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睡得很好,她擡頭,向着窗外看去,人造衛星的亮度似乎暗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很好,剛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着借着月光,可以一口氣跑回去的,現在,就連人造衛星的亮度都暗了,那麼,這和膽量就沒有關系了,而是,就憑她這肉眼凡胎,是不可能在密林裡辨認出正确的道路的。
既然老闆睡着了,她便輕輕踱步,來到隔壁幾個房間,打開門,想要找一間有床的房間,
但是很可惜,這裡的房間都沒有床……
而且,喬姿妤也沒有找到被子……
重新回到格裡芬的房間,見他就趴在地上睡覺,那麼大一個床空着,喬姿妤有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想法。
“我隻是借一點點床,我睡床邊就行,地上太冷了,我害怕生病。”喬姿妤小小聲道。
也不知道睡着的格裡芬有沒有聽到,但反正她已經說了,格裡芬沒有明确反對,那麼,就是答應了吧?
這麼想着,喬姿妤便踮着腳步,輕手輕腳地來到他的床邊,被子被她蓋在格裡芬的身上了,她隻好蜷縮在床角。
因為太累了,她睡得很快,在睡着前,還在想着,萬一格裡芬看見她睡在他床上,就想要把她撕成兩半,那就撕吧,管他的……
當然,她内心深處似乎并不懼怕格裡芬,雖然全國,乃至全星際都在害怕他。
可是,在她的眼裡,格裡芬還是很講道理的。
一夜好眠,當喬姿妤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空無一人,隻有那張黑色的被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好像那個獅鹫憑空消失了似的。
喬姿妤拍拍胸口,很感謝格裡芬沒有兇狠地把她趕出去。
因為今天還要上班,喬姿妤連忙跑回了自己宮殿,桌上已經擺好了烤肉,她快速吃了幾口,喝了一杯茶,這才讓劉毅送她去上班。
來到雜務室,她并沒有見到昨天的同事米可,想必她還沒有來。
很快,尤金便叫她過去地下室。
看來,這邊的長官已經得到了指示,她來這裡,果然是頂着做雜務的名頭,專門給将軍們治療的。
剛剛打開門,地下室裡便傳出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慘叫聲,一會兒是鳥類的‘啾啾’聲,并不嘹亮,反而有些嘶啞,一會兒又是人類瘋狂嘶吼的聲音。
聽到這些痛苦的聲音,喬姿妤更加渴望将三位将軍早日治好,一個是她不想看到為國而戰的将士痛苦,因為她對軍人有天生的好感。
另一個就是,她想證明自己是有用的,這樣,她就能夠成功憑借這份軍功升職,成為公民,獲得自由。
當她站在三位将軍面前的時候,他們顯然已經忘記了她是誰,或者壓根就看不到她,在籠子裡到處撞擊,把自己折騰得渾身都是傷。
喬姿妤有些心急,但還是回頭,看着尤金道:“您答應過我,我治療的時候不能打擾,我害怕他們會再次受驚,出現應激的反應。”
昨天被威脅了,尤金也并不想惹麻煩,但他的表情依然還是帶着些不屑,嘴角下撇,哪怕沒有學過微表情,喬姿妤也知道他這是打心眼裡看不起她。
但這些都不重要,畢竟她來這裡是來工作的,不是搞辦公室戰争的。
看着尤金鎖上了門,喬姿妤這才坐在籠子面前,聲音柔緩地喊道:“将軍,将軍,将軍——”
不斷地重複着将軍兩個字,就好像在給三個将軍洗腦一般,慢慢的,他們的動作開始緩慢,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
離她比較近的兩位将軍,睜大了鷹眼,趴在籠子跟前,将長喙伸出籠子,想要辨認出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稱呼他們。
就連離她最遠的那個籠子的将軍也停下了動作,喘着粗氣,趴在地上,靜靜地看着她。
“将軍,我可以摸摸你的頭嗎?”喬姿妤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邊向他的老鷹頭部靠近,一邊不斷地說話,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将軍,你同意了嗎?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不要害怕,我連陛下都治好了,我每天給他按摩的時候,他都睡得很香甜,你想要被治療嗎?不要動哦,乖乖的,我很弱小,你不要傷害我……”
嘴裡不斷地用輕柔的聲音說着話,她的手也并沒有閑着,終于成功放在了他的頭頂。
瞬間,他的鷹眼掃射過來,眼裡有一絲迷茫,但本能地意識到這是對他好的,便也沒有掙紮,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等他徹底适應了她的手,她這才将另外一隻手也放在他的頭頂,雙手其上,在他的太陽穴那裡輕柔按壓。
不一會兒,他便閉上了眼睛,閑适地躺在了地上。
而看着全程的另外兩隻獅鹫,也意識到了她是來救他們的,嘴裡齊齊發出‘啾啾——’的叫聲。
“啊——”喬姿妤再次被鳥喙給啄了一口,手背瞬間劃出一道血痕來,
喬姿妤:“……”很好,這次是左手,兩隻手終于對稱了,非常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