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笙歎息,他這些年經曆了什麼,走到了這一步是不是跟自己也有關系?
林葉笙突然覺得脖子被重重地一擰,力道之大讓他懷疑對方是想将他的脖子擰斷。
“你做什麼?”林葉笙怒目而視。
“你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你的老情人嗎?人家現在有道侶了。”
“閉上你的臭嘴,那是我兄長。”林葉笙厭惡道。
“這樣啊?不對吧,你們兩個都想看對方,卻都不敢看對方,不像兄弟啊。”
林葉笙又是一驚,他不敢看林煥是内心有愧,林煥為何不敢直視他?
見林葉笙神色微變,許今朝伸手掐住林葉笙的腮質問道:“讓我說中了是不是,你給符青辭戴了多少綠帽子?”
林葉笙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你不要以己度人,自己天天招花惹草就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許今朝剛想矢口否認,轉念一想又改口道:“那又如何,我又沒有道侶招惹一點花草怎麼了?倒是你,口口聲聲說喜歡符青辭,符青辭最後惦記的人也是你,所以你要為符青辭守節知不知道。”
“我知道,不用你來說。”林葉笙恨恨地盯着許今朝,更該給符青辭守節的人是他。
說完許今朝又有些後悔。
給符青辭守節,就憑他也配?就該讓他做個爛泥裡的妖修,看符青辭還喜歡他不。
不行不行,符青辭已經不在了,喜不喜歡都不重要了,他若是敢招蜂引蝶給符青辭戴綠帽子,自己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許今朝看着林葉笙臉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
“我們下一步去哪裡。”林葉笙也強壓怒氣沒有乘人之危給他卸一條胳膊腿。
“去茶肆找藍豆娘。”
二人來到了茶肆,藍豆娘執壺穿梭在各桌之間跟客人打情罵俏。
許今朝找了張空桌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重重地一拍桌子:“老闆娘,上茶。”
藍豆娘一見他臉色都變了,忙不疊地要趕過來。
也不知道許今朝使了什麼障眼法,藍豆娘認出了他的真身,旁人卻依舊認不出,拽着藍豆娘的裙子不肯放:“老闆娘做生意講究先來後到,你先陪了我這一杯酒再說。”
向來八面玲珑的藍豆娘也不周旋了,甩開客人的手就奔着許今朝來了。
看着她要下拜,許今朝拽了一把沒讓她跪下去,笑道:“老闆娘,你開黑店呢,收的是真金白銀,賣給我的是啥?”
藍豆娘一聽就知道許今朝說的什麼事了,很有眼力見地不戳穿許今朝的身份,賠笑道:“客官你知道的,咱們開的小本買賣做的是往來客,本來就沒個準信。”
“既然如此,退錢。”許今朝也不廢話,朝藍豆娘攤開了手掌。
藍豆娘做慣了買賣,讓她做小伏低可以,讓她讓渡利益絕對不可以。
見許今朝堂堂一位仙家把賞人的東西又要回去當然不幹了,故意揚高了嗓門:“這位客官,當初是個什麼情形妾也跟你明說了,你情我願的交易,又不是強買強賣,你現在來退錢是個什麼道理。”
藍豆娘嗓門一高周圍食客的眼睛便都聚集了過來。
“怎麼回事?兩個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
“老闆娘平日裡最是親切可人,欺負她真是過分。”
“可不是嘛,青辭道人不在了,鎮山仙長也不知所蹤,這赤楓崖又要亂起來了。”
林葉笙不知道是怕衆人的凝視,還是怕打破了符青辭一手經營的太平,連忙扯住許今朝示意他别挑事。
許今朝卻不吃這一套,将林葉笙一把拉到身後隔絕衆人的目光,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藍豆娘:“老闆娘,耍橫是吧?”
說罷迎着衆人探究的目光,用比藍豆娘更高的嗓門說道:“大家評評理啊,我家大王的幼子胡靈遇遇害,屍身還莫名其妙失蹤,大王給了重金懸賞,這位老闆娘拿了賞金卻随便糊弄給了條假消息,按赤楓崖從前的規矩老闆娘你九條命都沒了,現在隻要你退還賞金你還委屈上了?”
衆人一聽是這麼個事,原本躍躍欲試要為藍豆娘出頭的人也偃旗息鼓了。
“老闆娘,都說你消息靈通,有這好事你居然吃獨食。”
“就是,就是,你早說出來大家一起出主意說不定就賞金就真的落袋了。”
……
林葉笙看着一臉理直氣壯的許今朝,沒想到他撒起謊來說得跟真的一樣。
許今朝比藍豆娘高一頭,藍豆娘這招也隻在臉皮薄的君子身上有用,哪料到正經仙家也這麼無賴。
眼見形勢逆轉撒潑沒用,藍豆娘又賠上笑臉道:“那個…客官關心這事,我回來還特地跟族人确認了一下,真的有人看見狐族人帶着胡靈遇往赤楓崖頂去了,至于具體去了哪裡,赤楓崖頂是靈修的地界,咱們妖修不能靠近,沒親眼見着不敢信口開河,要不您老人家再仔細查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