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外,雲舒一路攬緊想要掙脫她的孟心月,就在将對方穩穩地送進房間,剛把孟心月按在床上就聽到蘇葉進門的聲音。
“王妃,給側妃的藥拿來了。”蘇葉站在門口晃晃手裡的藥材。
“就放在那邊的桌子上,一會兒再把煎藥的流程和……”雲舒突然頓住看向站在她身邊面容不佳的秋桑,笑嘻嘻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秋桑冷冷回:“王妃喚奴婢秋桑就行。”
“哦,秋桑,挺好聽的名字。”她笑着叫來蘇葉,和她叮囑道,“一會兒你領着秋桑去廚房煎藥,記得和秋桑說這藥一定要慢火慢煎,不能心急。”
蘇葉識趣地笑笑:“知道了小姐,走吧秋桑妹妹。”
秋桑無措地看着孟心月:“可是,我家小姐……”
雲舒坐到床邊攬上孟心月,笑聲道:“你家小姐有本王妃照顧呢,你就放心和蘇葉去吧。”
“可是……”秋桑不放心地低語。
雲舒低笑一聲,問道:“秋桑,你是覺得本王妃會加害側妃嗎?”
秋桑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奴婢不敢。”
“行了,快些去為你家小姐煎藥。”雲舒目光瞬間冷下注視着秋桑。
蘇葉一把拉過秋桑:“走吧秋桑妹妹。”
秋桑:“小姐……”
二人走後,孟心月目光戒備地看向面帶笑容的雲舒,本來是想氣氣她的,沒想到她居然反向而行,不僅沒有氣到她,自己還入了她的圈套。
“妾身多謝王妃賜藥。”
“側妃客氣了。”雲舒起身目光對上孟心月充血的雙目,心中暗自一笑,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側妃這幾日就好好待在南苑養病,病沒有養好之前就不必去北苑給本王妃請安了。還有啊,本王妃賜給側妃的藥膳一定要喝夠三日。”
孟心月攥緊身上的衣料,努力壓制内心的怨氣,沉聲回:“是,王妃。”
雲舒轉身沖她擺擺手:“行了,本王妃先回去了,側妃好好養病。”
“恭送王妃。”孟心月行禮送走雲舒,雙手緊握盯着門外露出厭惡的神色。
一個時辰後,蘇葉從南苑回來,一進門就沖坐在那裡喝茶的雲舒大笑道,“小姐,我剛才在南苑盯側妃喝藥時,她整個人都是驚恐的神色,而且喝完藥臉色一下就白了,小姐沒有留在側妃那裡看她喝藥簡直可惜極了。”
雲舒放下茶盞,語氣淡然道:“喝藥有什麼好看的,待在那裡又不好聞。”
蘇葉湊到雲舒面前,俏皮一笑:“我剛才煎藥的時候多煎了一副,所以藥味就很大。”
“蘇葉,你又調皮了。”雲舒笑笑捏捏蘇葉的鼻尖,“那藥是補血養氣的,你一下給孟心月煎了兩副藥就不怕孟心月夜裡上火找你嗎?”
“我才不怕呢,誰讓她惹小姐生氣了。”蘇葉嘟起嘴,兇巴巴地說,“說什麼昨夜服侍王爺累到了身子,不就是想顯擺王爺對她的寵愛嗎。而且,昨夜王爺都沒有住在南苑。”
雲舒一驚,問她:“王爺沒有在南苑住,那昨夜王爺是在哪裡住的?”
蘇葉起身回她:“王爺昨夜是在北苑書房住的。”
“在我們院中?”
“嗯,王爺一直都在北苑書房住。”
聽了蘇葉的話,雲舒的目光微微一怔,她一直以為楚北奕是住在南苑的,沒想到卻是住在北苑書房。這家夥每次還要繞一圈故意從南苑出來,是為了氣她,還是為了掩人耳目,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
“小姐,你想什麼呢?”蘇葉在她眼前晃晃手。
雲舒回神,突然想起前幾天下雨,書房又沒有厚點的被褥,于是吩咐蘇葉,“沒想什麼,你去找一床新的被褥放在書房,别說是我讓你拿的。”
蘇葉:“是。”
—
廷尉牢房裡,鞭子打人的聲音越來越響,被打的犯人依舊嚴守口供什麼都不願說。此刻正在審問的是在長安城中行刺雲舒的刺客,從刺客被抓到現在十多日裡,無論對他們用多麼重的刑罰都不會求饒一句。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行刺北臨王妃的?”牢獄使出渾身力氣一鞭鞭地打在刺客身上,但是被打的刺客就是閉口不說。
就在牢獄換了一把帶倒刺的鞭子後,門外突然有人高聲呵斥住他的舉動,“别打了。”
刑房的門打開後,楚北奕在秦大人奉迎下走進刑房坐到了刺客面前的一把椅子上,身邊的官員向他行禮時,楚北奕隻是微微點一下頭看着面前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刺客。
“殿下,這些刺客嘴硬的很,無論用多重的刑罰都不能讓他們松口。”秦大人微躬着身站在楚北奕身旁,說話的語氣都在巴結楚北奕,“殿下,您看接下來要怎麼做?”
楚北奕沖他擺擺手,随後秦大人會意地向一旁的牢獄招手,秦大人一行人離開牢房後,牢房裡就隻剩下楚北奕、何禮、刺客三人。
何禮走到刺客面前将手裡的畫像給他看,厲聲問他:“擡起頭看看這副畫像,是否認識裡面的人?”
刺客虛弱地擡起頭,看清畫像裡的人後,微微搖頭說:“不認識,我誰都不認識。”
“不認識,你們不是受東漠國四皇子的命令行事嗎?怎麼會不認識自家主子的畫像?”何禮捏起刺客的下巴強制對方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逼迫他說,“說!到底是誰指使你行刺北臨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