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姐姐?”怎麼都這麼愛叫紀明昭姐姐,白衣暗自想到。
進入禅房。
周崇宇和九皇子相對而坐,本不該同席用飯,可這不在京城宅院中,也便沒人提及。
圓桌一共也就四個座位,白衣倒也沒什麼尴尬之色,與範清風一同自然入座。
自然一側是周崇宇,一側是紀綏。
等大家都坐好了,範清風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怎麼這麼安靜。
“吃啊,再不吃就要涼了。”範清風拿起筷子,已經開始準備了,畢竟在方丈師叔這裡,于情于理都該讓紀綏她們先動筷。
不過他知道周崇宇是九皇子以後,剛開始還有些害怕,因為師父前些年還老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他還以為每個皇子都是很嚴肅的,沒想到九皇子雖然不愛說話,但也沒什麼很兇的表情。
看着周崇宇有些燙人的視線,白衣笑笑,“九殿下先動筷啊,還有紀姑娘,這是怎麼了?”
範清風現在感覺白衣的聲音是那麼悅耳,他就想吃飯,尤其面前這碗吉祥菌菇面,鮮味簡直直沖鼻腔。
但是,再不吃它就要涼了,涼了就團在一起了,團在一起就不如現在這麼好吃了,你們好狠的心,你們沒有嗅覺是不是。
範清風在心中哀嚎一萬遍,周崇宇回過神來,面前這個叫白衣的人,明明第一次見,可是看他的眼神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說不上來。
怎麼回事,回過神來,紀綏也好像如夢初醒,她一直在串整件事,昌定,京城,曼華門阮家,十年前,廣林寺,還有十二樓。
聽見白衣的聲音,紀綏看了一眼範清風,周崇宇也是立即說沒什麼,出來大家都是朋友,随後便拿起筷子開始吃面。
範清風這下開心了,早說都是朋友,那我就直接開吃了啊。
一頓飯下來,其餘三個人都是心事重重,隻有範清風滿心滿眼都是吃的,天知道他有多餓,廣林寺的廚子做飯也太好吃了。
雖然都是些素菜,可是豆腐超級嫩,筍片也爽脆,還有超好喝的菌菇菜湯。
範清風狂掃模式,連帶着紀綏三人後面看他吃飯都覺得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
到晚間。
紀綏躺在床上,總覺得有哪裡的什麼線索被漏掉了。
還是等明日回宮複命了再說吧。
“紀姐姐。”次日一大早,範清風就過來找紀綏。
“你們何時下山?”範清風收拾好報包袱,顯然是已經準備好要與紀綏一并走。
紀綏将手泡進水裡,笑意盈盈地看着範清風,“我何時說要下山?”
“啊?”範清風摸不着頭腦,“可是今天已經第七日了。”
“沒錯,但是事沒完,比如說,昨日的黑衣人是誰派來的?”紀綏還未多說幾句,餘光瞥見白衣過來了。
斂了斂笑意,對白衣說道,“都準備好了?”
白衣點點頭,風聲已經放出去了,不出意外,這封密函現在已經到皇帝手上了。
“真是膽大包天,當朕死了不成?”
皇宮文德殿内,皇帝一怒,殿内的太監宮女全部跪了下來。
江平在皇帝身邊,“陛下保重龍體,切莫氣壞了身子。”
皇帝将一封信丢過去,“你看看,朕的這好兒子在幹什麼?”
江平趕緊撿起密信,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會意,默默退下去,将宮裡面的太監侍女也都帶走了。
看了信,江平立即跪下,“皇上息怒,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準。”
“誤會?朕看有人都想騎在朕的頭上了,還有什麼誤會。”皇帝一甩袖,背起手。
江平拿着信,這密函上隻說了一件事,紀綏白衣救下九皇子,返京途中被埋伏,三人重傷,幸遇到範清風,得淨緣大師所救,現如今在廣林寺修養,上面還有九皇子的親筆手書作為證明。
這封信是從暗閣影衛那裡送過來的,江平心知肚明,這消息八成沒有假。
上面還有暗閣閣主曾懷毅的鎖章,肯定沒有假,也沒人敢如此膽大诓騙皇上。
可這皇儲之争,私下裡不要弄到陛下面前都好說,至少明面上兄弟都是和睦相處。
皇帝指着江平,氣的手都在抖,說道,“你去,給我把老三叫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江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立即去傳話。
稍時,周崇禮進殿,剛跪下,皇帝看了一眼桌台,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向着周崇禮砸了出去。
江平立即跪下,“使不得啊皇上,您當心傷及龍體。”
周崇禮跪着不敢擡頭,杯子倒是沒有砸中他,但裡面的茶水滲透了地上的毯子,弄濕了周崇禮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