,别害怕。”

什麼能力,什麼東西?我善良普通可愛漂亮的小熊姐姐怎麼突然變成金剛芭比還有了超能力,這個時候不就體現出我是個純廢物或者純菜狗了嗎?!

我震驚:“可是我剛剛看到你被外星人從背後擊中……什麼能力啊?!”到底是什麼樣的超能力會是讓别人看到你挂了啊!

賣血狂戰士嗎?!而且還因果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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