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轉過身不去看他,低聲抱怨:“閑話說多了就像真的一樣,我可不想成為一下個孟良駿,我的小身闆挨不住鞭打的刑罰。”
“原來王妃是怕這個啊。”
“不然呢?”
“噗~”
“你笑什麼?”
楚北奕憋住笑,擺出一副平靜的神态,搖頭否認:“本王沒有笑。”
雲舒無語地指着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殿下,撒謊之前還是先隐藏好罪證,不然說服不了别人。”
“那本王說服王妃可還行。”楚北奕突然靠近吓得雲舒愣了很長時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又湊近她的臉頰一些柔聲問她,“王妃覺得本王如何?”
雲舒:“?”
啥意思?
是指哪方面的如何?
這可就包括很多了。
楚北奕撤開身,注意到雲舒微紅的臉頰,笑着起身:“王妃,從明日起,本王來教王妃練字。”
“啥?”雲舒呆在那裡看着楚北奕心情大好地走出書房,不是在聊楚北奕這個人如何嗎,怎麼就跑到練字上了?
十一月中旬,天氣微微轉涼,這幾天長安城中又下起小雨,潮濕的空氣襯得人懶懶的,除了用膳時間,雲舒每天都是待在屋内不出門。
此刻窗外響起陣陣腳步聲,雲舒懶懶地擡眼看了一眼窗外,是府上的人在忙碌,再過上十日就是太後的壽辰,雲舒在想可能是府上在為太後準備生辰禮物。
這次太後壽辰,楚北奕準備了很多,有衣服首飾,也有太後最喜歡的雜技表演,為了找長安城最好的雜技團表演,楚北奕更是親自去挑選。
“殿下。”窗外突然響起孟心月的聲音,雲舒探頭去看了一眼便瞧見二人站在一起說話的溫馨場面,這幾日孟心月表現出一副溫婉居家的舉動,倒是把楚北奕迷得不行,也不像從前那樣冷漠對她了。
雲舒正感歎着,窗外又響起楚北奕溫和的聲音:“側妃不是去孟府看望兄長了,為何又出現在此?”
孟心月嬌羞一笑:“兄長的病已好,妾身就沒去孟府看望,想着過幾日就是太後的壽辰,正想與姐姐商議那日要送給太後的生辰賀禮。”
“這樣啊,那你去吧,王妃此刻就在房中。”
“是殿下。”
雲舒聽到孟心月走來,連忙坐直身擺出正宮娘娘的架勢,聽到門外喚了她一聲後,雲舒沉聲喊了“進”便聽到腳步靠近的聲音。
“王妃。”孟心月乖巧行禮。
“嗯,坐吧。”雲舒瞟了她一眼回。
孟心月坐下後,二人便聊起了送給太後生辰賀禮的事,孟心月的想法是一對玉枕,理由是太後近幾日睡眠不太好,便想讓太後枕着睡的安穩些。
雲舒聽後内心吐槽着,送太後一對玉枕可真會想,太後睡眠不好又不是枕頭的事,是心裡事太多才會導緻睡不好的,送一對玉枕就不怕太後睡落枕了。
雲舒沒有正面回應孟心月的想法,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蘇葉問:“蘇葉,我記得上次陛下賞賜的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是不是還在庫房。”
蘇葉:“在庫房。”
“那就好。”雲舒吩咐道,“一會兒讓人去庫房取出來,找長安城裡最好的師傅做一個手镯,剩下的料就做成玉佩,上面就雕刻太後最喜歡的牡丹花紋樣。”
蘇葉:“是王妃。”
“姐姐送的這份賀禮是不是太輕了?”孟心月問。
“禮輕情意重,太後不會在意是不是太貴重的賀禮,心意到了就行。”雲舒搖搖頭說,正因為了解太後,雲舒才不會送貴重的禮物,太後最喜歡的不過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氛圍,賀禮重不重、值不值錢都是次要的。
屋内二人安靜了幾秒,雲舒想起什麼又問她:“對了,側妃前幾日去孟府看望孟公子,不知孟公子如今傷勢好些沒?”
孟心月攥緊手,笑着回:“好多了,已經結痂了。”
雲舒笑笑:“結痂就好。”
最好是留疤,這樣就會時刻記住這次的教訓,看孟良駿還敢不敢找自己麻煩了。孟良駿三日刑罰滿後,她就聽說孟府一直在找太醫救治孟良駿,雲舒還聽說孟良駿有一夜差點沒救回。
孟良駿這次算是撿回來一條命,也被父親責備了許久,日後便不敢再惹是生非了,更不敢輕易找雲舒的麻煩了。
次日午後,雲舒許久未去儀閣樓了,剛到隔間就碰到沈清容也在此。
“清容!你怎麼在這?”雲舒興奮地抱住她,連轉了好幾圈,才舍得放開她,“你怎麼出宮了?”
沈清容眼前有點暈乎乎地說道:“在宮裡待得有點無聊,便來找紅鸾姑娘請教一下曲藝,不曾想這麼巧遇上了小皇嬸。”
“來都來,要不坐下一起喝一杯,都許久沒有聚了。”雲舒順着愉快的氣氛提議道,沒想到一下秒就被蘇葉攔住了。
“小姐,你不能喝酒,你忘了上次喝酒後的事了。”蘇葉拉着她低聲提醒。
雲舒面容一尬,苦笑一聲:“是不能喝,不然又要出醜了。我們還是喝點茶吧,茶沒事。”
“好~”
随後,房内的人圍在一起喝茶聊天,許久未見,她們有很多話要聊。
二樓深處的隔間裡,楚北奕坐在正位上聽了一旁何禮的話後,眸底瞬間冰冷,剛才何禮說關在牢房中的刺客已全部被豫王處以死刑。
楚北奕放下手中的茶盞,混着杯響的聲音冰冷地說道:“退下吧,此事不必再查下去了。”
“是殿下。”
何禮退出房間後,嚴皓卿和溫銘安走了進來,二人分别坐在楚北奕的兩側。
“殿下,行刺之事都過去兩個月了,要想輕易揪出幕後之人,想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嚴皓卿端起一盞茶水,又補道,“而且行刺之人有很多人,他們的目标都是沖着殿下來的,所以,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怕什麼,我們又不是沒有暗衛,他們來一個,我們就抓一個,總有一天會找到真正的兇手。”溫銘安将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怒氣喊。
楚北奕舉起茶盞微微擡眸,說道:“不急,此事也急不來,我們就慢慢地和他們耗。”
屋内暖氣升起,卻掩蓋不住三人冷冽的目光。