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璋忍俊不禁,他是弟弟,不好摻和哥哥們的事,所以面對三皇子的求救,他充耳不聞。他滿意點點頭,今天也是當好乖弟弟的一天。
兩人松完筋骨回來,他們商量好了,一左一右在殷璋旁邊坐下。
殷璋頂着三皇子哀怨的目光淡定詢問:“三哥,你今天怎麼來明文閣了?”
三皇子:“我進宮來給太後請安,剛好順路,想起你們在明文閣讀書,就進來看看你們。還是你們好,讀一天的書,肚子就多一天的收獲,付出有回報,哪像我,一腔熱血付諸東流。”
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殷璋鼻子聞到他身上的脂粉味,猜到他去了哪裡,笑道:“三哥是在樂府受氣了嗎,太常寺有人敢為難你不成?”
三哥學問好,風流韻事也不少,他經常去太常寺管轄的樂府,是那兒的熟客。
三皇子給了殷璋一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訴苦道:“鄭雀兒她不知好歹,鄭家女眷不是沒入官府,全當了娼優嗎,九弟你是知道我一貫愛去樂府憐貧惜弱,我就在那兒見到她了。”
“以前鄭雀兒她仗着二哥的勢,說我做的詩賦是詞不達意,沒什麼内涵。她那會兒多傲,别人擡花轎子說她有文采,她就真信她除了有一張姿色不凡的臉,還有文采。如今她落難了,我這個苦主可不得去看看她的熱鬧。”
“結果你猜她見到我,她跟我說什麼了?”
殷璋:“她說什麼了?”
鄭家女對三哥詩賦的評價從信陽侯府傳出去後,三哥和二哥還為了這事打過架,一個要找鄭家女算賬,一個要護着鄭家女。
三皇子清了清嗓子,聲音夾起來:“她跟我說:楚王,你是王爺,将來是要去封地當諸侯王,為大晉鎮那一方子民,你應該全心報效皇上和朝廷,不該貪圖享樂。我可去她的吧,這是她一個娼優該說的話嗎?她以為她還是那個有老二和信陽侯當靠山,清清白白的鄭家女?我要是不貪圖享樂,我能去樂府見她?”
殷璋眨眼,雖然感覺不太對,但三哥沒說一句謊話,是個邏輯鬼才,也風流的理所當然。
三皇子:“她不是不喜歡我的詩賦嗎,我就天天去看她,讓她天天讀、天天背我做的詩賦,我非得讓她承認我的優秀,狠狠出一口惡氣。”
三哥的話,殷璋一個字不信,若是說他貪圖鄭家女的美貌,他絕對相信。
殷璋說:“她不喜歡,可能是你做的詩賦太強大了,以她的實力,無法理解其中深意。”
“三哥,你要努力啊,我看她說話有些見地,沒你說的那麼差,她也是為了你好,你好好努力,争取下次讓她驚為天人。”
三皇子微微張口:“啊?”讓他努力?不是應該讓她努力讨好他嗎?他心情複雜,到底是誰要努力啊,九弟能不能搞清楚現狀。
下午,衆人在上騎射課,一位禦前伺候的宦官來到明文閣,說是永興帝要見他們,讓他們去一趟未央宮。
皇子們一個接着一個進入正殿,馬上輪到殷璋,他看向八皇子,想要他給點提示。
八皇子樂呵呵說道:“父皇召我們進去,是問我們想要哪塊地方當封地,不是什麼大事。九弟,公公來了,你快進去,父皇在裡面等你。”
目前封了王、有封國的隻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四人,二皇子的封地,朝廷收回來了。
殷璋沒覺得八皇子騙他,直到永興帝問他:“太子要請辭太子之位,你說朕該答應嗎?”
“啊?”殷璋滿頭問号,不是讓他們選封地嗎,八哥明明是這麼說的,怎麼輪到他,永興帝的主題就變了。
“若是答應了,太子無錯又有功勞,将他置于何地?若是不答應,朕又深覺對不起先帝和高皇帝,大晉不該因為朕的猶豫,而失去一個千古一帝。”
“恩?老九,怎麼不說話?”
永興帝擡眸看向殷璋,他叫衆皇子過來,一個個的問,是想來個大摸底,看看誰是光文帝。
結果問了一圈,他沒看出哪個兒子有成為千古一帝的潛質。
可是天幕明确說了,光文帝是他的兒子,難道是宮裡那幾個年齡太小,還沒開始念書的小皇子?又或者是他沒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