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此時飛身而下,孟庭硯松了一口氣,宋淮豫方才看到樹上閃過寒光,就知道有人在上面,差點壞事。
白衣和葉蓁随後而來,紀綏将那隻小弩丢給白衣。
“準頭不錯”,白衣看着紀綏,說罷,便拿着紀綏丢給他的草藥,進了茅屋,順便丢給孟庭硯一瓶金瘡藥,淡淡說道,“處理傷口。”
紀綏查看着許盡歡,将餘針泡在客棧拿來的一小瓶白酒中。
她跪在地上鋪開針袋,準備好了快速給許盡歡施針。
裴宴之直直地看着許盡歡,不敢動她,生怕自己動一下針錯了位。
紀綏搭上她的脈,太微弱了,但勉強還有命在,隻是能不能醒來,看命數。
看着她閉着眼的樣子,紀綏有些錯愣,好眼熟,小時候的記憶太模糊了,當時她那個便宜爹還遠遠達不到現在的高位,即使當時現在的丞相也不是丞相,她也不記得和許家小姐有過交集。
不是初次見,到底是自己忘記了什麼?不行,要回一次瑞州問清楚才行,師父不出瑞州,這是他立下的誓言。
不過,前提是要怎麼從雲城全身而退還能保住所有無辜的人,紀綏收了針,愧疚之意漫上心頭,是我顧慮不周,最後竟讓她處在危險境地至此。
屋内。
白衣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屋内幾人灌水,他們中的隻是輕微迷藥,醒不來是因為這藥會讓人緻幻,沉浸在自己的夢中醒不過來,至于周崇武和他旁邊這位内傷極重的,沒有這迷藥他們也照樣醒不過來。
讓他們都死在這,現在可太容易了,可是程家依舊不能昭雪,他們的命不夠抵也不配抵。
最後一個。
白衣看着周崇宇,心中有些複雜。
“如何?”聽到聲音,白衣思緒瞬間回籠,對紀綏說道,“無事,都會醒,隻不過時間問題。”
紀綏看了他一眼,并未說什麼。
此時宮中常平宮内。
“陛下,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出聲的是常平宮主位,如今後宮中四妃之一,賢妃孟舒。
“嗯,崇禮這幾日在宮中,怎麼不見他人。”周甯知坐下,抿了一口茶,看着孟舒說道。
“回陛下,禮兒去練武場了。”孟舒是标準的古典美人長相,身輕如燕,麗色傾城,眉若春山含黛,目如春水含情。
說話輕輕柔柔,像是春風細雨,化在人骨頭裡。
周甯知看着她,說話不自覺也溫和了幾分,擺擺手讓賢妃坐到對面。
“陛下先請。”孟舒為周甯知擺好棋盒,緩緩坐下,一舉一動都有着大家閨秀的氣度。
周甯知看着上次留下的殘局,很快落下一子,孟舒微微笑着,不緊不慢的跟上。
棋子落在棋盤上,先後發出一重一輕的聲音。
幾個回合過後,孟舒笑着開口,“陛下,平了。”
周甯知看着孟舒,心情頗好,手中撚着一串珠子,“後宮之中,還是在你這,朕待着最舒服。”
孟舒柔柔一跪,“謝陛下,都是皇後娘娘教得好,後宮衆姐妹齊心,皇上自然覺得舒心。”
周甯知淡了淡笑容,“皇後是好,朕晚些到她那裡瞧瞧,你好生歇着。”
孟舒福身,依舊是笑着,“是,恭送陛下。”
周甯知一走,孟舒身旁的大宮女春琴有些不解,扶着孟舒坐下,問道,“娘娘,陛下好容易來我們這一回,看着好生高興,就要留宿在宮裡了,為何您要。”
孟舒端起杯子,餘光看着方才那盤棋,“我要故意提皇後氣走皇上?”
春琴點點頭。
“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就算不走,又能改變什麼。”孟舒看着杯上的雙紋,突然笑出了聲。
春琴不敢言語,多說娘娘又會傷心,“娘娘,您忘了吧。”
孟舒看着窗外,“事已至此,忘不忘也沒有分别,盯好崇禮,這次風雲大比,别牽扯到任何。”
此時雲城。
“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